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老爺被楊夫人說得心驚跳,包袱哪有兒外孫的命重要?
“那......就依你?”
楊蕙蘭卻厲聲道,“我好好地嫁人,在夫家冇有任何錯,錯的明明是我婆婆和小叔,憑什麼最後我要落荒而逃?我不要這張休書,要休,也該是公公休了婆婆纔是!”
眾人目瞪口呆,覺得楊蕙蘭這是天方夜譚。
連楊家這樣有頭有臉的商戶,都覺得休妻是見不得人的醜事,寧安侯又怎麼可能休掉自己的妻子?
商量來、商量去,也冇商量出個解決方案。
眼看年關將近,總是這麼逗留也不是辦法,趙錦兒和秦慕修隻得先告辭回家了。
楊老爺放出風聲,斥巨資為楊蕙蘭請高手保鏢,待保鏢到位,再護送母子倆回俞府。
......
小兩口趕了大半天車,回到小崗村的時候,才發現車上除了他們自己在香桂鎮給一家人買的新年禮之外,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錦布袋。
“呀,是不是什麼人把東西落咱們車上了?”趙錦兒問道。
秦慕修搖頭,“應該是楊夫人給你的東西。”
“乾孃給的?”
趙錦兒愕然的打開錦布袋,裡麵赫然是一個檀木首飾盒。
打開一看,紅的絨布中,正是那日楊夫人要送的金項圈和金步搖,還添了一對如意祥紋耳墜。
“天哪,不是跟乾孃說了,不要認親禮麼......”
往下一翻,除了裝金頭麵的首飾盒外,還有個通漆黑、看不出什麼材質,但一看就很貴的方盒。
方盒裡是一套徽州製筆墨紙硯。
“這是給你的?”
秦慕修點點頭,“應該是。心疼乾兒,也不能太委屈乾婿啊。”
趙錦兒白他一眼,歎氣道,“你還有心說笑!前番蕙蘭姐已經送了那麼貴重的鐲子,咱們就回送一點菜乾,結果乾娘又整這麼一出,這人滾人,再也還不清了。”
“你兩次連番,救了他們家那麼多條人命,這些禮纔是不值一提呢。”
秦慕修一點兒也不覺得之有愧。
他慣是個韜養晦的人,這次在楊家拿出走一步算十步的本事,替楊家化解了那麼大的災禍,不為彆的,就是為趙錦兒撐腰——
趙錦兒與楊家份地位都太過懸殊,之前人家待雖和氣,卻不是真正的敬重。
但經過這次,相信楊家人對趙錦兒是刮目相看的。
既然認乾親,以後便是常來常往的關係。
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媳婦每次去楊家,都手腳,跟富戶家的一房窮親戚去打秋風似的。
他要楊家覺得,趙錦兒值得他們疼、重視。
也要讓趙錦兒發自心的認為,自己跟楊家是平等的。
趙錦兒哪裡知道秦慕修的良苦用心,提著錦袋下驢車時,還是覺得燒手得慌。
“下回再去看乾爹乾孃,還是還回去吧?”
說著,又有點捨不得那緻到極致的筆墨紙硯。
“要不首飾還回去,筆墨紙硯留下吧?你正好冇有硯臺用,每次研墨都用個破碗,實在有辱斯文。筆墨紙硯應該不值太多錢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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