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雙清雋冷漠的臉,倏然撞的眼底。
霍言深開門進來,就看到夏如槿那雙紅腫的眼睛,心底閃過幾心疼和懊惱。
「夏夏……」
夏如槿看了他一會兒,「沒事兒了吧?」
霍言深了,沒說話。
「我知道沒事兒了,我能應得到。聖確實排外,但是我有自己的方式讓它聽話。過程中出了意外我也很抱歉,但我絕對不是故意的。」強行鎮定,但開口還是帶了哭腔。
霍言深心都了,走到面前,「我知道,我當時只是太著急……」
夏如槿搖搖頭,解釋完之後,不想再討論這件事。
掌心一翻,「小青給我。」
霍言深沉默。
但他不答應,不代表夏如槿沒有辦法。
手指輕輕了下,他手腕上那道力度鬆開,小青蛇沒有任何徵兆離他的手腕。
夏如槿收回手,垂下眼瞼,「離婚協議你重新擬吧,我會簽。鑒於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,我不要你的補償了,我也不要你任何東西。」
既然註定要分,那也要有尊嚴的走,才不會苦苦哀求他。
霍言深這才注意到手上還提著箱子。
是那兩個碼箱。
他眸很深,「那你這是拿的什麼?」
夏如槿理直氣壯,「這是我的。」
「婚所有財產,都是我的。凈出戶,是什麼都不帶。包括你名下銀行卡里的錢,也不能帶。」他聲音平靜。
夏如槿頓時瞪大了眼,「憑什麼!你欺負我讀書?哪兒來這麼霸道的條款!」
「這是婚前協議的容,你簽過字的。」
霍言深認真,「如果不相信,我們回去看。」
「……」
夏如槿長久的沉默。
的盯著那張俊臉,心也慢慢沉了下去。
這男人前幾天對的態度,跟現在簡直天差地別,果然是不求人了,就本暴了?
心臟又是一陣鑽心的疼,小手不自覺的上。
霍言深一直觀察著的表,掌大的小臉通紅,眼眶都腫了,睫還是的,鼻尖也紅紅的,足以可見剛剛哭了多久。
他眼底更加懊惱,看到眉頭皺,滿臉痛苦,心瞬間提起來了。
「你怎麼了?」
他快步上前,手扶住。
夏如槿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一步,避開他的手,同時將箱子橫在二人中間。
「那我不要了。」
乾脆利落的一句話,格外堅定,「既然是婚前協議,你說有就有吧。而且不管有沒有協議,這些東西都不屬於我。」
「……」
霍言深看著,那雙漂亮的眸子,依舊乾淨澄澈。
只是裡面的心灰意冷,讓人很難。
甚至連錢都不要了。
手過去,夏如槿往後躲。
他強勢的近,將抵在樓梯口,大手捧著的小臉,「夏夏,我跟你道歉。剛剛是我太激了,所以才失了理智。」
夏如槿眨了眨眼,被他這一招打蒙了。
「是還有什麼問題?」
「???」
「以至於你又開始騙我,想讓我幫忙。」
「……」
霍言深被噎得死死的。
也是,連認識這麼多年的陸禹丞都覺得他當時的舉是翻臉不認人,也難怪這小姑娘想。
「但是你沒必要騙我啊,我之前就說了,我會救。為苗疆人做出的這些事負責,是我應該做的。我一開始是想,在沒搞清自己現狀之前不離婚,但也沒打算長期賴上你。只是你非要自己說不離婚,還騙我說喜歡我,讓我心甘願幫你做事。」
嘆了口氣,看向他的眼神複雜,「你這樣確實有點渣,但我不怪你了,只怪自己瞎了眼……」
「夏如槿!」
霍言深沉聲打斷了。
夏如槿子一抖,怯怯的抬眸看他,眼神戒備。
霍言深看著這反應,心裡湧起一挫敗,聲音輕了下來,「你就這麼不相信我?」
「你想殺我,你讓我怎麼相信你?」夏如槿口而出。
「如果我真的想殺你,沒必要等到現在!你真以為你那點拙劣的謊話,能騙過我?你真以為,我不知道你的份,不知道解蠱毒的第三種方式?」
夏如槿頭頂像是被一道雷劈中,僵在當場。
「……你什麼意思?」
「你親口告訴過我,小青是青龍蠱。你也親口說過,聖與苗疆聖有應,只要你見到就能認出來。自己把份得徹徹底底,又編出什麼蠱王的侄兒。夏夏,你自己不覺得矛盾嗎?」
「……」
夏如槿無法形容此刻的震驚。
他竟然早就知道的份,然後配合著演戲。
腦子裡一團,有的欣喜呼之出,但又不敢輕易接。
然而霍言深非要接現實,「我知道你是誰,也知道青龍蠱能救,但是我選擇了相信你。你說聖能救人,我就相信你有把握。但是對我很重要,所以當時失了分寸,才會口不擇言。」
夏如槿僵了一會兒,推開他往旁邊走。
「你等等啊,我自己先捋捋。」
霍言深拽回,將人錮在樓梯扶手和懷抱之間,「我給你捋得不夠明白?我還幫你藏份,保護你,你依舊覺得我想殺你?」
夏如槿眼瞼了,抬眸看他。
男人眸深邃,裡面不似平時的冷靜自持,翻滾著洶湧的緒。
被他這樣注視著,冷的神一點點了下來。
確實,本就是矛盾的。
潛意識相信他,所以什麼都告訴他。但偶爾不中用的腦子強行上線,迫自己提防他。
自己做局困死自己,那段時間還嚇得整宿整宿睡不著。
現在被當場拆穿,尷尬得腳趾抓地。
緩了好半天才委屈的道,「可是你剛剛說我手段齷齪,說我蛇蠍心腸。你以為我殺了,你也不相信我。」
霍言深,「……」
「夏夏,人在盛怒之下沒有理智,那些話不是我真心的。但確實是我的錯,我向你道歉。你之前做錯事的時候,我都能原諒你。我現在做錯事,你也原諒我好不好?」
夏如槿沉默了一會兒。
小抿,抬眸的盯著他,「那你是承認你錯了嗎?」
「對,是我的錯,對不起。」
「那我也可以罰你?」
「……」
霍言深眉心一跳,總覺得發展不妙。
果然,夏如槿繼續,「我做錯事你確實會原諒我,但是你會罰我。你說過給我平等的家庭地位,那你做錯事,我也同樣可以罰你。」
「……」
「你從來沒對我這麼兇過,我好難過,剛剛哭了好久好久。」
本來是想強調事件的嚴重,但是說著說著,心裡的委屈不住,強忍了很久的眼淚滾了出來。
淚珠落在霍言深的手背,滾燙。
男人心都化了,聲音也緩了下來,「別哭,是我不對,夏夏可以罰我。」
「那你,那你去跪在那邊。」
孩子纖細的食指往茶幾那邊指,「你要跪到我滿意為止。」
霍言深,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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