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李青山一行在京城又逗留了兩天，逛了逛一些開放的景點，在什麼東安市場之類的地方買了點稀罕商品，然後便啟程返回通原去了。臨行前，杜曉迪猶豫再三，給馮嘯辰的新辦公地點打了個電話，想道聲別，結果接電話的人說馮嘯辰陪著主任出門了，讓晚些時候再打。杜曉迪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打了這麼一個電話，哪裏經得起再折騰一次，這事也就作罷了。

出國培訓的事，倒是正式確定下來了，高黎謙和杜曉迪都獲得了資格。國家會統一為這些人舉辦一個出國前的培訓，容包括基礎日語和相關的外事政策，的培訓時間和地點都要再等一段時間才會通知。

馮嘯辰也顧不上這些風花雪月的事了，他出錢幫助杜曉迪圓出國夢，也只是覺得這個年輕的焊工技好，人品也好，因為做好事而失去這次機會太可惜了。馮長並不是那種容易蟲上腦的人，再說，畢竟現在這個只是一個20歲的小屁孩，不到急著要泡妹的歲數呢。

這些天，馮嘯辰乾的事就是開著車陪羅翔飛到跑，有時候是去能夠拉到重裝辦來的人手，有時候則是去一些相關的部委拜門，告訴他們重裝辦立的消息，請他們未來多多配合。

一個部門的立，不是那麼容易的事。是各種人員調的工作，就辦了一個多月時間，這還是在各級領導聲稱「特事特辦」的前提下才完的。至8月中旬，重大裝備辦公室終於把自己裝備起來了，四個室的人員全部到位。

構如下：

重裝辦主任張克艱，目前主要負責經委工作，在重裝辦只是掛名，不參加工作。副主任羅翔飛，負責日常事務。

綜合：長謝皓亞，副長馮嘯辰、冷飛雲，工作人員吳浦、周夢詩，顧施健，趙靜凱；

規劃：長吳仕燦，副長鍾啟帆、張鶴，工作人員黃明、陳默、張翰勻、胡月鴻；

協作：長徐曉娟，副長李超、王基，工作人員費樹理、韋、馬保英、王尚飛；

行政：長劉燕萍，副長薛暮蒼，工作人員鄭語馨、宋文華、談泓瑋、王雪。

在所有人員都到位之後，馮嘯辰就不再客串羅翔飛書的角了，羅翔飛挑選了文筆不錯的宋文華給自己當書，宋文華的優點和缺點都是比較沉默寡言，不擅長與人打道。不過羅翔飛也並不希自己的書過於活絡，能夠幫著整理整理資料、跑跑之類的，就足夠了，真到需要去與人通的時候，他還是可以隨時把馮嘯辰拉過來當差的。

張克艱親自來到永新衚衕，參加了重裝辦的第一次全大會，向全工作人員發表了一番熱洋溢的講話，把重裝辦立的意義提到了關係四化是否按期實現的高度。他的這篇講話稿是前任書謝皓亞寫的，應當算是謝皓亞為他做的最後一次服務吧。

張克艱並沒有刻意自己與謝皓亞之間的關係，不過至在級幹部中間，沒人不知道這一層關係。即便是吳仕燦這種搞科研出的人，對於人事關係也是有幾分敏的，像這種重要的信息，他豈能不知。

全大會結束之後，張克艱離開了永新衚衕。羅翔飛讓下面的工作人員各回各自的辦公室去工作，留下了全中層幹部，開始討論重裝辦的工作安排。

「目前國家付給咱們重裝辦統一協調管理的重大裝備項目，一共是11項，包括大型天礦套設備，大型火電套設備，大型水電套設備，大型核電套設備，超高輸變電設備，大型港口套設備，大型冶金套設備，大型乙烯套設備，大型化套設備，大型煤化工套設備，海上石油套設備。未來據國家建設的需要，還會再增加其他的項目。有關新的重大裝備立項的問題，老吳，就看你們規劃的了。」

羅翔飛說到這裏，向吳仕燦做了個手勢。

吳仕燦連忙表態：「羅主任，您放心吧，我已經和啟帆、張鶴他們兩個討論過了，馬上會立一個專家委員會，對未來的裝備發展趨勢進行全面論證，提出一個面向2020年的重大裝備研發規劃。」

「很好。」羅翔飛表揚道，「我們的確要有這種下棋看五步的態度，當前的重大裝備研發，是為了未來更多的重大裝備研發，如果沒有一個長遠的規劃，就容易出現短視的問題，這一點，老吳，啟帆、小張，你們幾個要努力了。」

這一回，他是沖著規劃的幾名長、副長一起說的，幾個人點頭不迭。

說完規劃，羅翔飛又繼續說道：「這11項重大裝備的研發工作，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幾年前，像火電裝備中的60萬千瓦機組，咱們早在60年代就已經立項了，也取得了一些果。各部委都已經針對各自承擔的重大裝備立了專項工作領導小組，有些小組本也是部門立的，與咱們重裝辦的質比較類似。

那麼，咱們重裝辦與這些專項工作小組的分工現在哪裏呢？我考慮，應當是在專項的工作協調上。比如說，大型火電機組的研發，涉及到大型工業鍋爐的研發問題，而大化、大乙烯、煤化工等，也同樣存在著大型工業鍋爐的建造問題，這幾個專項中的問題是否可以合併起來，統一解決？我認為，這就是我們重裝辦需要去協調的事，讓分散在各個專項、各個部門中的力量，能夠整合起來，不要自己搞重複建設。」

「這個問題我們協作可以負責去協調吧。」徐曉娟話道，是一位40來歲的幹部，剪著短髮，看起來頗為幹的樣子，說話速度很快，的確有點像原來冶金局的常敏。與常敏不同的是，是技幹部出，不像常敏是純粹工人出的。常敏到下面企業去檢查工作的時候，可以和企業里的幹部、工人打一片，偶爾說點「葷」一點的段子，也能應對自如。而徐曉娟則恰恰相反，誰敢拿這種事跟調笑，鐵定是會被收拾得灰頭土臉的。

「協作需要去協調這些事，綜合也可以做，另外規劃也要參與，因為有些技的研發，也是涉及到長遠規劃的。」羅翔飛說道。

「明白！」被點到名的謝皓亞和吳仕燦同時回答道。

「還有一個方面的任務，就是部門的協調工作。」羅翔飛又說道，「舉個最近的例子來說吧，前一段時間龍山電機廠生產的和州電廠60萬千瓦發電機定子，在運輸過程中出現了鉗夾車故障，阻塞了京龍鐵路。這時候機械部、電力部和鐵道部之間就進行了良好的合作，共同排除了險。

類似於這樣的部門協調，從前是由各部委自己去完的，而且往往是臨時抱佛腳，事到臨頭才去進行聯繫，事後又缺乏必要的善後工作，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損失。未來，咱們重裝辦應當發揮協調職能，幫助承擔重大裝備任務的企業、部委等理這種部門的突發事件。為了做到這一點，我們需要事先和各個部委以及地方建立起良好的合作關係，形一個通暢的聯絡機制。」

「這是不是像外國電影里那種熱線電話啊？」協作副長王基說道。看到大家都把目投向他，他呵呵一笑，說道：「大家不知道吧，里和列日涅夫之間就有一部熱線電話，有點什麼事，從桌上抓起電話就能說話，『哈羅，是列日涅夫嗎，你們的潛艇怎麼跑到加勒比海來了，麻溜地快滾開，要不我把它擊沉了』……」

他說得繪聲繪，就像自己當時正坐在里辦公室里聽著一般。眾人都不吭聲，各懷心思。馮嘯辰和冷飛雲互相換了一個眼，都覺得這傢伙有些囂張了。那年代大家還不太時興開這樣的玩笑，最關鍵的是這是在一個新部門，大家互相併不了解，即便要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，也是要斟酌一下的。王基這個玩笑顯得過於高調了，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見識，這在機關里是比較犯忌諱的。

羅翔飛靜靜地聽王基說完，淡淡地笑了笑，說道：「差不多是小王說的這個意思吧，咱們倒不至於隨便抓起一個電話就能夠找到對方的負責人，至要保證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和對方取得聯繫，而且能夠形互相的信任關係。這方面的工作，小謝，你們要多花一些心思。」

「明白，羅主任。」謝皓亞說道，說罷，他又笑著指了指馮嘯辰，道：「羅主任說的那件事，我聽說當時就是小馮協調下來的吧？小馮和很多部委領導的關係都非常，羅主任把小馮這樣一員得力幹將放到我們綜合，我這個長的力就小了。」(未完待續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