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今天只談晶結構的項目。」雖然被一群老外仰，楊銳也是毫不為所。

數據和圖表是很寶貴的東西，等閑是不能給人看的。

尤其是圖表，遠比數據要寶貴的多。

因為數據好造假，圖表卻是不好造假的。

sci級的論文，基本都是需要圖表的，好一點的論文，放4張圖表都是不了的。當然，圖表造假的也是有的，但是，圖表是通過數字畫出來的，或者像是現在，用電子顯微鏡拍出來的，造假的本可就大大提高了。

而且，某些時候，證明有沒有是一件非常重要而困難的事。

比如說，楊銳現在要是拿出電子顯微鏡拍出來的照片，他甚至不用給大家看的容，都已經泄了大量的信息了。什麼樣的信息？通過電子顯微鏡拍攝的g蛋白偶聯的照片，是能夠證明g蛋白偶聯的三維結構的。

這本就已經是非常重要的證據了，說明任何實驗室，都可以在電子顯微鏡上投巨資了。

所謂的后發優勢就在於此。在離子通道實驗室證明此事之前，雖然也有實驗室在用電子顯微鏡給g蛋白偶聯拍照，但他們只是將此看做是一條路徑而已。

沒人知道這條路能不能踩得通，由此可見，要走這條路是需要付出大量的機會本的。

向西行駛可以抵達東方，並環球一周——只要證明環球航行可行，後續者的工作就容易的多了，最起碼知道自己做的不是無用功，而且，可以為此而增加投以提高功率。

相比起未知的迷，已知的困難要簡單多了。

馬喬利卻沒想到楊銳防護的如此之嚴，頗有些不喜的道：「楊主任，做出了果，您總是要發表的，我們也是有些好奇。你們既然做了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，是否就此開展了三維結構的研究？」

「是。」楊銳只是回答了一個詞。

蘭瑟羅特見楊銳是真的不想聊這個話題，忙打斷道：「手裏的這篇文章，我們今天大概都看不完了，不如先到這裏，我們看完了這篇論文，再聊其他的話題。」

「對，先看晶結構的論文吧。」其他人也在打著圓場。

馬喬利撇撇，道：「那我們今天就先回去了。」

說著，就見他揚起了論文，有要走的意思。

「你們手裏的論文，既不能帶出離子通道實驗室，也不能做記錄。當然，歡迎你們明天還來離子通道實驗室。」楊銳的語氣有些生。

「只能在這裏看嗎？」馬喬利抬手看看錶，道：「時間太晚了，我們明天還有其他的活。」

「你們可以等有空閑的時候再來看，我們隨時歡迎。」

馬喬利臉冰冷的道：「楊銳先生，您是擔心我們泄了您的論文嗎？」

這樣的幾率當然是很低的，但不能說是沒有的。

g蛋白偶聯這樣的項目，隨便一家實驗室的投都是幾百上千萬元。80年代的上千萬元，那是真正的綠金通貨，放在落後點的地方，都夠發一場戰爭了。

在論文正式發表以前，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，正常的實驗室，能夠讓你閱讀品論文就不錯了，拿走本是不可能的。

就是現在，拿出未發表的論文，也是楊銳看在他們是瑞典科學家的份上。

但是，也就僅此而已了。

「我相信各位，但是，實驗室有實驗室的規章制度，大家應當能夠理解的。」楊銳停頓了一下，道：「今天本來是想請諸位參觀一下我們的實驗室的，沒想到重複實驗正好做出結果，如果再等待一段時間的話，你們應該就能在公開期刊上見到我們的論文了。」

言下之意，能看看，不能看就等公開期刊了。

馬喬利聽懂了，不有些不高興。

但是，要說就此離去，馬喬利更不樂意。

時至今日，他的工作就是看論文了。

眼下有一篇高水平的論文擺在眼前，馬喬利無論如何都是不願意放棄的。

若是此論文真的解決了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問題，那就是妥妥的諾獎級的論文，馬喬利不僅需要第一時間了解，還希第一時間發表評論的論文。

學界的評論家比文藝界的評論家難混多了，這是難得的機會。

當然，若是此文沒有解決g蛋白偶聯的晶結構問題，更有甚至，還有疏的話，那就……更好了。

馬喬利絕對不介意藉此而名。

馬喬利的表晴不定，過了會兒，問道：「如果楊銳先生堅持的話，我們會在你的實驗室里閱讀你的論文。」

「謝。」楊銳點點頭。

馬喬利再道：「既然已經在了實驗室里了，我們是否能查看你們一應實驗儀和材料。」

「那是不可能的，馬喬利博士。」楊銳的表沒什麼變化。

如果論文已經發表了，檢查儀材料也是很過分的事，更不用說論文發表以前了。

蘇先凱和范振龍卻是大為張。

他們不是不理解楊銳的決定，只是對兩人爭鋒相對的局勢到張。

照理說，楊銳為了好瑞典人，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，怎麼到了面對面的時候，又拿喬起來。

蘇先凱心裏著急，悄悄的挪移到許正平邊，用手肘了他一下，在耳邊道：「提醒一下楊主任吧，別給弄僵了。」

許正平笑瞇瞇的看了蘇先凱一眼，優越棚的道：「你呀，還是太年輕。」

「啊？」蘇先凱迷了。

許正平小聲對蘇先凱耳語道：「人家看得起咱，是因為咱手裏的研究果，不是因為態度。其他事不論，談果的時候，怎麼能呢。」

蘇先凱有些理解，還是有些不理解的點點頭。

許正平也不糾結，心輕鬆的看向前方。

蘭瑟羅特和馬喬利等人商量片刻，不再多提要求，當場將論文拆散了，分配起來。

要通過單純的閱讀來判斷論文的價值，相比做重複實驗來說，那是要困難多了，不過，大部分的論文都是這樣做的，若非如此，也不能有如許多的假論文誕生了。

楊銳喊了幾名學生給他們端茶倒水，又將實驗室劃分了區塊出來，就不再多言了。

研究者與研究評論者，就像是明星與狗仔的關係一樣，是相相殺的關係。

如馬喬利這樣的學者，他們的力就放在研究其他學者上，經過他們研究的學者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含金量也會增加，最起碼屬於不易被證偽的類型。

但是，被他們直劍刺死的學者，也不在數的。

長長的論文分解了出來，被多名學者秉燭夜讀，包括化學方向的學者，都得到了一兩頁紙。

唯獨理學家們，吃飽了火鍋，坐在後院裏，喝著茶，仰星空，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：

「那是羯座阿爾法星吧。」

「我眼睛壞了，看不清楚了。」

「羯座的小姑娘格很好呢。」

「是嗎？」

「上次去鹿特丹遇到一個羯座的，紅的頭髮，潤的，部翹的像是阿爾法1號星……」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