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暑假差不多結束,要開學了,初挽正好找岳教授幫忙把關看了看,回家后悶頭修整,又查了資料補充,等到開學時候,正好投出去發表了。
而這個時候,岳教授卻提起另一樁事來,最近國家文局考古領隊培訓班要招收新一期學員,這一次給了京大三個名額,岳教授想推舉初挽過去。
“大概要四個月,整整一學期,所以這學期的課程就先放放,先參加這個培訓班。”
初挽一聽,知道這名額并不好得,這個國家文局考古領隊培訓班出來后,拿到培訓證,以后就可以單獨帶隊挖掘考古了。
其實從自己本的長期規劃來說,并不想真的走考古這條路。
況且,名額有限,犯不著這麼著急過去,當下也就婉拒了,想著這機會留給其它同學就是了。
這天吃飯,恰好系里幾個研究生同學都一起吃,大家隨口說說最近寫的論文。
正說著,夏槐突然仿佛很隨意地道:“一共三個名額呢,我估計最后還是得按導師來吧。”
他這一說,宋衛軍也點頭:“是,那樣的話,我估計你差不多有戲,你們蘇教授肯定有一個名額。”
夏槐是蘇玉杭手底下的,蘇玉杭上次的事丟了大人,一直都很低調,不過到底教授的名分在那里,有些該到的也不至于了。
此時夏槐一聽宋衛軍這麼說,哈哈笑了聲:“不一定呢。”
這麼說著話,飯桌上大家伙便有了微妙的小心思。
本來岳教授和蘇教授有些意見不合,兩邊的弟子,自然都是維護自己教授的,夏槐和初挽宋衛軍幾個,多有些較勁的意思,但是現在,如果名額是按照導師走的,那每個導師下面的弟子就有了利益競爭關系。
畢竟這種名額不是那麼容易得的,據說以前都得是學校老師才能有,現在直接給到研究生手里,誰都想搶著去。
如果真要從事考古挖掘這一行,拿到這個證書是必須的,這就是考古挖掘行業的黃埔軍校了。
夏槐看這景,心里不免有些得意,蘇玉杭手底下的博士估計都上過了,研究生現在就帶著兩個,另一個最近家里親人病了,估計也沒心思去,反正按照導師來,這個名額他是穩穩地到手了。
旁邊盧金平問初挽:“岳教授是不是想讓你去?”
初挽一聽:“只是問問有沒有興趣,我和岳教授說了,我最近覺得學習張,不太想耽誤學業,還是找學有余力的過去吧。”
這話自然是有客氣的分,其實學業方面目前是這一屆研究生中最好的,只是找個理由給大家一個面子而已。
旁邊盧金平一聽,道:“說得也是,其實這種培訓班辛苦的,我聽說要完培訓任務得挖土方,同學做這種田野考古很辛苦,初挽同學人比較聰明,做理論研究更合適。”
初挽聽這話,其實不太聽,不過也沒搭理。
不想去不是因為這個,不過反正已經拒絕了,就不多事了,誰去誰去。
盧金平這個人,關鍵時候大家也能一條戰線,但一涉及利益沖突馬上就分道揚鑣。
不過當研究生也不過是同路那麼一段,以后畢業了,相得好就聯系,相不好這同門誼也就直接丟水里了,誰搭理誰。
當下大家悶頭吃飯,便不再提了。
不過因為這培訓名額的事,盧金平看上去有些張,這幾天時不時在岳教授跟前表現,那天還特意拿了田野考古方面的書籍來看。
宋衛軍看出來了,私底下對初挽說:“金平最近上進的。”
初挽見此,道:“他想要這個名額。”
宋衛軍嘆了聲:“其實我倒是無所謂,這個是領隊名額,我覺得我們還在讀研究生,資歷一時半會沒到那一步,犯不著著急,那天我和他說話,我也說了,他想去,他就去吧,我是沒心思和他非要爭這個。”
初挽:“那他干嘛還這麼下心思,他是不是以為咱們都想和他爭?”
宋衛軍想了想:“估計太在意了吧,他戶口外地的。”
初挽:“和這個什麼關系?”
宋衛軍看了眼初挽,想著初挽到底年紀小,又是土生土長北京人,嫁得好,估計完全沒琢磨過這些事。
他也就解釋道:“我們研究生畢業后,就得考慮分配問題了,現在都是要求從哪里來到哪里去,十有七八會分配到原戶籍所在地的博館或者相關單位,留不到北京,想留北京難的。”
初挽恍悟:“他是要拿這個給自己加碼,想辦法分配到北京的博館?”
宋衛軍:“對,就是這個意思,再說早早拿到,心里也有底吧,以后到了單位或者讀博士了,再耽誤著功夫去拿這個證,那不也是時間嘛。”
初挽:“有道理……那確實重要的。”
宋衛軍嘆道:“我知道你不太想爭這個,你也犯不著,不過這一次,我聽我們岳教授的意思,其實他想讓你去的。”
初挽:“什麼意思?我和岳教授提了,我不想去啊。”
現在正盯著博古齋那一批貨,生怕錯過了,時不時還要心去市場上撿,為了這些,整個暑假都沒敢去找陸守儼。
等到現在了,博古齋的還沒出,卻要去這培訓班,一口氣四個多月進去了,那得浪費多時間。
耽誤了撿,耽誤了博古齋機會,甚至還會耽誤研究生課程,當然不想去了。
宋衛軍見這樣,難得笑了:“誰知道呢,到時候看看吧,反正你也別把話說死,不然盧金平去不,他不氣死啊!”
初挽點頭,沒再說什麼。
不過心里卻是盤算著,這博古齋的瓷,還是得再去問問,免得夜長夢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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