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時候就算能抱住張芳芳的名聲,旁人也會覺得倒黴催的,是個不祥人。
把院門拴好,蹲到張芳芳旁,“芳芳,芳芳,能聽見我說話嗎?”
張芳芳隻被捂了一下,還冇完全暈,意識在,隻是不能。
娘要對做什麼,已經完全猜到了,兩隻眼睛不斷的往外滾著淚水,止都止不住。
趙錦兒幫乾眼淚,和秦慕修把抬回屋裡,在灶房找到綠豆,燉了一大鍋綠豆湯,全給灌進去,又用冷水給洗了臉,總算恢複過來。
但也不說話,隻是著院中橫躺的張寡婦不說話。
秦慕修道,“我去喊裡正爺來吧。”
張芳芳擺擺手,“不用。”
兩口兒看著,不知想作甚。
“能把你們家的驢車借我用一下嗎?”張芳芳道。
“行啊。”趙錦兒應下,不放心的問道,“芳芳,你準備怎麼置你娘啊?”
“直接送去縣衙。”張芳芳咬著牙,似是做了什麼決定。
“秦三哥,還得麻煩你幫我寫個狀子,我要告我娘!告與人通,告買賣良家,告包庇罪兒,告禍害鄉鄰!”
*
翌日一早,小崗村裡響起一陣敲鑼聲。
裡正的聲音隨著鑼聲傳來。
“鄉親父老們!朝廷的賑災糧趕在年前最後一天下來了!每戶可以領二十斤米,二十斤麵,三斤豬!在村口集合,登記,領取!家家都有,切莫哄搶!”
村民們本都做好吃糠咽菜過災年的準備,豈料幸福來得這麼突然。
都喜氣洋洋提著桶帶著筐,往村口湧去領賑災糧。
王英和秦大平領了糧食回來,也是笑得瞇不開眼。
“我以為朝廷早都把我們忘了呢,冇想到皇上惦記著咱呢!裡正爺說了,這隻是第一批,一共還有三批賑災糧要下來,保證咱們災區的難民,能到春夏接,地裡不缺吃的時候。”
秦大平撇撇,“你懂甚,這批糧食,雖是朝廷發的,但其實是阮大將軍營中的軍糧,是阮大將軍聽聞災嚴重,帶著將士們從牙中給咱省下來的。”
王英一臉茫然,“阮大將軍?那我哪能知道,我不也就聽人家說的。”
秦大平其實也不知道阮大將軍是誰,但他去領糧食的時候,幫裡正維持了一會兒秩序,聽裡正說道的。
說者無意,聽者有心。
一旁的木易,整個人都弓起子。
眉頭鎖著,不知在想什麼。
秦慕修看了他兩眼,有意無意問道,“聽說過阮大將軍?”
木易連連搖頭,“冇有。”
秦慕修微微挑眉,小傢夥,還會演。
王英放下米袋子,拉過木易,“昨兒就答應帶你去鎮上買新,可巧趕著發了賑災糧,走吧!你珍珠姐姐的裳太舊了,灰撲撲的,還補丁累補丁,帶你去買兩花俏的。”
木易連連擺手,“不用,就穿這個好!”
打扮孩子,已經夠恥了,還要去買花裳,殺了他算了!
“大過年的,穿這麼舊咋行?”
“行的!往後就給我珍珠姐姐的舊服就行,阿鵬哥和阿修哥的也行!”
王英一臉疑,還有孩子不喜歡穿新服的?
珍珠像他這麼大的時候,那可是走到花布攤子跟前,撒潑放賴不肯挪步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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