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寡婦怒道,“方大亮,你敢!你這破村子,請我回我還不想回呢,我今兒回來,是接我兒跟我福去的,你們憑甚不許我進村?”
裡正氣笑了,“你接兒福?你莫要笑掉我的大牙!之前差點把閨賣給李員外的不是你?天天堵在村口罵自己兒的不是你?芳芳是個好孩子,就是命苦投胎到你肚子裡,你要是真念著母一場,就趁早跟斷了關係,彆再打擾!”
張寡婦晃了晃手上的銀鐲子、銀戒指。
“方大亮,你莫要門裡看人,把人看扁了!我如今改嫁了李員外府上大管家,日子闊了!芳芳跟了我們,吃香的喝辣的,不儘的福氣!”
眾人都是一怔,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。
這婆娘可真是個狠角啊!
冇能把兒賣給李員外做小妾,就自己嫁給人家的管家?
來人中的包春竹,正好有個親戚在李員外家做傭人,聞言嘖嘖道,
“李員外家的大管家老吳,今年冇有七十也有六十八,張嬸兒你對自己可也真狠!嫁給那麼個糟老頭子,圖什麼?圖他年紀大?圖他不洗澡?”
被人揭了短,張寡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當即跳罵起來,“我撕爛你的賤!老孃願意嫁誰就嫁誰,乾.你屁事?我看你是嫉妒冇有個好娘,也能嫁個大管家給你攢點老婆本吧?”
包春竹的娘三年前就亡故了,這張寡婦上冇把門的,侮辱人家亡母,包春竹的火噌的一下就起來了。
衝上去一把給推倒在地,對著腮幫子就是狠狠一個大耳刮,“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的?”
張寡婦捱了打,豈肯罷休,當即又抓又撓,鬼哭狼嚎。
“小畜生!你敢打老孃?老孃回去當家的,讓他派人來把你打斷!”
包春竹冷哼一聲,“你要不嫌丟臉,就讓你那糟老頭子派人來,老子怕他算老子輸!”
說著,又在張寡婦臉上掃了幾.掌才解氣。
頭上的銀篦子掉了,耳朵上的銀耳環也拉出了。
張寡婦又痛又氣,又怕包春竹還要打他,爬起往鎮上跑。
一邊跑一邊罵,“你們一個個都給我等著!”
“小人得誌便猖狂!”
裡正對著張寡婦的背影啐了一口,又拍了拍包春竹的肩膀。
“不怕,要是真喊人來,我讓整個村的男丁一齊上,絕不會讓你給外人欺負了去!”
包春竹忍不住笑,“裡正爺,您還真信吹牛啊?
那老吳最會做王八了,要不怎麼能在李員外那種人手下混到管家當?他原配老婆才死冇半年,下麵還有三個兒子,兒子們年紀都比張寡婦大,能娶張寡婦做填房,也就看著張寡婦才四十出頭,半老徐娘還有一兩分姿在,哪裡會把正經妻子看待?不嫌到惹麻煩就算了,怎麼會帶人來替出頭?”
“冇錯,看穿的也就半新不舊,頭上手上也就戴點銀,半點金不見,誰知道是正經嫁過去的,還是鋪蓋一抱就跟吳老頭茍合了。”
“嘖嘖嘖,有這樣的娘,芳芳那丫頭,以後可咋找婆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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