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殊然不傻，幾乎轉瞬間就想明白了。

在這之前，懷疑過夏如槿的份。

也很直白的問起過。

但是只要一問起夏如槿，他就顧左右而言他，要麼就是突然說混話，挑起的怒火，讓沒心繼續追問下去。

剛開始聽著又又氣，後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。

早就知道他紈絝花心，但聽著聽著還是當了真，以為他真的對抱有不軌的心思。

現在知道真相，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，還有些不舒服。

把這些緒都歸結為被瞞……

「你是不是跟一樣，也不相信我？」聲音很輕很淡，像一陣風，輕飄飄的，讓人難以抓住。

霍晨鑫子一僵，按腦袋的手重了些。

突然不敢看的臉。

對上那雙清澈單純的眸子，他會有種負罪。

弔兒郎當的聲音難得正，「對不起，小大嫂的份……」

「沒關係。」

原殊然推開他，退開兩步，抬眸看著他眼神多了些釋然，「聖的份確實應該保，而且還是在原家人面前，我可以理解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但你不想告訴我的事可以不說，以後不準再用稚的方式捉弄我。」

聲音認真，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。

霍晨鑫看著這樣，心裡莫名有些慌，下意識解釋，「不是捉弄，我……」

「再有下次，我會跟你斷絕師徒關係。」

打斷了他，冷冽的聲音警告，「苗疆有一種蠱，可以讓人忘掉與另一個人相關的所有經歷。我再不濟也是蠱王一脈的人，有能力廢除你的能力，抹去你的記憶。」

「……」

對上那雙冷然的眸子，霍晨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
他所有的肆無忌憚和口無遮攔，都是仗著原殊然不會真的生氣。

他稱呼為師父。

但因為年紀小，格單純，他從來只把當小妹妹看待。有時候言語上的佔便宜，半真半假，有點自己的小心思，卻從來沒有捉弄的意思。

這還是第一次，看到這幅認真冷漠的樣子。

獃獃的站在原地，不知所措。

原殊然沒理會他的反應，轉自顧自的往院子里走去……

夏如槿在看到皿打翻的時候，心裡就有了主意了。

按照金蠶蠱這幾天的狀態，快撐不住了。

既然遲早要死，不如就現在。

手指微，掐起一個悉的手勢，小紅得到命令，興的張，一口咬了下去。

與此同時，命令小青去應周圍的靜。

金蠶蠱不得善終，養蠱之人必被反噬。

小青是萬蠱之王，能到一切與馭蠱有關的氣息。

「讓我來吧。」

一道清脆的聲音，打斷了夏如槿的思緒。

轉頭，就看到原殊然走到了後。

孩子面嚴肅，雙手變換手勢的同時，還不忘解釋，「能養出大批金蠶蠱的蠱師，能力不容小覷，小青的氣息太有標誌，很容易被認出來。」

聲音淡淡，平復了下來跟平時沒什麼兩樣。

夏如槿眉梢抖了抖，看向後還在發獃的霍晨鑫，略微有點同。

「我先前是擔心在我老公面前暴份，現在既然他已經知道了，我覺得沒必要藏。」輕聲開口，似解釋。

原殊然回答，「有必要，卜家只剩下你一個人了。」

夏如槿意味深長，「靈蛇一族可不止我一個人，你新收的徒弟也是，不是嗎？」

原殊然，「……」

斜了一眼，手上作不停。

很快，有漫天的蝴蝶圍繞著翩翩飛舞，在昏暗的燈下，如夢似幻。

手指如行雲流水般輕，蝴蝶也慢慢的隨之飛遠。

「我只站在苗疆這邊，誰要是有私心，都是我的敵人。原家人如此，徒弟也如此，沒有區別。」一板一眼的話，從裡說出來，格外有分量。

夏如槿笑笑，沒說話。

這小古板，跟想象中一樣執拗。

也正是因為這樣，才對沒有芥，敢將放在邊。

至於霍晨鑫啊——

就讓他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吧。

自己做的孽，自己收場。

「正西方，他傷了，蝶蠱只能控制他一刻鐘！」原殊然突然開口，聲音冷沉。

夏如槿微微勾，「走。」

二人一前一後出門，霍晨鑫才反應過來，迅速跟了上去。

「師父，小大嫂，等等我啊！」

「……」

原殊然的定位很準，但是鄉村路實在不好走。

趕在最後一分鐘，三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。

夜沉如墨。

只有茅草屋裡面有點點燈出來。

四周一片寂靜，蛙鳴聲格外明顯，遠還時不時傳來幾聲狗吠，靜謐得像一副好的畫卷。

霍晨鑫知道剛剛闖禍了，現在極力求表現。

小心翼翼的將原殊然拉到後，眸的盯著大門，「師父，你們現在外面等著，我進去看看，確定沒有危險，你們再……」

話還沒說完，原殊然繞開他，大步往門口走去。

夏如槿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，眼底是幸災樂禍。

「砰！」

巨大的踹門聲，嚇得霍晨鑫抖了抖肩膀。

徹底完了。

他溫的小師父，黑化了。

屋子裡乾淨整潔，裝修和擺設都極其有序，桌面上不落一粒灰塵。

後院的涼椅上，有點點鮮，藤桌上的茶杯東倒西歪，不難看出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。

夏如槿往周圍看了一圈，轉頭就見原殊然拿起茶杯端詳。

面微變，「別！」

原殊然一愣，剛想問怎麼了。

著茶杯的手指一陣鑽心的疼痛，覺有東西鑽進了皮里。低眸，看到手指落在的位置，正好沾染著跡。

子一輕，綿綿的倒了下去。

霍晨鑫後知後覺的跟進來，就看到原殊然往下倒，下意識上前接住。

到子的那一刻，整個人頓時力。

二人齊齊跌倒在藤椅上。

原殊然坐在霍晨鑫上，毫無形象的趴在他的口，姿勢極度親……

輕輕的聲音有些懊惱，「你蠢啊！」

霍晨鑫也察覺到不對了。

但攬著自家小師父的覺，還不賴，佯裝委屈道，「哪裡蠢？看到師父有危險，當然是第一時間幫忙啊！你不誇我，還罵我！」

原殊然掙了掙，想努力站起來。

但是這蠱太霸道，那點作沒有一丁點作用。

抿了抿，剛想夏如槿，後有清閑的腳步聲響起，「我道怎麼外族人這麼大能耐，能這麼快找到這裡，原來是有原家的草包幫忙啊！」

清朗的聲音，漫不經心中帶著幾分不屑。

原殊然要命的悉。

是騰其達。

巫王的小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