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子桁拍拍齊嬰的肩膀,說:“你們之間的事兒我不管,但是再怎麼著……你彆傷著。”
“怎會?”齊嬰歎了一口氣,“我也當是妹妹。”
蕭子桁笑笑,直到送齊嬰上了馬車才折回宮。
夜寒如水,車轆轆。
馬車中齊嬰臉有些蒼白,胃絞痛,青竹急得一頭汗,連忙給齊嬰送上解酒湯,一向年老的臉也顯出急,道:“四殿下勸酒,公子就不興不喝麼?這要是子出了什麼事可怎麼纔好。”
齊嬰喝下解酒湯,冬日裡湯水易涼,他喝下的時候已經有些冷了,越發弄得胃裡難。齊嬰皺了皺眉,對青竹擺了擺手示意無妨。車外駕車的白鬆聽到車的靜,心知公子今日不適,遂在車外問:“公子,今夜是否不去署了?回本家吧。”
白鬆深知齊嬰,往日若無意外,每日都在樞院忙碌到深夜,往日這個時辰還不曾歇息。隻是今夜他不適,還是不宜再勞了,不如回本家好生歇息。
卻聽車齊嬰沉默一會兒,後說:“去風荷苑。”
風荷苑?白鬆挑了挑眉。
這個時辰了,去風荷苑做什麼?清霽山離皇宮甚遠,馬車過去要半個多時辰,公子那樣難,何不就近回了本家?
白鬆心中疑,但並不敢分說,隻答:“是。”
另一頭,沈西泠已在等了齊嬰近四個時辰。
沈西泠一開始是站在門口等的,站得兩痠也不敢離開,深恐自己走後齊嬰回來了,覺得散漫。往來的仆役們頭一回見有人站在忘室門口不走,難免有些竊竊私語指指點點,沈西泠一開始十分尷尬手足無措,後來就漸漸習慣了,隻當作無事發生。
等到亥時的時候,由於時辰太晚,忘室門前便有人經過了,有個子君的丫頭看見在這裡站了半天,好心湊上來與搭話,聽說在這裡等二公子回來,便同說:“唉,都這個時辰了公子還未回,想來是忘了同你有約了,要不就是被什麼旁的事耽擱了,你還是彆等了,快些回去吧。”
看了看沈西泠的小板兒,見的服上已經沾染了一層夜,也不知是站在門前等了多久,心中有些可憐,又說:“你不是大病初癒麼?最近天寒地凍的,趕回吧,省得又病了。”
說完,子君也耐不住冷,一溜兒地跑回自己屋子去了。
沈西泠十分激,一下午人來人往,也就子君一個同善意地說了兩句話,令心裡有些歡喜。知道子君說得對,齊二公子或許是忘了、也或許有事不能回,現在應當回去了。
猶豫了片刻,腳都踏下了忘室門口的臺階,想了想又折了回來。
沈西泠也不知道為什麼,居然會那麼相信齊嬰,總覺得他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,譬如他字條上說了今夜會來找,那無論多晚他都一定會回來。
這番篤信十分冇有來由,但那個時候卻在沈西泠心中紮得很深。走回門口,靠在欄桿的角落裡避風,過了一會兒實在站不住了,便又在角落裡席地坐下,繼續等待著。倒也豁達,心想反正已經等到這時候了,也不差這一會兒,即便齊嬰今夜真的冇回來也無妨,明天再等就是了。
靠著欄桿等,一雙手凍得極冷,著手往手心裡嗬氣取暖,仰頭看著滿天的星鬥,就如同父母還在世時一般好看,看著看著生了睏意,竟靠著欄桿睡著了。
齊嬰深夜回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。
作者有話要說:本來打算搞個1w的,但實在手慢,6k我儘力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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