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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北抬起下,冷靜的著,看靜靜地喝完一杯紅酒,又靜靜地坐下,和他對視了一眼。
的確沒有給他難堪,這難堪,是他自找的!
這下那個“木魚”的始作俑者反倒過意不去了,席間沒再開口說過話,只是悶著頭喝了一瓶紅酒。
倒是張三叔問起了蔣云忠的事,陸北終于找到了岔開話題的話,和長輩攀談起來。
江也樂得自在,正好還沒吃過地道的北方菜,趁此機會都嘗了嘗。
脆的烤鴨,甜稠的小吊梨湯,還有幾道不太吃得慣的小炒,倒是品得很細致。
一頓飯吃完,也差不多到兩點了。
兩位長輩率先離席,似乎提前知道他們還要去雪,所以揮手沖他們笑道:“好好玩,尤其照顧好阿北邊的寶貝!你們都是家的人了,有時間也要指導指導阿北!”
最后一句明顯意味深長,陸北聽了都有些泄氣。
都奔三的人了,居然還要讓親朋好友心他談!
陸北起離席的時候,先去敲了敲包廂洗手間的門,里面正是江在洗手。
在里面隨口應了聲:“馬上就好!稍等!”
陸北擰了一下門,門鎖竟然沒鎖死,被他擰開了。
江起先一驚,隨后看見是他,才緩了緩呼吸,沒好氣道:“讓開!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!”
陸北因為要開車所以沒開車,反倒喝了兩杯,因此整個空間里彌漫了幾吐出的酒氣。
他覺得酒香熏人,上前便一把摟住了的腰肢。
他忽然在江耳邊說了句話
“你還記得以前你拿我手機,往我置頂的群里發了一條顯示主權的信息,我為這事跟你吵了架……就是你撿到煤球的那個雨夜。”
“那個群里的人,就是今天這些人。”陸北出手指,在邊洇出的紅酒漬上捻了捻,細膩的讓他心頭一一的,“你當年可讓我出了大糗了,一群人全都笑話我妻管嚴!我跟你吵完架,又在群里解釋了好半天。當時他們都問我什麼時候娶的老婆,怎麼沒按照規矩領你認親啊!”
說到最后,陸北頭哽了一下。
他其實很后悔,當年沒有及時承認江的份。
也很后悔兜兜轉轉這麼多年,到了他們相識的第六年,才終于讓正式融他心目中的“家人”里。
陸家不是他的家,葉家更不是,如果有的選擇,他更愿意跟這群兄弟叔伯當一家人。
這是他心深最晦的,所以他事先沒跟江商量這件事,他很怕江的拒絕。
可最后還是弄砸了,江雖然來了,卻當著他的家人的面,否認了他們的關系。
這讓他心頭生出巨大的挫敗。
“寶,你給我的機會還作數嗎?”他的聲音很低啞,和他整個人的低氣狀態相似。
江知道自己的心病又犯了。
可又不想讓這男人這麼輕易的賣賣慘就過了這一關。
今天這樣不尊重的事,不想再次發生了!
可事實上,也不確定到底怎樣才能給陸北一個教訓。
陸北的格就是這樣,他認為要做到的事,拼上一切代價,哪怕明知道會不喜歡,也要做這件事。
就好比當年廢掉的考研名額,他明知道一旦得知了真相,會給他們的關系挖出一道不可彌補的深,甚至可能毀掉的前途,他也要去做。
他是草原上的狼王,可以失敗,可以死亡,唯獨不會被任何人馴服!
“不是要去雪?走吧!”江嘆了口氣,沒給他正面的回應,只是拉開門走了出去。
陸北耷拉著腦袋跟了上去,再桀驁不馴的狼,吃不到的時候,也是蔫頭耷拉腦的!
江一走出餐廳,才發現帝都竟然飄雪了!
真正是北國的雪!
興的跑進裹著雪粒子的大風里,都顧不上凍得手凍腳,只是張開雙臂很沒見識的大喊著:“下雪啦下雪啦!好大的雪啊!”
老墩兒打趣陸北道:“小嫂子可的嘛!你說你也是,好好地干嘛老欺負人家?現在可好,想追都追不回來咯!”
陸北狠狠瞪他,沒好氣道:“說什麼風涼話!還不趕給我送助攻!以后當著的面,多說點我的英雄事跡,提我喂豬的那段!”
木魚這會湊了過來,腆著臉笑道:“北哥,就當我賠罪吧!一會兒我給你送個大禮包,保證嫂子看了對你一萬個滿意!”
陸北哼了一聲:“我今天可是特地選的你們家的場地,你敢給我掉鏈子試試!”
風雪呼呼的,江坐進陸北的車里,總覺得風大的連車都吹著跑。
進了雪場,江迎著北風狠狠嗆了幾口涼風,才發出一聲高喊:“啊——好!”
這里大概是偌大雪場的VIP區之類的地方,空曠的雪白之境似乎被他們一行人承包了。
江的裝備都是陸北準備的,其實一次雪服都沒穿過,所以大家換裝的時候,愣在更室里打算先看看別人怎麼換的。
然而這里的服務環境實在太高檔,連更室都是單間的,本找不到參照!
最后還是陸北來敲了的門,沒辦法了,才在門板后氣悶道:“我不會穿!不知道怎麼弄!”
“那我在外面指導你?”陸北明顯憋笑的聲音傳來。
江氣結道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我連袋子怎麼打開都沒找到!”
說完便憋屈的開了鎖,讓男人進來。
陸北一個閃走到旁,倒也沒什麼越界的舉,而是認認真真給演示了一遍穿戴過程。
“一會也是你教我?”江翻了個白眼,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本是白問。
這狗男人肯定又等著欺負呢!
沒想到陸北搖了搖頭,傲道:“我這種咖位的教練,豈能輕易下凡?小學生讓大學教授帶著上課,小學生能聽懂嗎?放心,給你找好小學老師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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