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讓我怎麼幫?”
謝梅雪把容音的手抓的很,容音沒有回手,只平靜的看著,謝梅雪的眸微閃,說:“我想生下這個孩子,如果我不能看著他長大,大嫂能不能勸大哥幫忙把他養大?”
“母親尚且安好,就算要養,你也該把這孩子送回侯府養才對。”
“母親不會養這個孩子的,”謝梅雪拼命搖頭,抓著容音的手又了些,指甲幾乎要嵌進容音的里,容音蹙眉,謝梅雪意識到不對,連忙松開手,磕磕的說,“大哥為侯府掙下那樣大的家業,母親對大哥都那樣,我辱沒了家門,讓母親丟臉,母親又怎麼會為了我得罪睿親王府呢?”
謝梅雪說著又哀哀戚戚的哭起來。
等哭了一會兒,緒穩定了些,容音才淡聲問:“當初佑麟糾纏于我,只是想我做他的外室,連妾都算不上,他若得手,你可知我現在會是什麼下場?”
謝梅雪哭聲一止,而后說:“大嫂,我真的知道錯了,當初我不該那樣算計你,如今我自食惡果你也該解氣了,但這個孩子確實是無辜的。”
“孩子的確無辜,但我并沒有義務養他,”聽到容音拒絕,謝梅雪頓時出急,還沒開口又聽到容音問,“你從王府出來,什麼東西都沒帶?”
謝梅雪迅速反應過來,急急的說:“世子賞了我不東西,我都帶出來了。”
謝梅雪在服里面了個兜,里面裝的都是金葉子和金項鏈,說也要值個好幾百兩,謝梅雪一點兒沒留,全捧到容音面前,小心翼翼的問:“這些應該夠把孩子養大了吧?”
“養孩子不是只有錢就夠了,還要耗費時間力照看,我照看不來,也不想孩子養到一半,就被睿親王府的人帶走。”
容音還是拒絕,謝梅雪眸底的亮一點點熄滅,了,慘然一笑,說:“是我害大嫂被佑麟纏上沒能嫁給心之人,大嫂不愿意幫我也是應該的。”
謝梅雪說完忍著痛坐起來:“我跑出王府,王府肯定會有人來找,我這就回王府認罰,免得又給大哥大嫂帶來很多麻煩。”
謝梅雪試圖下床,又因腹部的劇痛失力倒在床上。
容音幫把被子蓋上:“別了,你這麼走出去,只怕還沒到王府,在路上就咽氣了,與其死在路上,不如死在這里。”
謝梅雪不解的問:“大嫂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容音從謝梅雪手里拿了幾片金葉子,說:“睿親王府容不下你和這個孩子,你若想生下他,只能假死,然后找個地方,姓埋名的活著。”
容音沒有袖手旁觀,還幫謝梅雪出了主意,謝梅雪卻沒有覺得欣喜,擔心的說:“我沒有生過孩子,只有我一個人,我怕……”
“你連死都不怕,還有什麼好怕的?”容音打斷謝梅雪,晃了晃手里的金葉子,“我會幫你找好馬車和穩婆,你坐著馬車一路南下,路上看到有喜歡的地方,可以置辦個院子在那里定居,你手里有錢,完全可以找人疏通關系造個新的份。”
謝梅雪遲疑了片刻說:“可是這樣我以后就再也不能回瀚京了。”
容音反問:“這里還有值得你留的人嗎?”
自己都說謝秦氏不會接納幫養孩子,睿親王妃更是視如仇敵,容音雖然幫了,卻也不至于讓有什麼難分難舍的。
謝梅雪無法反駁,盯著容音看了一會兒,悵然若失的說:“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,覺有些慌。”
“那你自己再好好想想。”
容音拿著金葉子回到房間,把自己的計劃跟謝煜安簡單說了一下,見謝煜安沒有阻止,容音繼續說:“大妹妹之前已經有了胎的征兆,先讓好好調理一下子,等胎兒況穩定了,再把送走。”
“在畫舫上的時候,把你迷暈,送到別人的床上,現在你為做這麼多,就不怕再被害一次?”
“人在不得已的況下,選擇自保是無可厚非的事,我只想讓自己的良心過得去,若是要害我,那也是在害自己。”
容音和謝梅雪的恩怨,在謝梅雪被佑麟占了子那一刻就兩清了,就算謝梅雪說的,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,容音不能坐視不管。
大夫一共開了三副藥,謝梅雪喝完第二副藥就沒再流了,大夫第二日來診斷后,換了張方子,容音又讓青霧買了些補子的東西回來。
如此將養了四五日,謝梅雪便能下地走了。
知道自己現在寄人籬下,爭著搶著給容音和謝煜安端茶遞水。
容音看著說:“你在這兒的吃住我都會算作銀兩扣除,你安心養胎就行,不用做這些事。”
謝梅雪搖頭,堅定的說:“我已經好多了,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之前我做了很多對不起大哥大嫂的事,趁現在還有時間,能彌補一點算一點吧,不然以后可能連見大哥大嫂的機會都沒有了。”
謝梅雪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,容音還想再勸,謝煜安開口說:“這點兒時間彌補不了你之前做的蠢事,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,我可以不追究已經發生的事,但如果你還要繼續犯蠢,就怪不得別人!”
謝煜安的語調平緩,沒有刻意的施加威,謝梅雪卻從他的話里聽出了濃濃的威脅。
要是敢再犯蠢傷害容音,大哥多半會弄死。
謝梅雪勉力笑笑,說:“請大哥放心,我現在已經看明白形勢了,我一定事事都聽大嫂安排,絕不會犯蠢破壞大嫂的計劃。”
睿親王府的人一直在容家附近轉悠,想找時機把謝梅雪強行帶回去,謝梅雪按照容音的吩咐,一直躲在容家,半步也沒踏出去過,容音給看診的大夫不好,讓他對外宣稱謝梅雪的況很不好,隨時都有流產的危險,又讓周氏暗中找了可靠的馬夫和穩婆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,一眨眼便了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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