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裏如是想著,向輓歌卻沒有表現出來。
既然已經找了沐一航,現在剩下的,除了相信沐一航之外,再無其他。
「好了,不說這個了,今天初四了,你不是要去上班嗎?」
提到上班的事,向輓歌就有些泄氣:「我被辭退了。」
「噗……」
的話剛落下,沐一航就毫不客氣的大笑。
「你這才到魅多長時間,怎麼就被辭退了,你這速度,也快的有些嚇人了吧。」
「……」向輓歌。
「魅是厲澤堯的地方,我得罪了他,自然是不可能再繼續留在魅了。」
沐一航低低的笑出聲:「我說你還真是能耐啊,向輓歌,這C市總共在上位圈的也就是那麼幾個,你倒好,挨個得罪了個遍。」
向輓歌:「……」
不說話,那端沐一航又開口。
「我看要不你就來我這裏好了,來我這裏,我必定會給你別人都給不了的優厚待遇。」
向輓歌沉默一秒:「沐一航,我知道你的潛臺詞是什麼,但是很抱歉,我還是以前的那個答案。」
沐一航來江城,跟傅承勛有著這些牽扯,又接,明顯有著不純的的目的。
知道,正是因為知道,所以對沐一航說的,才不敢答應。
這麼久的接,沐一航也明白了的子。
聽到一如既往的答案,也沒有太過意外。
「你就是太執著了,向輓歌,總有一天,你會發現,你現在的執著偏執沒有任何的意義。」
向輓歌陷沉默,不管有沒有意義,都不想再捲到那些是是非非當中了。
「那魅的工作沒有了,你接下來要怎麼辦?」
那端沐一航又問。
向輓歌視線落在窗外,春天了,氣溫好像也回升了不好。
「不知道,等等看吧。」有些漫不經心的回。
「行吧。」
後傳來聲響,向輓歌回頭,傅承勛剛好打開門走進來。
「好了,那就先這樣吧,我掛電話了。」
淡聲開口,沒有等沐一航說什麼,就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站在原地沉默數秒,邁開步子。
回到臥室,將上的披肩拿下。
的視線又再次回到傅承勛的上。
男人手裏的平板隨意的丟在沙發上,人直接去了帽間。
再出來時,上的家居服換為了一西裝。
昂貴的服,穿在男人的上,顯得其姿拔偉岸,全都散發著男人的魅力。
向輓歌看了數秒,慢慢地收回視線。
出口的話語氣顯得輕慢:「傅先生這是要出去嗎?」
男人正在系領帶,聞言,抬頭瞥了一眼。
忽然說:「過來。」
向輓歌一臉莫名其妙。
問他是不是要出去,他讓過去幹嘛?
莫名其妙歸莫名其妙,最後還是邁步走了過去。
「怎麼了?」問。
男人突然拉住的左手:「幫我系領帶。」
向輓歌眸中都是難以置信。
看著男人廓分明的側臉,突然覺得很好笑。
「傅先生這是怎麼了,以前,我雙手都還好好地,幫你系領帶的時候,你嫌棄我到極致,現在卻讓只有一隻手的我給你系領帶,傅先生不覺得好笑嗎?」
僅僅是傅承勛簡單的一句話,就讓向輓歌思緒翻湧,想到了很多以前的往後。
與傅承勛剛結婚不久的那段時間,每天都對生活充滿了熱,或許是因為深,當時傅承勛的事,都像參與,都想親力親為。
包括系領帶這樣的小事,都覺得是幸福的。
可是對傅承勛來說就不一樣了,他本來就極其的討厭,又因為無可奈何娶了一個本不的,婚後僅僅是看到,他都厭煩。
可是現在,卻主讓幫忙系領帶。
傅承勛神肅冷:「我讓你做你就做,還需要更多的理由嗎?」
向輓歌心裏無聲淺笑。
面上卻是不聲。
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左手,接替了傅承勛系領帶的作。
可是就一隻手,怎麼做都是吃力的。
作緩慢,紅輕啟,臉上笑意看似溫淡,實則冰冷。
「傅先生,你說,有的時候,人生是不是真的很戲劇化呢,要是放在多年以前,我怎麼都不敢想,沒有右手的我會是什麼樣子,右手對於我來說,比命還重要。可是現在,拖著這隻廢了的右手,我也還照樣的活著。」
傅承勛黑眸深沉如墨,一言不發。
向輓歌也不在意,還是絮絮叨叨的,聲音得極低,像是說給自己聽一般。
「可是啊,有些東西畢竟是不一樣了,我曾以為,總有些東西是永恆的,可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,沒有啊,除了恨跟厭煩,其他的都是不存在的。」
「就像現在,看起來,我們之間好像還是跟以前一樣,可是啊,從前的我能夠流利順暢的給你系領帶,可是現在,我連打個結都困難。」
「不用你了。」
傅承勛突然甩開的手,面繃,大步朝著臥室外走去。
向輓歌保持著手被甩開的作,角的笑意卻一點一點的凝固。
傅承勛,我才說了幾句,你就這副態度了嗎?
你可曾想過,在右手被毀的那些個日子,我是如何過來的嗎?
你可曾知道,站在你面前的我,早已不是從前的我了。
從前的向輓歌,早在當年,死在監獄裏面了。
……
傅承勛摔門而出以後,就直接出了別墅。
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出現過。
不出現,向輓歌自然也落得輕鬆。
不再去魅上班了,也就每天看看書,去醫院裏面看一下向煜。
這天。
從醫院出來,正準備回別墅,卻在醫院門口,被一個停留在記憶深的人攔住。
剛過完年,天氣開始慢慢地回暖,向輓歌穿著一件淺的大。
此刻,目淡漠的看著攔住的男人。
除了剛出獄迴向家的那一次,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向雲天。
中年男人上穿著昂貴的西裝,被歲月洗禮過的臉上有著些許的皺紋。
父相見,原本應該是溫,和樂的一幕。
可是在他們之間,除了冷漠之外還是冷漠。
步伐頓了片刻之後,向輓歌轉,準備朝著另外的方向離開。
男人卻一把拉住的手:「小歌。」
他親切的著的小名,聲音也還是記憶中的那個聲音,可是在此刻的向輓歌聽來,卻宛如置寒冬一般,周上下著刺骨的涼意。
紅抿,一句話都不說。
向雲天見還是這副冷淡的樣子,突然的有了一怒氣:「小歌,我是你父親,你這是什麼態度?」
父親?
向輓歌毫無徵兆的笑出聲。
「父親?向先生怕是搞錯了,我沒有你這樣狠心拋棄兒,置道義親於不顧的父親。」
向雲天臉很差:「我沒有拋棄你們,是你們自己要走的。」
「自己要走?」向輓歌眸冷淡,像是的猝了毒一般。
「向先生怕是記憶不太好,我剛出監獄,滿心歡喜的時候回到家裏,去看到你跟你的夫人孩子幸福的生活,我弟弟卻被病痛折磨,連醫院都沒有送。這樣的況,向先生還說,我是你向家的恥辱,讓我帶著我弟弟滾出去,這些話,向先生都忘記了嗎?」
向輓歌語氣凌厲,沒有一一毫弱的樣子。
向雲天沒有想到,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,向輓歌還能把當時他說過的話都記在心裏。
醫院門口有很多來來往往的人,向輓歌說話的聲音又有些大,有很多人都對他們投來了視線。
向雲天再怎麼說,都是要面子的人,怎麼能接這麼多人用那樣的視線看著他。
他拉著向輓歌的手,想要帶向輓歌重新找個地方說話。
向輓歌卻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。
「向先生有什麼要說的就這樣說好了,如果不說,我就走了。」
向雲天奈何不了向輓歌,只好妥協。
「你之前是不是遇到心雨了?」
心雨?
想到那次雜洗手間,向心雨差點弄死,向輓歌的聲音就冷到極致。
「是遇到了又怎麼樣,我就奇怪了,從什麼時候開始,小三的孩子也可以囂張到這種地步了?還以為走進了向家的門,就是向家的大小姐了?」
小三兩個字讓向雲天的臉在瞬間就發生了巨變:「怎麼說話呢,我養了你那麼多年,就教出你這副挖苦諷刺,說話刻薄的樣子嗎?」
向輓歌臉上揚起一抹譏嘲的笑:「這還是向先生言傳教教的好,不只是把我教的好,還把你那小三生下來的兒也教得格外的好。」
「我說四年牢獄怎麼還是沒能讓你說話收斂一些呢,心雨是你的妹妹,有你這麼說妹妹的嗎?」
「妹妹?」向輓歌重複向雲天說過的話,突然冷聲回。
「我向輓歌沒有什麼妹妹,我只有一個弟弟,現在還在醫院裏面躺著。」
向輓歌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讓向雲天臉上有些掛不住。
他不想與向輓歌多說,直接說出來找向輓歌的目的。
「我聽心雨說,傅承勛為了你打了?」
在剛開始看到向雲天的時候,向輓歌怎麼想都想不明白,他們從向家出來這麼久了,這位所謂的父親,從來沒有來找過們。
還在想,這突然來找,是不是良心發現了。
可直到這句話出口才明白。
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呢?
傅承勛找人打了向心雨?
面冷凝:「傅承勛打沒打向心雨我不知道,但是我知道的是,不論傅承勛打沒打向心雨,你應該問的也是傅承勛而不是我。」
「可心雨說,傅承勛是為了你才讓人收拾的。」
向輓歌冷笑:「傅承勛為了我?向先生,你是不是把我在傅承勛心目中的位置看得太重要了點,四年前,是他親手把我送到監獄裏面的,也是他讓你的公司破產的,你覺得,他會替我出氣?」
向雲天也不知道的到底是什麼況。
但是向心雨都說了,傅承勛是為了向輓歌。
「小歌,你妹妹被傅承勛打得很慘,現在都還在醫院裏面,而且傅承勛還說,讓你妹妹離開江城,以後要是再在江城看到嗎妹妹,絕對不會對客氣。」
向輓歌定定的盯著向雲天。
他神認真,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。
傅承勛真的找人收拾了向心雨,還讓向心雨離開江城?
「小歌,爸爸知道,你心裏有很多的怨恨,恨我當時沒有送你弟弟去醫院,但是我當時也沒有辦法,我們家四年前就破產了,這四年我們過得也很辛苦,你弟弟的病很嚴重,我們本沒有那麼多的錢。」
「所以我們想,先給你弟弟藥治療,等我們有錢一些,再給你弟弟去醫院做治療,我們真的沒有把你弟弟拋棄,他是我的兒子,我怎麼會看著他就那麼死去呢?」
向雲天一句一句,說的格外。
似乎之前出獄時候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一般。
向輓歌只覺得諷刺。
「向先生,如果不是因為傅承勛找人打了你那個私生,你就不會說這些話,更不會來找我?」
向雲天皺起眉頭:「你這是說什麼話呢,我之前不是忙著嗎。」
「忙?」
向輓歌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。
「忙還真是一個經久不衰的好借口啊,以前,我,媽媽,小煜,我們三個人在家裏經常看不到你。你給我們的借口就是你忙,忙著理公司的事,忙著去你那些所謂應酬,後來呢,我獄,媽媽去世,你迎小三進門,我們才明白,原來你所謂忙,是忙著在外面養小三跟私生呢。」
向輓歌說話沒有毫客氣,向雲天的臉被說的一下青一下白的。
「我們是父,小歌,你一定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,這麼絕嗎?」
向輓歌手握,絕?
好,那就把這絕執行到底。
「是,我是絕,那麼我告訴你,我是向輓歌,我是跟你有著不可割捨的緣關係,但是我們往後,不會有什麼牽扯。」
「向心雨是不是被傅承勛找人收拾了,你都沒有必要來找我,因為就算被打也是向心雨自找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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