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殊然面有些不自然。
掙了掙手腕,沒掙開。
對付醉酒的人,還是有把握的,但是對上這張臉,沒忍心用力。
垂著眼瞼看他,聲音很輕,像是在自言自語,又像是在提醒他,「我們是師徒。」
「沒舉行儀式,不算的,我也從來沒把你當師父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喜歡你啊。」
「……」
原殊然一顆心不安分的跳著,腦子裏一團,有好多問題,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。
更重要的是,無法確定他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。
默了好一會兒。
在霍晨鑫眼皮都快撐不住了,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時,才聽到輕聲回答,「睡吧,很晚了。」
溫聲語的話像是帶著蠱,讓霍晨鑫更困了。
閉上眼之前,他還強調,「我是認真的,不信我明天再告訴你。」
原殊然,「……」
當然不會再給他機會。
關燈出門,帶上原本就收拾好的行李,連夜搬了出去。
霍家別墅。
夏如槿洗完澡出來,便被霍言深推到了書房。
讓先忙自己的直播。
確實也到時間了,夏如槿得到霍言深會理好的承諾,匆匆開了直播……
等結束完,已經是凌晨了。
打了個呵欠從書房出來,樓下燈已經滅了,客廳哪有半個人影。
連帶著霍晨鑫待過的那一片,收拾的乾乾淨淨。
甚至半點酒味都沒有。
老公……
效率這麼高?
不可置信的下樓,打開門往外看了眼,他懷疑老公簡單暴的將人扔出去了。
院子裏也安安靜靜,只有霍晨鑫開過來那包的紅跑車還在。
帶著滿腦子疑,夏如槿回到臥室。
霍言深正靠在床頭看書,睡袍鬆鬆垮垮。
燈落在那張冷毅的臉上,模糊了廓,給原本疏離冷漠的人,添了幾分平易近人……
經常對著鏡子,按理來說已經對免疫了。
但冷不丁兒的,還是會被老公的暴擊擊中。
笑得一臉漾的走過去,拉開他的手,跪在他上,將自己到他和書中間,「老公,你在看什麼呀,看得這麼神?」
霍言深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整懵了,將書本放下,「結束了?」
「嗯嗯,結束了,霍晨鑫呢?」
「……」
男人挑挑眉,大手扶著的腰,往自己上摁了下,「上來就先問霍晨鑫,我是擺設嗎?」
喲喲,老男人吃醋了。
還怪可的。
摟上他的脖子,笑容甜膩,「你都在這兒了,還用問嗎?」
男人沒說話。
只是幽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臉上,大手來回著的細腰,不聲的鑽進睡袍里。
夏如槿有點,笑著躲了下。
「別鬧,待會兒難的可不是我啊。」
「……」
霍言深眸沉沉的看了一會兒,默默的將手拿出來。
聲音黯啞低沉,「原殊然來接他了。」
夏如槿挑眉,「不是吵架了嗎?」
霍言深淡淡的嗯了聲。
夏如槿明白了。
嘖嘖搖頭。
臉皮厚有時候也是又好,總能遇上原殊然這種傻乎乎好騙的……
「行了,早點睡吧,以後別人的事參合。」霍言深掐著的腰,將人從上提下來,塞進旁邊被窩裏。
夏如槿乖乖巧巧的任他擺弄,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轉,「明天我得好好拷問一下,有沒有發生什麼。」
男人曲指敲在腦袋上,作沒怎麼留。
「啊!」
夏如槿捂著腦袋,委屈的瞪他。
霍言深嗓音清清冷冷,「讓你參合別人的,學不乖是不是?」
「……」
夏如槿了腦袋,敢怒不敢言。
算了,看在他今晚幫收拾殘局的份兒上,就順他一回。
「你說了算咯。」
「不願?」男人眸微瞇,聲音危險。
夏如槿求生上線,笑容狗,「哪有哪有,老公說的都是為我好!我開心還來不及呢,怎麼會不願!」
今晚要是有進展,霍晨鑫那小得意勁兒藏不住的。
只要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。
或者要是有什麼衝突,他也是第一時間找麻煩,本不需要開口問……
夏如槿想的好好的,第二天等霍晨鑫的反應。
但沒等來霍晨鑫。
倒等來了另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——
紫羅蘭會所,昨晚有人酒中毒,死了。
而且據說死狀十分詭異,進去還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,但特徵卻是七八十歲的老年人。
況太過匪夷所思,方已經封鎖了消息,只是在調查。
夏如槿之所以知道,是因為昨晚霍言深派人調取過紫羅蘭會所的監控。然後今天早上,警方調取監控的時候,發現有一段時間被抹去了。
坐在沙發上,看著對面穿著制服的一群公職人員,突然反應過來,「所以你們懷疑,我老公抹去了會所的監控?為什麼?他圖什麼?不應當啊!」
聲音疑,滿臉不可思議。
沒有為霍家人被污衊的不滿和尖利,是真的純屬好奇。
嚴煥坐在對面,看著一居家服的夏如槿,沉靜的黑眸閃過幾驚訝,很快斂去。
從霍言深張那一刻,他就猜到有變化了。
只是完全沒想到,是這幅樣子……
抬手阻止了後小警的解釋,沉聲問道,「除非霍太太能給出合理的解釋,告訴我他為什麼調取監控。否則,我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。」
「因為我當時在紫羅蘭會所,他想看看我有沒有跟別的男人鬼混。」
「……」
嚴煥眼角了,被這話驚到。
夏如槿歪著腦袋看他,聲音慢悠悠的,「這個解釋怎麼樣?」
那語調,像是在跟他打商量。
單純無辜的眸子,似乎在無聲的表示:要是他不滿意,還可以換一個。
嚴煥頓時覺得自己被戲耍了,面一沉,聲音頓時冷了下去,「胡鬧!霍太太是天真的覺得,命案可以開玩笑!」
他氣勢太強,鷹眸裏帶著殺意,周鐵氣息令人心底發寒。
特別是他後跟著的一溜幹警,見老大發火,板也直了,用不善的眼神施加力。
到這邊氛圍驟變,錢叔走了過來。
後還跟著左寒和另一名保鏢。
默不作聲的站在夏如槿後,淡然的看著對面。
反觀夏如槿,倚在沙發上都沒一下,邊還擒著一抹笑意,「嚴警好大的架子,要是我老公今天在家,你敢用這語氣跟我說話嗎?」
嚴煥,「……」
他確實有為難的意思,只是這為難,也僅僅是試探夏如槿。
如果霍言深在這裏,他也不用跟廢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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