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沒想到新年的第一個訪客,會是老黑。
老黑還是空著手來敲門的。
江猜他不是來拜年的,肯定是出什麼事兒了。
“陸北讓你來的?”江也不跟他客氣,直接問道。
老黑一張大黑臉出八顆大白牙,明晃晃的笑了笑:“太太真聰明!陸總讓我找太太拿一樣東西!”
“喊我江就行!我早就不是什麼陸太太了!是不是拿那個印章?”江了發酸的眼睛,徑直從大里取出來了那個印章。
昨天發現印章上的貔貅似乎有跡,心下不免生疑。
陸北不像是那麼沒譜的人,刻個印章還弄出來那麼多跡,而且他有潔癖,如果真是不小心劃破了手,灑了也會立刻干凈,不會任由跡殘留。
正是想到了這些,才沒凈跡。
老黑高興的打了個響指,滿臉欣道:“太太……江小姐跟我們陸總還真是默契滿滿啊!就是這塊跡,陸總說有大用,讓我來取樣!”
“他要做什麼?”江直直盯著老黑接過印章后用巾拭跡的作,心思忽地一,口而出道,“他要去做親子鑒定?”
老黑吹口哨似的“噓”了一聲,笑道:“別那麼大聲,這事暫時要保。陸總現在已經不相信陸家的任何人了,所以通過你這里把他的樣帶出來,又派我去帝都跑一趟檢測。他可不想給人當個便宜爹!”
江不有些無語道:“他的便宜爹當的還?不想當就趕把懂懂還回去啊!”
老黑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瓜葛,但他忠心護主,凡事都向著陸北,因此只是笑著打哈哈道:“那可不行,陸總還指這位小爺繼承缽,他還想早點退休呢!”
江十分無語的送走了這位大神。
一夜的守歲過去,是有些疲憊的,但久久都沒能醞釀出睡意。
究其原因,還是陸北對的影響超出了的預期。
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和他有關的事。
那個小孩,看起來和懂懂差不多歲數,而連雅頌所說的倆人酒后,直接給陸北扣了婚出軌的大帽子。
最初的震驚過后,現在冷靜下來,江更加不相信了。
要真生了陸北的兒,怎麼可能藏著捂著這麼久,到這個關頭才說出來?
一開始就著大肚子來宮,不是更方便快捷嗎?
陸北顯然也是不信,所以留了后手。
可連雅頌那麼明的強人,為什麼要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?
就為了拆散他倆?
……腦殼痛。
江靠在貴妃榻上小憩了一會兒,喬云川過來給送早餐,才勉強清醒過來。
“李叔叔說你昨晚守歲太累了,今天他就不麻煩你了!他想自己去看伯母。”喬云川一邊把熱乎乎的包子從紙袋里拿出來擺盤,一邊跟代著。
大年初一,只有全年無休的便利店還在營業,包子也是速凍的熥的,口不咋地。
江吃了一個就沒胃口了,心里總是墜著陸北的那件事。
恰好林花好又打來了電話,這一次不再猶豫,果斷接了。
“媽媽,新年好啊!”視頻的那頭,率先給拜年的竟然是懂懂。
江的霾心一掃而空,笑得喜氣洋洋的回他:“新年好!等媽媽給你包個大紅包!”
林花好的腦袋湊到懂懂旁邊,也跟打招呼拜年:“新年好呀江!紅包就不用啦!他爸爸已經給啦!”
“你是說陸東珉?”江還沒反應過來林花好的稱呼。
林花好卻是撅著一臉嫌棄:“誰說他啊!我說的是大哥嘛!江,你要記得啊,你現在是懂懂的媽媽,大哥是懂懂的爸爸,可不能餡兒啊!”
江這下是真笑了。
林花好大概真的在陸東珉邊過上了米蟲的生活,竟然天真的以為陸東珉還被蒙在鼓里。
不過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,陸東珉到現在也沒捅破這層窗戶紙。
看來他對親生兒子還算上心,并沒有對他們母子下手。
也可能現在跟陸北的權力斗爭已經進了白熱化狀態,本沒心思理這些吧!
江心下嘆著,又問道:“你見過陸北了?”
林花好撇撇說道:“見過了啊!昨晚他跟那個連雅頌的人在這里談了半宿呢!后來他才回自己的別墅!一大早又跟個沒事人似的,過來抱了抱懂懂,給他和我肚子里這個都包了大紅包,然后就又走了!江,到底怎麼回事啊?大哥真的出軌了?我覺得不像啊!大哥才不是陸東珉這樣的渣男呢!”
“你說誰是渣男?”林花好后忽然傳來一道男聲,嚇得手機都差點拿不穩。
江趕掛了電話。
得知陸北那里一切如常,反倒松了口氣。
看來連雅頌這麼做,并不是想害他。
隔了一會兒,林花好才又給發來一段話:
“江,你相信大哥吧!憑我對陸東珉的認識,肯定是他搞的鬼,你們千萬別讓他得逞啊!”
江不由得笑了。
林花好腦子不太好使,但正因為這樣,才能跳出一切的局,說出局外人的清醒之言。
的確,要是陸東珉早就知道陸北有私生,肯定在子嗣問題上早早發力了。
他顯然也是近期才和連雅頌達一致,才鬧出來這樣一出。
江心神不寧的回了一趟繁花公寓,開始正式收拾騰空這間屋子。
喬云川幫著打包了整整兩個大行李箱,兩人把東西都挪了回來,正好在門口遇到回家的李未斯。
李未斯手里似乎攥著什麼東西,顴骨竟然青腫著,角似乎還有。
顯然是被人打了!
“李老師,您這是……”江看他狼狽的樣子有些想笑,卻出于禮貌只能憋著。
李未斯沒好氣的回道:“晦氣!去見惜何的時候遇上陸夜錚那個渣男了!”
“陸先生也在?你和他起沖突了?”江想起陸夜錚那天找自己要了墓地的位置,原來也是打算母親生日這天去祭拜嗎?
“什麼沖突!我是揍了他!要不是他那些保鏢沖過來的快,我非把他打得滿地找牙!他居然還有臉去見惜何!惜何恨死他了……”
李未斯說到激之,卻忽地一下停頓住。
他看向了惜何家中的客廳背景墻。
那里已經掛回了那幅《春江花月夜》。
惜何上說著“恨”陸夜錚,卻又讓這幅兩人的定信,長久的陪伴著。
而他呢?
惜何甚至絕到從未讓他知道他和有個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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