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怎麼不說他嫂子生完孩子為啥想不開跳了河?你怎麼不說,那畜生在他哥剛過完頭七就玷污了他親嫂子?」
「你怎麼不說他嫂子是不堪辱生完孩子以后就跳河自殺了?你怎麼不說他嫂子后面生的那個所謂的腹子是他的種?」
蘇舒是一點沒客氣,揮起掃帚就直接打了下去。
那人沒想吳家村也有人會知道大塱村大家都在私底下傳的事,一聽被蘇舒揭穿了,挨了兩下打,抱著頭就跑了,跑出門后,還一邊回頭罵。
「當你們家吳香蘭是什麼香饃饃呢?生不出孩子被人拋棄的貨,誰還能看上?這會兒想娶的,哪個不是看上那一千二百塊錢的陪嫁?呸,像你們這種不講理的人家,就讓你們家姑娘爛在你們自己家里吧!」
那人罵完,見吳收和吳滿倉著拳頭沖出來了,嚇得尖一聲就立刻跑了。
孫大姐見狀,也趕跑了,都是人,心里門兒清,所謂的看上吳香蘭,其實就是看上手里的一千多塊錢。
這年頭誰家姑娘嫁人能帶著這麼多錢?
多人家,十幾口人干了一輩子加起來攢都攢不到這麼多錢。
財帛人心,有這一千多塊錢的嫁妝,誰不想把吳香蘭娶進門?
把兩人打出去以后,蘇舒站在大門口順著氣,過了幾秒,才把吳收和吳滿倉喊回來。
吳收進門臉上怒意未收,「真是什麼人都敢肖想我妹妹!不要臉!也不想想能不能配得上我妹妹!」
吳姥爺緩緩的坐了回去,一邊扭頭去看孫,見吳香蘭臉上還笑著,毫沒有被影響到,他便也放心了。
離了婚,在吳香蘭考上大學之前,這樣難聽話勢必會不,如果吳香蘭影響,吳姥爺會讓吳香蘭明天就和蘇舒回農場。
「哥,沒什麼好氣的。」吳香蘭道,「他們一進門說要給我說親,那會兒我就知道都是沖著我的錢來的,要不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呢,不都是怕晚了,我的錢落別人口袋里了嗎?」
吳香蘭笑著道,「我之所以聽著呢,我就是當個樂趣聽著,想聽聽這世道這種離譜的男人都是什麼樣的人家。」
「飯吃,臭不要臉。」蘇舒把掃帚往角落一放,張口接了句話,「知道是貪婪惡心的人家,沒想過要被這麼惡心。」
又不是和吳香蘭認識很久的,暗很久的,所以一聽到離婚就迫不及待的來提親了。
都是聽到錢,對錢心了,連吳香蘭都沒見過都想娶的嫁妝了。
「大塱村這個尤其離譜!」蘇舒道,「當他家門檻是鑲金的,想要進門,還得先掏錢買門票呢?」
「振國媳婦兒,你咋知道大塱村那戶的事?」鄭有娣追問,「這些都是真的啊?」
「你看那人都沒有反駁,不反駁,指定就是真的了。」吳收應。….
「我上回和梁振國在縣城等火車,那會兒時間還早,我就去國營飯店買了點包,這些事我就在國營飯店等包子的時候聽到的,那時候應該是他嫂子剛跳河沒兩天,大家正傳的熱鬧,那一桌說這事的,估計是有大塱村同村的人,所以這事那人說他同村人清楚。」
那時候蘇舒就當聽了一樁道德淪喪的當地新聞,沒想到過了這麼久,這事竟然還能轉到吳家上來。
「簡直就是畜生。」吳收罵著。
「以后再有人打聽香蘭的婚事,你們就說王家給香蘭的那一千二百塊錢我這個當爺爺的替收著了,就當香蘭這個姑姑疼那兩侄兒的錢。」吳姥爺道,「往外話是這麼說,但這錢還是香蘭自己藏著。」
「也好,省的一個個不要臉的都惦記咱家香蘭的錢。」
黃桂點點頭。
吳香蘭笑了笑,慨著,「有你們這樣的親人,我運氣可真好~我吳香蘭肯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姑娘。」
一句話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。
吳姥姥笑著說:「想當全世界最幸福的姑娘,那得等你考上大學以后再說這話才行,所以你要努力復習,以后多跟著你嫂子學學本事。」
「跟我學什麼?學罵人啊?」蘇舒問。
「對,就跟著你學罵人。」吳姥姥點頭。
這下一院子的人都哈哈笑了出來。
蘇舒和吳香蘭沒坐一小會兒就被催著去看書復習了,五個孩子又是玩的一汗的回家,鄭有娣讓蘇舒安心復習,和黃桂兩人一塊給五個孩子洗澡。
五個孩子洗得香香的就往蘇舒的房間跑,圍著蘇舒就要聞一聞他們香不香。
鄭有娣在院子里哭笑不得的和邊幾個人嘀咕,「香皂洗出來的臭娃娃,可不得香噴噴的?」
「媽媽,我們的服干了~」梁志超指著院子里曬著的服。
夏天天氣熱,薄薄的白襯衫晾幾個小時就干了,鄭有娣這會兒正在給幾個孩子收服。
「哦~等會兒你們自己疊起來放好。」蘇舒點點頭。
「媽媽,服怎麼辦才好呀?」梁志超揪著蘇舒的角晃了晃,「媽媽,你給我們想想辦法辦法吧~」
「姐姐,以后我們去山里會管住我們的手手~以后我們不了~」一一跟著道。
另外三個孩子齊齊點頭。
「行吧,看你們一個個這麼誠意的問,那明天我們去山腳下摘點你們喜歡的葉子和花,把花和葉子印在襯衫上,襯衫反正都染了,那干脆再染上一些大自然的,我們做一件花花綠綠的襯衫,獨一無二的襯衫~」
蘇舒擼了一把五個孩子的腦袋,「玩夠了就休息吧。」
狗蛋和鐵蛋這才離開了蘇舒的房間走了,對于明天的活,五個孩子都充滿了期待。
三個孩子上了炕喊著蘇舒也一塊睡,等蘇舒收拾好桌子躺下,梁志強就蹭過來抱住蘇舒的手臂。
「今天我挨著媽媽睡~」梁志強特高興。
梁志超忽然又坐起來,問蘇舒,「媽媽,晚上吃飯的時候,你為什麼不讓我說話啊?你知道我還要說什麼嗎?」.
清風莫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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