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一,陸家又在醞釀一場風暴。
陸北本來應該去拜訪幾位長輩,卻被連雅頌這件事生生絆住了所有的安排。
不用說,這件事已經傳到了老爺子的耳朵里。
陸建風本人都懶得過來罵了,只讓管家給他遞了一句話,如果真是他的骨,那他就收拾收拾,準備和連雅頌結婚。
老爺子才不管什麼兒長,他只要陸家不能有私生,也不能讓親骨流落在外。
陸北坐在書房里,連一聲苦笑都發不出來了。
不過這件事著詭異,老爺子想必也是相信他的人品,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兒存疑,所以給了他理這件事的時間。
他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連雅頌那套說辭的。
可那份親子鑒定怎麼回事?
連雅頌造假的?可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,看起來也不像是怕他再查的樣子。
陸北心煩的了手機屏,在到陸西珩的電話的時候,手指兀然頓了頓。
眼下,老三已經不能算是他最信任的首選了。
他猶豫了片刻,最終給老黑打了個電話,代了幾句話。
而陸西珩恰在此時推門進來。
“大哥!這到底是怎麼回事!”陸西珩昨晚在祠堂守歲,還沒守完就聽管家說了這件事,當下氣得肺腑都要吐,風風火火的跑來了這邊。
陸北煩躁的了眉心,無語道:“你問我怎麼回事,我也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!你天天追在小雅屁后面跑,竟然沒發現有個兒?”
陸西珩跑的頭發凌,此時額前還豎著一小撮揪揪,整個人狼狽的非常可笑。
他被陸北這個問題問愣了,更加可笑。
他簡直像個笑話!
他竟然一直沒發現連雅頌養了個孩子!
“我跟住一起的那段日子,幾乎每天晚上的固定時間,都要在書房里打視頻電話,我以為是開會……現在想想,應該是跟這個孩子見面。我還在家里見過育兒手冊,見過早教繪本,甚至見過的購網站上有過買嬰兒服和的記錄。我真蠢,我真是個廢,我竟然什麼都沒想過,什麼都沒發現!”
陸西珩說著說著突然大笑起來,笑聲里滿是自嘲的苦:“竟然為了跟你在一起,連給你養私生這種事都做得出來!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啊!大哥,你說到底有多你?”
陸北的眉頭幾乎擰出來了一個死結。
陸西珩雖然蠢,但這一番話里,卻提到了一個關鍵點。
也是這件事上最詭異的一個點。
如果說連雅頌是因為他,才要給他生一個孩子,那為什麼將孩子藏在國三年,到這個節骨眼上才說破?
如果早早帶著孩子來找他,不是早就可以借子上位了嗎?
“老三,你冷靜點。”陸北的目垂落在陸西珩的臉上,腦海中忽然靈一閃。
“老三,你跟我說實話,你過小雅沒?”陸北的神嚴肅起來,問出的話也刻意低了聲音。
陸西珩面一怔,旋即神詭異的沉寂下來。
“前幾年,小雅跟你一直不對盤,看見你就要罵你弱智,而你也沒流出你的,看見就喊老沒人要。后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再也沒聽你喊過老?發生了什麼事,怎麼突然給換外號了?”
陸北從書桌后面站起來,一步一步的走近杵在門口呆住的陸西珩。
見陸西珩垂著頭不接話,他又繼續問道:“我從來沒留意過你是什麼時候對小雅的態度不一樣的,好像是三年前開始有的端倪?我在國休養的那一年,你也常常借著探我的名義飛來國,但每次探我只是個借口,實際上都是跑去西雅圖纏著小雅。算算日子,那時候應該就大肚子了,你真的什麼都沒發現?”
陸西珩登時驚慌的了起來:“我冤枉啊大哥!那會兒西雅圖正是最冷的時候,那人天天裹得跟個北極熊一樣,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出來!而且我過去纏,也就全城大停電的那一晚讓我睡家客廳了,其他時候我都是吃的閉門羹,我……”
“那你是承認,你那時候就對了?你以前天天和拌,怎麼突然喜歡上了?”
陸北的節節問,終于讓陸西珩破防了。
陸西珩狠狠抓了一把頭上翹起來的小揪揪,崩潰似的哭喊道:“我什麼時候突然喜歡的?我一直喜歡的就是啊!十幾歲的時候對你表白,被你一個背摔摔出去,是我扶起來,是我背回去,是我給藥說笑話逗笑……明明你什麼都沒為做過,為什麼你就能占據整顆心!我什麼都比不上你,就連我的人都是你的!我承認我比不上你,所以我只能忍著,只能告訴我自己不要去喜歡了,只能跟針尖對麥芒,否則這樣高傲的子,怎麼可能搭理我這樣的廢!”
陸北一把揪住陸西珩的領子,在他崩盤似的五上狠狠鉗住他的下頜。
他們二人此時湊得極近,彼此的呼吸糅在一起,連氣息都在暗暗較勁。
他們的五里,眼睛是最相似的。
陸北看著這雙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眼睛,再次頓聲問道:“我再問你最后一次,你有沒有過小雅!”
陸西珩那雙眸子里慢慢溢出。
他的面容猙獰起來,似是想起了什麼奇恥大辱的過往,又像是被夢魘附,痛苦而糾擰。
“過。趁喝醉的時候。一直以為,那一晚是和你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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