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銳的腦海中，彷彿響起了鏗鏘有力的音樂：斟滿酒讓你留下來……留下來！

接著，楊銳又回憶起了經常看到的標語：打下來，流下來，就是不能留下來……

楊銳猛的打了一個激靈，搖搖頭，道：「我是不會幹涉企業家們的自主決定的，你找錯人了。」

「yang教授，您是最能說服中國代表團的人，另外，各家金融機構，也跟願意信任一名諾貝爾獎獲得者的判斷。」經理微笑著走近了楊銳，道：「您只要開口，貸款就會源源不斷的到來。」

說話間，經理微啟紅，舌尖在外面輕輕的繞了一圈。

「各家企業是有他們的考慮的。」楊銳道：「我是一名科學家，並不是經濟學家，你們不應該信任我的判斷。」

「我們不是信任科學家，我們是信任您的諾貝爾獎。」經理微笑著，道：「據我所知，您是目前中國唯一得到諾貝爾獎的科學家，我們相信，您的承諾和判斷，有超乎普通科學家的意義。」

「此前楊振寧李政道，還有其他華人得到諾貝爾獎了……」

「他們的國籍都不是中國了嘛。」經理微微一笑，道：「教授的前途遠大，我們滙銀行，也願意相信您的判斷，支持您所帶領的代表團的信貸計劃……」

「我要再考慮一下。」楊銳說著，打開了酒店房間的大門。

經理愣了一下，若無其事的拿起了外套，重新穿好，臨走時，卻是拋了個眼，道：「教授考慮好了，隨時可以找我。」

楊銳讚歎著將之送了出去，看看人家，是多麼的敬業，為了貸款給發展中國家，不惜出賣自己的，英國人民，真真是中國人民的好朋友，說還香港就還香港，說借錢就借錢……

想到此，楊銳不對著樓道里還在展現大長的背影，道：「你們準備給出的貸款額度是多？」

「沒有額度，教授，對您是沒有額度的，我們無限供應。」

「哪裡真的有什麼無限。」

「就像是宇宙，它的可視直徑是900億年，而非無限，對嗎？」經理轉過半邊子，出好的曲線，輕笑兩聲，卻道：「我們的無限供應和可視直徑是一樣的，只要您能提供相應的可行報告，我們就願意給出無限的支持。」

楊銳聽的有些發愣，知道宇宙有多大的人，老實說，對科學家的力還是很大的。

果然，花瓶的品種也是各有不同的。

「教授，等您想要了，我們再約。」經理轉了個，步伐輕盈的離開了。

楊銳回到房間，才一拍腦袋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，自言自語的道：竟然連名字都沒通，滙是有多自信。

事實上，滙確實是相當的自信。

沒有了楊屠夫，他們也不會吃帶豬。

雖然各家企業各有各的顧慮，但是，滙在說服教育方面，也還是很有經驗的。

當然，太直接的方式是不適合採用了，滙不可能浪費如此多的資源，可是採用集包場形式的講座、會談、吃飯、旅遊和小禮品贈送，卻是他們駕輕就的手段。

楊銳冷眼旁觀，既不阻止也不干涉。

反正只要不違法，就沒有他什麼事。

違法的話，也有外貿局的同志們在前面頂著。

中國的外出訪團，為了避免讓友人了解到自己心的真實慾，向來都是有各種措施的。

楊銳略略清閑了一些，就溜溜達達的在倫敦街頭轉了起來。

距離頒獎也沒多長時間了，站在倫敦街頭，楊銳突然有要購的念頭。

總得穿的清清爽爽的去斯德哥爾吧。

想到購和斯德哥爾，楊銳就想到了景語蘭，回憶起兩人在斯德哥爾逛街的場景來。

一個人在國外街頭購，想想還是有些寂寞的……楊銳果斷打了一輛胖乎乎的倫敦計程車，返回酒店，再讓酒店工作人員，幫忙撥通了國的電話。

「語蘭，你想不想來倫敦玩一圈啊。」楊銳聽著對面的聲音，臉上的笑容也都起來了。

「英國？為什麼？你在那邊遇到什麼事了嗎？」景語蘭突然擔心起來。

「沒事兒，事辦的很順利，所以才有時間逛街啊。」楊銳看看窗外，道：「倫敦稍微有點冷，但是很熱鬧，老牌帝國主義的首都，就想喊你過來看看。到時候，我們可以從倫敦啟程，一起去瑞典啊……」

「不是計劃去斯德哥爾見面嗎？」景語蘭遲疑了一下，道：「再說了，英國那麼遠，也沒有把簽證辦下來。」

楊銳笑笑，道：「辦簽證有什麼難的，我幫你問問看。速度快的話，說不定明天就能見面了。」

想到能見到楊銳，景語蘭不也振起來，旋即又小聲道：「明天怕是來不及吧，再說了，飛機票也很貴了。」

「怕什麼，咱們是有錢人來著，諾獎的獎金，下來要接近100萬元了。」楊銳覺得諾獎最方便的就是用來當幌子。要是算起來的話，他投科研和買的許多東西，總價值已經很不了，算上投資的話，更是遠遠超過百萬元。

換正常的中國獲獎者，恐怕是沒辦法這樣子花銷的，就像是莫言同志，拿著諾獎，也只能瞅瞅京城的小房子而已。

楊銳卻無所謂，反正有花銷就推到諾獎上面去好了。

對於87年的中國人來說，100萬元給個人，完全就是天文數字。在普通人年薪也就是兩千多元的年代里，這筆錢相當於工薪階層三千年的薪水福利，而且還是難得的外匯，偏偏這筆錢的來路太正，還帶著國主義和民族主義的緒在裡面。

可以說，楊銳不管怎麼用它，都是正當的不能再正當了。

至於簽證和機票的問題，楊銳自然是給德令組的老同志幫忙，否則，走正常的程序的話，說不定要兩三年也說不定。

楊銳的腦海中，已經開始響起匯合play的曲調了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