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，鄭婆子的話音才剛落下，閨就先頂不住了。

“哎這……”鄭小蓮的臉忽然一變。

只覺肚子像是絞了勁兒似開始作痛。

勉強起了想先下地。

誰知這麼一，腸子就跟打了死結似的猛痛起來，一洶涌澎湃的稀流急得要往外噴！

“蓮兒，別坐那兒發懶，快給那冷酒再倒一杯給娘喝。”鄭婆子毫無察覺，還滋滋地躺著。

鄭小蓮卻抖著雙手急忙穿鞋。

“娘，你……你讓周四哥給你倒吧，我得去趟茅房！”

“這孩子，真是狗肚存不了二兩香油。”鄭婆子嘆了口氣：“剛吃了就要拉，糟蹋東西。”

鄭婆子正嘟囔著，忽然到了一腥甜氣息。

抹了把一看，竟然是！

只見兩道濃紅的鮮，正著順著那大黑鼻眼子，汩汩往外冒，淌到邊又流到下，滴吧滴吧落在了襟上。

鄭婆子不免有些發蒙：“咋冒了呢，難不是上火了，可今個兒也沒燒熱炕啊。”

可由不得多想，下一刻，腹部的絞痛也開始發作了。

鄭婆子猛的哎呦一聲，捂著肚子，就要跟閨一樣出去拉。

可這婆子腰壞了，都下不來炕，這茅房哪是想去就能去的。

隨著一聲臭屁乍響，鄭婆子急忙央求周老四：“快快，大娘吃多了憋不住了，快去幫大娘把尿盆拿來接著。”

周老四明知故問：“接啥東西，大娘可是吃撐了想吐？”

鄭婆子疼得臉都紅一片：“吐啥啊，大娘是要拉兜子了，快搭把手啊！”

周老四憋著笑道：“這哪，您又不是我娘，哪有讓不是自家小輩兒的男人伺候大便的道理，您這可不像正經人兒啊。”

“可大娘疼不行了，真要拉了啊！老四，當大娘求你了行不？”鄭婆子哀嚎喊著，直朝周老四手。

可周老四就是坐著不。

最后，只聽噗嗤一聲！

鄭婆子咧哭著了把后子，一熏天的臭氣從上開始彌漫。

又又痛讓這老婆子難得死去活來。

等鄭小蓮雙打晃地回到屋時，險些被這子惡臭熏的噦出來。

看著那褥子上的穢，鄭小蓮哭喪著臉，可還來不及收拾，又一陣劇烈的腹痛涌了上來。

得直往茅房里鉆。

這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，鄭小蓮已往茅房里跑了不下七八趟。

起初還算好些，倒也能排泄出一二。

可到了后頭，鄭小蓮覺腸肚都要穿了，可卻又啥都拉不出，幾次疼得差點暈死在院里。

最后鄭小蓮索連茅房都沒力氣跑了，在院子胡個坑就開蹲。

給那鄭大栓兩口子直接看懵了。

“鄭小蓮在院里蹲著干啥呢，學老母下蛋哪！”鄭大栓看得兩眼直勾勾。

他媳婦兒鄭大嫂呲著黃牙：“這丫頭真是越發沒規矩了，今個兒刨個坑就拉，明個兒豈不是要上房頂拉去？大不能留，咱可得盡快給找個人家打發了！”

西屋里，鄭婆子比閨還糟。

這老婆子貪，又不挑食，那三大盤鹿腸全進一人肚里。

再配了冷酒一激，現下這渾上下滾燙如火燒，只覺得一火氣蹭蹭往外冒。

鄭婆子鼻眼子竄，后子又竄稀，眼睛都花白一片，覺啥都看不見了。

疼得直拍炕沿。

“老……老四啊，救救大娘吧，大……大娘難啊，給大娘弄點兒水喝。”

“唉呀大娘肚子又開疼了，像要裂開了哎呦喂！！！”

這婆子越是求救，周老四就只覺得越可惡。

拿了剩下的一點冷酒打發給。

“了？那就喝這個！”

“老四，幫大娘找個大夫吧……”鄭婆子痙攣著想喊。

周老四推開來的手，冷道：“大夫沒有，你娘倆自己個兒忍著吧，做人不能太缺德，訛詐我家至此，就算疼爛了腸子也是你二人的報應！”

周老四說罷，拂袖離去。

鄭家的屋院里，只有鄭小蓮腹痛如碎裂般的喚，和鄭婆子驚懼無力的哀嚎。

“啊呀天爺啊，蓮兒，娘咋還尿了，娘是不是要死了啊……”

“娘，我拉不出了，肚子像塞了石頭啊！”

……

回了周家，周老四把那鄭家娘倆的事兒當笑話講。

周綿綿剛得了老村長給的羊羹，正坐在板凳上，跟個貓兒似的小口地抿著。

，就湊過來聽話兒。

“那娘倆可是有的了，我走時，那鄭婆子臉上都沒人了，看來這鹿多食真是要命。”周老四攤手道。

這一切都在周老太預料中，倒沒咋接茬兒。

巧兒聽了，有些擔心道：“鹿本就不是尋常人該吃的，何況家平時吃得本就素，一下子又吃了這麼多鹿油，腸胃哪里得住，不知能不能過來。”

周老太怕嚇著，才道：“不過是遭些大罪罷了，要命倒是不至于，老四家的，不早了，把你三嫂搟的壽面給下鍋里吧。”

聽聞鄭家娘倆慘兮兮，這時，三郎他們幾個都來圍著老四，求四叔再多講講。

周老太看到綿綿也聽得聚會神，羊羹都顧不上吃了。

又瞧了孫子們一眼。

“行了老四別說了，可別讓孩子們聽了學壞了。咱這招，也就對付對付鄭家那般潑皮，可不能以后看誰不慣都用上，那就是造孽了。”周老太語重心長地道。

在得了孫子們的點頭回應后，周老太拍了拍他們，又一人給了一塊羊羹。

余下的周老太都收了起來，留著小綿綿慢慢打牙祭。

眼看快到晌午，今個兒的生日宴本是準備齊全的，還請了老村長和白家兄弟們來。

只是老二兩口子不在家。

周老三和白鏢師又一大早出去尋人了，現在也未回來。

難免了點熱鬧。

瞧著小廚房富的菜食都出鍋了，周老太這就招呼著大家上桌。

“老三和白鏢師指不定啥時能回來，他倆走時說了，不必等他們，鍋里給留一些就是了。”

宋念喜和鄭巧兒這也往桌上端吃食。

除了平日里的菜食，長壽面是必不可的。

宋念喜先是端了兩小碗過來，專門給大郎和綿綿吃，然后又端了一小盆面上來，誰若是想吃，單獨再盛。

眾人吃得正酣，大人們說起了秋收的事兒。

孩子們則悶頭吃著。

周老太今個兒沉默了不，只聽著老村長和白家兄弟說話，一邊給綿綿喂著飯，一邊對著老村長他們的話茬兒點點頭。

顯然興致不高。

周綿綿人小鬼大，察覺到的心思重，也話了許多。

只一個勁兒吸溜著長壽面條。

又勁道又溜，白面里摻著蛋手搟的面，怪香的。

就在大家伙兒吃得起勁兒時，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靜。

車轱轆急停的聲音，還有好多人說話的聲音，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搬來搬去，撲通撲通的。

周老太他們都聽了個真切。

“是我弟弟他們回來了？”白老大叼著口排骨問。

老村長朝窗外瞅了眼：“……我咋聽著不老三和白鏢師的聲兒啊。”

周老太沒有多言，已經著急地穿著鞋子，往外頭奔了。

“老三，可是老三回來了？找到你二哥二嫂了沒？”周老太鞋子穿反了都顧不上。

誰料剛一打開院門，就見好幾張不認識的面孔，杵在眼前。

走在最前頭的是穿著華麗的大戶人家老爺夫人。

一旁還有個穿著錦華服、被護得的一位小公子。

“你們是？”周老太不由一驚。

這時，周老三忙從后面走出來：“娘，這便是沈家老爺和沈家夫人，一同來的還有小世子，再就是沈家的幾個近仆人了。”

周老太松了口氣，剛要作禮。

就聽周老三憂愁道：“出大事兒了，幾個鎮守關隘的軍營一起造了反，他們夜襲靈州城和鄰居的燕鄲城，殺了一個知州和兩個知縣，現下鎮上都是造反逃兵，沈家老爺夫人來鄉下先避避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