誰都沒想到蘇夜闌會丟下這樣一段話。
要知道,平時跟二房的徐氏最親,而一向端莊淑雅的蘇憐則被視為親姐妹,對最是依賴。
之前雖然兩人鬧得不愉快,但畢竟沒有當眾破,蘇憐便覺得自己還保留著最後一分面,當著旁人的面,想要以姐姐的名義說教。
結果不僅被反駁,還被蘇夜闌說教。
這是不能忍的。
可現在的蘇夜闌哪裡又會管能不能忍呢,丟下話,就帶著自己的丫鬟去了荼蘼花架下。
正如所說,那裡已經聚集了不世子貴,還有一些宦子弟。
蘇青山是的同硯,所以這次飛英會上大多都是他們在國子監同班的人,沒什麼生面孔,不過蘇夜闌倒是意外的發現了幾個人。
偶爾有幾個,也是蘇青山的好友,蘇夜闌不認識也正常。
宴桌已經擺好,一人一矮幾,上面杯盞小菜都已經擺放好,還未到開席的時候,便已經有人的杯盞里落了荼蘼花。
蘇夜闌隨便找個角落坐下。
蘇憐臉難看的隨後而來,雖然此刻恨不得立即將蘇夜闌千刀萬剮,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,只是端著那賢淑的姿態,緩緩落座在專門為設立的雅座上。
的對面,正是范青山。
落座之後,便看見對面范青山正一臉傻笑的看著自己,略顯青的臉上掩飾不住喜悅,彷彿個得了糖的孩子。
蘇憐矜持又不失禮數的垂了頭,似乎有些害。
看見的樣子,范青山眼中亮更甚,若不是此時場合不太合適,他恐怕就要上前去給蘇憐端茶送水了。
「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,范家公子直接就坐在大姑娘對面,眼神還那麼直勾勾的,也不怕損了大姑娘清譽。」清影低聲抱怨道。
蘇夜闌搖頭笑,「看幾眼而已,損什麼清譽,你什麼時候也像那些古板迂腐之人一樣,將這點清名看得如此重要了?」
「奴婢只是氣不過,那樣說姑娘……」
「更難聽的話我都聽過,更難的境遇我也遭遇過,這點兒算什麼。」
這點兒算什麼呢。
蘇夜闌上輩子經歷了那麼多,最不怕的就是那些沒有實質傷害的流言蜚語。
慢條斯理的往自己的杯子里到了酒水。
杯中已有荼蘼花,只是現在宴席尚未開始,不作數罷。
雪白的花瓣隨著酒水盤旋,在杯中勾勒出小小旋渦,像曾經爭鬥旋渦中的,沒有選擇,不由己。
酒水越來越多,慢慢溢出了杯口。
而那片孤零零的荼蘼花,也隨著水流一起,緩緩從杯中淌出,掉落桌面,輕輕搖曳兩下之後,便停在了蘇夜闌手邊。
蘇夜闌捻起花瓣,忽然笑了。
漩渦中又怎麼樣呢,現在已經出來了,曾經當局者迷,現在跳出局中,以旁觀者的姿態看這一切。
就像沈殊曾經說的,無心便可無。
為帝王者,只有修無道才能就千秋霸業,名垂千古。
上輩子的沈殊有沒有名垂千古不知道,但這輩子,他一定不能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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