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問話讓我沒法回答。要說江起雲寵我吧，好像有點兒給自己臉上金，要說不寵吧，他又確實對我很好。

江起雲微微皺眉，因為蘭兮在扯他的頭髮，不是於歸那種輕輕的扯，而是用力扯，還扯到裡咬著。

咬得嚨，蘭兮又糊自己臉，想把江起雲的頭髮撥開，結果把那一縷頭髮弄得又是口水、又糟糟。

「……這小傢夥，一點兒也不怕我。」江起雲皺眉，俯將蘭兮拎到飄窗上。

蘭兮急忙表現，「粑粑」的了幾聲，江起雲好笑的盯著他、一字一句的教導：「要父、親。」

「他大點兒就會了，現在話都說不清楚，當心噴你一臉口水……」我小聲的提醒道。

江起雲將蘭兮放在膝頭，一邊抱一個，幽南乖巧的站在他邊，這幅畫面太難得，我出手機想拍下來。

誰知江起雲冷冷的瞪了我一眼，那眼神好像在說：手機不想要了？

我撅著放下手機，嘟囔道：「留個紀念都不行啊……你看兒園群裡，別的家長一天就曬親子時間，我都不敢冒泡了……」

「凡俗之人只有凡俗之人的樂趣，你是修道的人，何必隨大流？」江起雲看我收拾好屋子，就吩咐孩子們睡覺。

於歸和幽南是非常崇拜他們的「父君」的，於歸就算撒也不敢違抗江起雲的命令，幽南更是自覺，自己爬上.床扯被子。

江起雲了幽南的頭，俯下來低聲說道：「……幽南，為長子，記得多教導弟弟。」

「嗯。」幽南的小臉表嚴肅，把父親的吩咐當做頭等大事。

可是這個弟弟兒不把父親大人放在眼裡啊，江起雲將蘭兮遞給我，蘭兮還著江起雲的頭髮呢。

那緞一般的墨發，我都捨不得弄，這小傢夥抓著就不放，

江起雲被他扯得好氣又好笑，我也不知道蘭兮這傢夥為啥一點都不怕父親大人這高冷的氣場，屢屢做出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……

「你想做什麼？」江起雲看向我，我心虛的別開了眼，憋著笑抱著蘭兮，將江起雲的頭髮解救出來。

將蘭兮送到房裡後，我又回到屋裡，夜已深，小孩子沾著枕頭很快就睡著了。

聽著於歸和幽南淺淺的呼吸聲，我躺在江起雲側，低聲與他說著話。

他敞開了襟，將我抱在口，低下頭來親吻。

冰涼融合著溫熱，舒服得讓人著迷。
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這樣寧謐的溫存，取代了曾經狂的侵。

他越溫，我就越像陷流沙的旅人。

掙扎不得，千依百順。

我的意志力真的很薄弱，每每與江起雲溫存到最後，我幾乎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的。

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不管什麼是在說什麼，我都毫無抗拒。

直到現在，我們都沒有避孕過，但他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，連續的「佔有」，直到七日靈胎之氣結下，反而會刻意去斷開。

當不需要再用孩子來聯繫我們的合時，這種合更加純粹。

似乎只是為了發泄意。

我有點佩服他，不管怎麼折騰我，他最後都是垂眸淺笑，悠然怡然的在我側看著我睡。

而他就閉目養神就行了。

「……你、你不會累麼？」我溜溜的在被子裡，悄聲詢問，剛才咬著不敢出聲，生怕吵醒了孩子。

「累？」他好像聽到奇怪的問題，笑道：「我『養』你，怎麼可能會累……是你太弱了。」

我還想跟他多說幾句親熱話，枕頭邊的手機居然不合時宜的震了起來。

江起雲抬手就準備按掉，我忙攔住他道：「別、別……是誰電話？」

我撈起手機一看，居然是宋薇的！大半夜打電話給我幹嘛？

「喂……」我剛發出一個音節。

宋薇立刻嚷嚷道：「啊？小喬你在睡覺？別滾床單了，出事兒了！你老實告訴我，你今天問那個鐘瀾瀾，是不是被鬼纏上了？」

啊、啊？

我有點兒腦子轉不過來，我還沒見過鍾瀾瀾啊，請我去看看家裡的是常靜啊，要說被鬼纏上，我覺得常靜那位男朋友肯定有問題。

「嘖……」宋薇嘟囔了一句：「我半夜被頭兒奪命CALL起來，他說鍾瀾瀾出事了，讓我趕跑一線新聞去，我現在正開車往那邊趕……要是有鬼我就不去了！」

我了眼睛坐起來，低聲道：「我還沒見過鍾瀾瀾啊，和常靜的事我也是今天才聽說過……怎麼了？」

「出車禍了！我現在去跑一手新聞，一會兒聯繫你！」宋薇估計要專心飆車，匆匆掛了電話。

我擔心宋薇出事，用微信發個地址過來，宋薇隨手發了一個定位。

江起雲披而起，沉聲道：「我去看看吧。」

「帶上我啊！」我趕爬起來，那裡酸難言。

江起雲他……在床榻之間也習慣了君臨睥睨的態度，每次我的都是被他扁圓，打開到極限，又酸又。

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：「剛才不是說累得不行麼？現在又有力氣下床了？」

「……」

》》》

宋薇是個行派，發過來的地址變了好幾次，我終於找到了。

這裡是個城郊的加油站，一輛跑車被撞得稀爛，警、救護車等等已經到達，地上有兩塊白布蓋著跡。

我想過去看，江起雲拉住我的手，微微搖了搖頭。

他垂手撚訣，一位巡夜的遊神帶著兩位鬼差出現在我們後。

「帝君大人……」

「這裡出了何事？」江起雲問道。

「回帝君，似乎有個子飛車殞命，死狀淒慘，當境土地已經上報城隍了……不過這子的魂不知何去了……」

江起雲皺了皺眉，抬手示意他們退下。

「怎麼了？」就算場面慘烈，但江起雲早就對生死皮囊看得「麻木」了，為什麼突然面有些凝重？

他看了看周圍，抬起一隻手，似乎在挽風。

「……白無常來過這裡。」他低聲說道。

白無常，七爺，他來這裡做什麼？

「我今天白天見到他的時候，他說在追兇，我聽到一個鬼逃走後還在囂張的笑，原來不是在笑我，是在笑七爺？」我努力回憶。

那鬼似乎並不怕我，也不是很怕白無常。

「這鬼附躲藏在何人上？」江起雲皺眉問道。

「我不知道，但是我接到一個委託，關係非常邪混，似乎是兩一男的三角關係……」

兩個人中，常靜我見過了，並沒有被鬼附過後的氣，而那個傳聞中的鐘瀾瀾，此時已經死亡了。

「這鬼……應該跟白無常有些淵源……」江起雲蹙眉道：「詳細的事我稍後再跟你說，我去找白無常，你把這裡的人和事搞清楚。」

「好。」我忙點頭答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