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不好了!”
容音剛幫謝煜安穿好外衫,谷雨就驚慌失措的沖了進來。
容音頭也沒抬,幫謝煜安整理袖子,淡定的說:“遇事不要慌,跟你說了多次,怎麼還是不長記?”
谷雨把氣勻,然后說:“大小姐在外面,看上去很不好。”
謝梅雪早就是佑麟的妾,谷雨卻還是習慣大小姐。
謝梅雪來做什麼?
容音推著謝煜安出來,一眼就看到謝梅雪跪在院子中間的地上。
的臉慘白,瓣干裂,整個人搖搖墜,像是隨時都會暈倒,的確是很不好。
“大哥,大嫂。”
謝梅雪的聲音很是虛弱,配上慘白的臉,很難讓人不惻之心。
然而不等容音開口,謝煜安便冷聲命令:“滾出去!”
謝煜安的語氣很是淡漠,一點兒沒有顧念兄妹之,像是在趕乞丐。
謝梅雪的眼淚立刻涌了出來,跪著往前走了幾步,哀切的說:“大哥,之前都是我不好,我已經知道錯了,我不求大哥能原諒我,只求大哥能救救我腹中的孩子,這孩子上也有謝家的啊。”
謝梅雪說著上自己的肚子,還沒有顯懷,肚子很平坦,看不出正在孕育一個新的生命。
謝煜安向謝梅雪,問:“這是佑麟的種?”
謝煜安的語氣還是很冷漠,一點兒沒有因為自己即將有個侄子而欣喜。
謝梅雪臉微變,轉而看向容音,急急的說:“大嫂,當初是你勸我進王府做妾,也是你勸我想辦法懷上世子的子嗣的,我都聽了你的,現在你不能不管我呀。”
謝梅雪把責任又都推到容音上,好像變現在這樣都是容音害的。
謝煜安毫不猶豫的反駁:“什麼都怪別人,別人你去死你也去死嗎?”
謝梅雪噎了一下,還想再說什麼,眉頭一皺,捂著肚子倒在地上:“哎喲,好疼啊……”
片刻后,謝梅雪的子被浸。
“青霧,去請大夫!”
“把給我丟出去!”
容音和謝煜安的聲音同時響起,青霧不知道該聽誰的,這時一群人闖院中,直奔謝梅雪,容音擋在謝梅雪前面,周氏見狀也走出來,大聲呵斥:“干什麼!你們是什麼人,誰讓你們進來的,天化日擅闖民宅,信不信我馬上報抓你們?”
為首的人趾高氣揚的說:“我們是睿親王府的人,奉世子妃之命,將這個擅自逃出府的賤人抓回去,誰要是敢阻攔就是跟世子妃和睿親王府作對!”
容音和薛晴然作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,這個人卻還拿這樣的話來人,其實有些奇怪,但謝梅雪已經痛暈了過去,容音也顧不上探究那麼多,只道:“這里沒有什麼賤人,只有來探晉安侯的謝家大小姐,你們想帶人走,要麼去報,要麼就拿圣旨來。”
“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世子妃說了,今天要是不回王府,那以后就都不用回了!”
薛晴然是佑麟的妻子,等佑麟得了爵位,就是王府的當家主母,的確是有權決定謝梅雪的去留的。
容音沒有替謝梅雪做決斷,看著那人說:“暈了本沒聽到你說什麼,要不你們在這兒等醒過來再說?”
那人看看容音又看看謝煜安,最終選擇放棄,帶著人離開。
確定人都走了,容音讓周氏幫忙去找大夫,又讓青霧和谷雨一起把謝梅雪扶進房間,容音想跟著進去看看況,謝煜安冷冷的說了一句:“婦人之仁,終會自其害。”
之前謝梅雪為了討好佑麟已經完全放棄自尊和廉恥心,上次在畫舫上更是幫佑麟演戲想要害他們,今天再找上門來,背后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企圖。
容音知道謝煜安在想什麼,聲說:“畢竟是夫君的親妹妹,周圍的街坊鄰居都看著,若是做得太絕,難免遭人非議。”
“那又如何?我需要在意別人怎麼說?”
“夫君可以不在意,但我在意,夫君明明是該被人人稱頌的大英雄,我不希有人通過臆想往夫君上潑臟水。”
這話并不是容音故意說來討好謝煜安的,是真的希所有人都能記得謝煜安為昭陵付出過什麼,也希世人都知道,這個殺敵無數的男人并非生殘暴之輩,他手中的兵刃都是用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的。
謝煜安抿沒了聲音。
周氏很快找來大夫,大夫為謝梅雪診了脈以后搖頭說:“孩子才兩個月,怎麼能如此折騰,這已經有胎的征兆了,得先下一劑猛藥,看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。”
容音讓谷雨跟著大夫去抓藥,青霧則端來熱水幫謝梅雪清理子,換了干凈服。
喝了藥,又睡了大半天,傍晚的時候,謝梅雪才悠然轉醒。
容音正好進屋來看,見醒了,問:“還痛嗎?要不要喝水?”
“大嫂,”謝梅雪說著要起,然而剛了一下,小腹就傳來劇痛,又白著臉躺回去,容音走到床邊說,“大夫說這孩子還不一定能保住,你真想保他還是老實躺著不要為好。”
謝梅雪了眼眶,的說:“謝大嫂愿意收留我們母子。”
“先別急著謝,我可沒說要一直留你在這兒,”容音直接回絕了謝意,隨后問,“你懷孕的事,睿親王妃知道嗎?”
佑麟的命子都沒了,謝梅雪肚子里這個應該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脈,睿親王妃就算再怎麼不喜歡謝梅雪,也會留這個孩子一命,怎麼會縱容薛晴然把謝梅雪趕出來?
“王妃當然知道,”謝梅雪只說了這一句,眼淚就串的掉下來,“我原以為這孩子是世子唯一的脈,王妃知道后應該能看在孩子的份上憐惜我幾分,誰知道王妃認定是大哥害的世子,連我和腹中的孩子都記恨起來。”
謝梅雪說完抓住容音的手,期盼的說:“大嫂,我死可以,求你幫幫這個孩子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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