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蘇舒菜也不買了,帶著三個騎著自行車的孩子又回家了,進門就喊梁振國。
“走,咱們去廖書記家吃個早飯!”
不等梁振國出來,蘇舒就把自行車推出來了。
梁振國急哄哄的追出來,“一大早的去廖大潘那干什麼?”
“他娘的!陳慧那人住進常家了,還在那和我炫耀,說接替戴珍珠的位置,要當廢品站的代理站長了!我可去他媽的!”蘇舒氣的都罵話了,“這不是打我臉?”
梁振國一聽,立刻把自行車接過來讓蘇舒坐上來,然后下腳生風一樣快速蹬著。
也是巧了,兩人到廖大潘家的時候,廖大潘正打算出門去單位食堂吃早餐。
“廖大潘!”蘇舒一看到他,跳下自行車就朝著他跑過去,“陳慧現在是廢品站代理站長了?”
廖大潘被突然冒出來的兩人嚇了一跳,再聽蘇舒的質問,他心一虛,然后點點頭,解釋,“戴珍珠住院,廢品站確實不能沒有人主事,陳慧正合適。”
“合適個屁!”蘇舒道,“陳慧的工作關系是在市里吧?說轉就轉的?還有,代理站長這麼重要的職位,你讓一個有案底的人擔任,你覺得合適嗎?”
蘇舒忍不住懟廖大潘,“單位分的房子,你覺得先來后到得,兒園這個工作呢,你覺得誰慘誰得,怎麼著?廢品站不僅收廢品,還收人渣?廢品站還得人渣去管正好合適啊?”
“陳慧并不是工作關系轉到農場,是被前單位直接開除的,一個被前單位開除還有案底的人,當臨時工都不服眾,還能當代理站長?廖書記,您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。”梁振國道,“農場各單位用人的規章制度在您這里,是擺設了?”
廖大潘沒想到這一大早的,陳慧都還沒有到崗位,怎麼這兩夫妻就已經知道陳慧要去廢品站的事?昨晚陳大德帶著陳慧找到,就說讓陳慧代替了戴珍珠的位置。
廖大潘當時也沒多想,心里也知道,戴珍珠是陳大德的人,戴珍珠住院,那陳大德肯定是要找別的人代替戴珍珠留在廢品站,這是必然的,所以是誰代替戴珍珠,廖大潘也無所謂。
陳大德能帶著人主來找他,這在廖大潘眼里,是陳大德沒打算散伙的信號,也說明陳大德是站在他這邊的。
當時沒多想就答應了,可現在被蘇舒和梁振國兩人堵在這里一通罵,廖大潘才意識到昨晚確實是輕率了。
廖大潘不由得好奇,“這一大早的,你們從哪里聽說的這件事?”
意識到這事辦的不太對,廖大潘想著反正人都還沒有到廢品站任職,他直接不認賬就是。
“就沒這件事。”廖大潘擺擺手,“就像你們說的,怎麼可能會找一個有案底的人當代理站長?我能是做這種荒唐事的人?我剛才那麼說就是想在你們這里試探一下,誰這麼傳消息。”
“你是!”蘇舒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廖大潘留,“陳慧自己和我說的,你不是你們商量好的?”
“沒有的事,別聽胡說八道!”廖大潘咬死了不認賬。
上一分鐘還說正合適的人,這一會兒直接否認了。
臉皮厚和睜眼說瞎話這一點,蘇舒都想夸廖大潘兩句了。
但是來就是為了廖大潘自己去把陳慧這個所謂的代職站長解決了,廖大潘反口否認就否認了,目的達到了就行了。
陳慧,還想當陳站長?做的白日夢去吧。
等蘇舒和梁振國一走,廖大潘就立刻去了招待所找陳大德,對著陳大德一通抱怨,說他找了個差點害了他的人頂替戴珍珠。
又說陳大德明知道蘇舒和陳慧之間的事,還敢把陳慧放在農場,也不怕梁振國和蘇舒為了私人恩怨一直盯著陳慧。
抱怨完,廖大潘就說了一句,“總之不可能讓陳慧去廢品站了,你自己找人去和說一聲讓早上別去廢品站了,你重新再找個好歹和戴珍珠這樣能說得過去的人來。”
梁振國騎著車帶著蘇舒從廖大潘那離開以后并沒有帶著直接回家,而是把人帶去了國營飯店,要了兩碗鮮蝦餛飩。
坐下以后,蘇舒道,“要是讓孩子知道你帶我一個人來國營飯店下館子,他們三個能用眼睛把你瞪死掉。”
梁振國一想到那個畫面樂了,三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寫滿了不滿的看著他,可能三個小家伙還要叉著腰以表達他們很生氣的樣子。
“那就不要讓他們知道,我們自己知道就好。”梁振國給蘇舒遞了筷子,“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這里的鮮蝦餛飩?雖然你自己也會做,也做的特好吃,但是自己做費事費時不是?”
梁振國很高興,“早就想和你單獨出來吃飯了,那三個一圍著你,嘰嘰喳喳,都不帶停的。”
雖然國營飯店的大廚換人了,但是味道依舊很好,來這里吃早飯的,十個里有幾個點了這道鮮蝦餛飩。
這里的服務員認出了梁振國和蘇舒,對兩人比對別人都客氣,沒一個人敢輕待這兩人。
整個國營飯店里誰不知道這兩個是橫的,誰也不怕,得罪他們,像王大剛那樣的,輕則記過,重則丟工作。
吃過飯梁振國就帶著蘇舒去找肖力,肖力正在辦公室里一邊吃早餐一邊看文件。
見兩人進來,他把手里的文件一放,但是沒有停下吃東西的作,只是抬抬頜讓兩人自己找椅子坐。“一大早找我什麼事?”肖力等吞下以后才開口問兩人。
“帶我媳婦兒來報案。”梁振國道,“陳慧出來了,應該是李明淑出了原諒書,撤案了,所以就安然無恙的出來了,還來了農場,讓陳大德弄去廢品站當站長了,不過剛才我媳婦兒去罵了廖大潘一頓,廖大潘又改口不認這事。”
梁振國其實聽到陳慧來農場第一個反應就是帶蘇舒來肖力這里,但是看蘇舒氣頭上,梁振國覺得,還是得把廖大潘找出來讓他媳婦兒罵一罵,好歹解氣。
畢竟廖大潘這次這事辦的,確實是得意忘形過了頭。
“這個廖大潘,真當農場是他家,讓誰當站長就當站長呢,他猖過頭了,太得意忘形,都忘了陳慧這人就算出來了,但也是犯過事,在檔案上有記錄的人。”肖力問,“要不趁這個機會安排一個我們的人進去當站長?”
“沒那麼容易,廖大潘不會讓別人手廢品站的事。”梁振國道,“說回陳慧的事,我媳婦兒也算是當年那件事的害者之一,也可以報警。”
“你喊個人給我媳婦兒走個流程,立了案,嫌疑犯和害者都在安田,案子是在安田這里立的,嫌疑犯又是在安田被抓,那這個案子就歸安田管了。”
肖力頓時笑了,“還得是你廖振國,沒道理中也能給你挖出點道理。”
“怎麼就沒道理了?不能因為我當年是小嬰就否定我是害者這個份啊?”蘇舒站梁振國這邊,“我確實是這件事的苦主之一,那個案子,不能因為我沒死,不能因為過了二十年,已經過了期限就真不管了,陳慧犯的不是換嬰這條罪,是故意殺人未遂,這件事還有幫兇方晴,方晴的筆錄上寫的清清楚楚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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