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臺小姐姐一臉微笑看過來，明明微笑弧度非常正常，但因為是羊頭，祝寧總覺得很怪異。

“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？”前臺小姐問。

祝寧立即反應過來，“我來辦理職手續。”

進污染區域要找個合適的份，這次的份是新職的員工，很符合現在的狀態。

前臺小姐姐：“可以出示下相關資料嗎？”

祝寧上沒資料，本來想隨口編個謊話，剛一作，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挎著一個通勤款托特包，而剛撿起的那支筆不見了。

什麼時候背上的？

包里有一打簡歷和資料，祝寧撿起的筆就躺在底部，所以這支筆其實屬于自己？

剛剛撿起了屬于自己的鋼筆？

好怪異。

祝寧把資料遞給前臺，前臺看了一眼，刷卡帶著祝寧走進閘機，“請跟我來。”

祝寧背著包，不知道為什麼，明明之前在清潔中心打過工，現在的心態跟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沒什麼區別。

前臺小姐姐帶著祝寧進電梯，電梯里人很多，全都是羊頭人，每個人的肩膀著肩膀，大家像是整整齊齊被碼在超市貨架上的面包。

沒人玩副腦也沒人低頭，羊頭人目放空看向前方。

祝寧掃視了一眼，這棟樓按鈕只標注了五十層，再上面就是藏的了。

跟清潔中心的設置差不多，高層屬于私樓層。

電梯在19層停下，前臺小姐引著祝寧走，“祝小姐，這邊走。”

也穿著高跟鞋和職業套裝，很容易讓祝寧想起房盈，但完全沒有房盈上那種很利落的覺，看上去格就很溫和。

到了指定部門，門口掛著一個牌子：機械設計部。

祝寧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學機械學的，這是底層人最好找工作的一個專業。

剛推開門，此起彼伏的打字聲立即傳來，明明這個世界已經有低音鍵盤了，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邊還使用的最古老的鍵盤。

是喜歡鍵盤敲擊的響聲？還是為了監督哪個員工沒有工作？

里面劃分出上百個工位，上百個羊頭人正在低頭打字，祝寧進后，像是驚了他們。

他們同一時間停下敲打鍵盤的作，齊刷刷抬頭看過來，因為作實在是過分整齊劃一，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在霎時間停止。

工作間陷一陣詭異的安靜。

上百道目落在祝寧上，被迫接所有人的審視，像是一只剛要加羊群的新羊。

久違的，竟然到了力。

明明對目毫不在意，以前擊比賽會有無數觀眾到場觀看，祝寧都不會覺到目的力。

這時候卻到了，目的重量好像能死人。

“祝寧是吧？”

祝寧被這一聲嚇了一跳，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藍西裝的男人，板很單薄，看上去剛畢業沒多久。

“新來的機械設計師？”

祝寧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懂機械學，不要臉地說：“是的。”

前臺小姐姐把祝寧接給這個男人。

“我是這個部門的助理，我希就行，把包先放在工位，跟我來辦理下職手續。”

希應該是花名，他帶領自己來到一個空位，這個位置跟其他工位一模一樣，一臺電腦，一個鍵盤，一個筆記本，沒有多余的東西。

祝寧把包放在空位上，正要起離開。

希站在工位旁一不，出一個職業微笑說：“記得自己的工位，不要迷路哦。”

祝寧一愣，回頭去，確實這里有上百個工位，每個位置都一樣，其他同事都是羊頭人，人一離開很容易迷路。

祝寧記下自己的位置，的工作剛好是靠窗的，旁邊有一盆吊蘭。

希遞給一本名冊：“公司必須用花名，因為公司員工多，很多名字都被選了，這是還剩下的，你選一個自己喜歡的。”

祝寧看了一眼，里面沒剩下什麼好貨，連希這種有寓意的名字都沒了，就剩下什麼打字機、馬桶，飲水機之類的品名稱。

祝寧隨便挑了一個，“卷紙。”

在一堆爛桃子里選一個不太爛的，起碼比馬桶好。

希：“你好，卷紙，來錄下人臉。”

祝寧去打卡機錄了自己信息，本來以為人臉識別可能會失效，但是竟然錄功了。

打卡機上出現了一個黑頭盔人的照片。

旁邊打印機滋滋作響，希遞給一張工牌和門卡，上面也掛著一個黑頭盔的人頭像，下面寫著的新名字，卷紙。

祝寧：“……”

就突兀的，一堆羊頭人里坐著一個戴黑頭盔的人，的照片看上去很像搶劫犯。

希把引到一間小辦公室，把兩份合同推到面前，“卷紙，來簽一下職協議。”

祝寧夢回自己第一天去清潔中心上班，第一天也是簽合同。

對比之下，清潔中心簡直良心企業，關懷員工，保障員工權益的那種。

這份合同的條例很奇怪。

1、員工不得穿短與短，必須到膝蓋以下。

2、因公司特殊信仰，止員工在公司慶祝任何傳統節日。

3、工作必須滿一年才能提出離職。

4、試用期三個月，轉正無法通過就保持試用期份，直到一年期限到期。

5、轉正述職報告要背誦董事長語錄。

6、必須打開社圈所有權限，可讓領導審閱。

7、所有平臺社賬號統一修改真實姓名，頭像必須要使用真實一寸白底照片。

8、每周一必須開績效大會，遲到缺席者嚴懲。

9、不得擅自進公司頂樓。

10、止吃掉同事。

……

這一打公司條例有滿滿十頁，有些都很匪夷所思，但祝寧看得非常認真，總覺得違反公司條例下場可能很嚴重。

什麼止吃掉同事？

希：“沒有問題的話，在下面簽字就行。”

祝寧想要融這個污染區域就必須來上班，系統說要為優秀員工，所以不得不簽字，仔仔細細看了一遍，覺得沒有問題，正要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
“跑！”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。

祝寧皺了皺眉，覺這個聲音非常耳，對面希正在等待自己簽字，他沒說話。

辦公室里除了希和自己沒有其他人，那是誰在說話？

祝寧低下頭，黑玻璃臺面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，倒映出一個戴黑頭盔的人。

像是被困在玻璃臺面下，正在從下向上拍打著，想要掙扎而出。

“跑！”耳邊有人對自己大喊：“祝寧快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