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王離開的時候,腳步有些踉蹌,宮人想上前攙扶,被他揮手拒絕。
容音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,偏頭問謝煜安:“風大了,夫君可要回去休息?”
“嗯。”
回到房間,容音想扶謝煜安去床上躺著,謝煜安卻沒有像之前那樣配合,而是微微用力,把容音拉進他懷里。
容音怕著他的,連忙用手撐著椅扶手,兩人的距離拉近,謝煜安裹著酒氣的呼吸悉數噴在容音臉上,微。
容音定了定神,說:“我人進來幫忙。”
容音說完想直起,謝煜安扣著的手卻再度用力,啞聲問:“幫什麼忙?”
容音不確定謝煜安是不是醉了,他角帶著笑,語氣有些輕挑,像是在故意戲弄。
容音耐著子說:“夫君醉了,我的力氣太小,沒辦法把夫君扶到床上,需要人幫忙扶一下。”
“不去床上。”
謝煜安說著又用了些力,容音偏頭,被迫趴在他的肩膀。
謝煜安另一只手環上容音的腰,在容音耳邊低語:“就在這兒。”
喝了酒,謝煜安的嗓子比平時要喑啞三分,這般耳語極為蠱,兩人的姿勢又如此親昵曖昧,容音便是傻子也該明白他想做什麼。
容音的耳一下子燙起來,盡力保持冷靜說:“醫說夫君需要修養,你的……”
“無妨,”謝煜安打斷容音,又說,“我不,你來。”
燙意從耳朵蔓延到整張臉,容音的呼吸有些艱難,低低的說:“夫君,我不會,而且,現在天還沒黑……”
“我教你。”
謝煜安再度打斷,這次沒有再給容音說話的機會,直接以吻封。
謝煜安雖然著傷,這吻卻十分的霸道,容音本招架不住,沒一會兒便了子,只能隨著謝煜安的指引沉浮。
一切結束已經是一個時辰后,容音的腰肢酸得厲害,也控制不住有些發抖,但顧不上怯,因為謝煜安的傷口崩裂嚴重,地面都積了一小攤。
容音擔心他的傷勢會惡化,讓人請了醫來。
醫拆開紗布幫謝煜安重新上藥,皺著眉說:“侯爺,下說過你的傷很嚴重,要想保住這雙,最近都不能下地行走,你再怎麼也不能這樣糟踐自己的呀。”
醫滿臉擔憂,一方面是出于醫者仁心,另一方面則是迫于孝昭帝施加的力,謝煜安的要是廢了,他頭頂的烏紗帽恐怕也保不住了。
醫說完又看向容音:“侯爺這傷也算是為夫人的,夫人是不是也該好好勸勸侯爺?若是侯爺的真的好不了了,夫人后半輩子還有幸福可言嗎?”
這話容音反駁不了,低頭應是,像是做壞事被抓了現行的小孩兒。
“是我的,你兇做什麼?”
謝煜安替容音辯解,他又流了不,臉有些蒼白,卻是滿臉饜足悠然,好像雙傷的人本不是他。
醫噎了一下,嘆著氣說:“下并非責怪夫人,只是覺得侯爺都這樣了,這段時間還是稍微克制一下比較好。”
謝煜安笑了一下,幽幽的說:“本侯瞎了眼,如今又傷了,看不見也走不得,還不能干點兒事來打發時間?”
謝煜安這笑突兀又古怪,醫莫名打了個寒,不敢再勸。
沒過多久,大總管曹德忠來傳話:“陛下請侯爺夫人到紫宸宮用晚膳。”
曹德忠是領著轎來的,幾個宮人把謝煜安抬上轎子,曹德忠笑著對容音說:“陛下諒晉安侯腳不便,特意恩準侯爺坐轎前往,還請夫人隨奴才隨侍左右。”
謝煜安對昭陵有功,這些都是他應得的,旁人可沒有這等恩寵。
容音點點頭,乖順的跟在轎攆旁邊。
紫宸宮是歷代帝王住的宮殿,位于整個皇宮最東邊,寓意紫氣東來,殿中陳設也都是最好的。
到了紫宸宮外,眾人停下,容音這才發現這個轎是可以拆卸的,重新組裝以后便又了椅。
宮人用木板搭在臺階上,容音很順利的推著謝煜安進紫宸宮。
天已經黑了,紫宸宮里點的燭火并不是很多,孝昭帝負手站著,影在明滅的影中竟有些落寞。
“陛下,晉安侯和晉安侯夫人到了。”
曹德忠在殿外止步,尖聲稟報,孝昭帝轉快步走來,從容音手中接過椅。
哪有讓九五至尊給臣子推椅的?
容音不敢阻攔,連忙跪下,孝昭帝親和的說:“卿為昭陵征伐多年,沒有他,就沒有昭陵今日的祥和安寧,夫人不必害怕,過來坐下吧。”
“謝陛下隆恩。”
容音起,在謝煜安旁落座。
殿門緩緩關上,孝昭帝沒有留宮人在殿伺候,桌上的吃食也比容音想象中的簡單,只有幾個煎餅果子和清粥、咸菜。
“朕聽說中午三弟和煜安痛飲了一番,可惜當時朕還有許多折子沒有批完,不然朕也要厚著臉皮來討些酒喝。”
孝昭帝的語氣有些艷羨,表也頗為憾,不像是翻手為云,覆手為雨的君王,更像是以為心未泯的兄長。
“沒什麼好可惜的,微臣現在不就來陪陛下喝酒了嗎?陛下若是覺得不夠盡興,還可以把齊王召進宮來。”
九五至尊想喝酒,多的是人陪,只是有些事,過了那個節點,就變了味兒了。
“三弟出宮的時候步子都不穩,這會兒怕是都還沒有清醒呢,況且他心中對朕有氣,也不會想陪朕喝酒。”
孝昭帝一開始還噙著笑,說到后面,笑容就淡了,有些無奈。
然而謝煜安和容音都不是很好的聊天對象,他們一個看不見,一個從進來以后就低著頭,這會兒也不知道接個話問問孝昭帝和齊王發生了過節。
孝昭帝只能自己接話說:“母后大壽在即,三弟卻要奔赴漠北,朝中很多人因此對三弟都有些非議,朕心里也不好。”
謝煜安還是不接話,孝昭帝嘆了口氣,只能挑明:“煜安,你心中對朕是否也有怨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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