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到的舉，有些詫異。

簡歆月覺得這個夢實在是太不吉利了，不想讓他知道。

“不是，夢到了鬼，有些害怕。”

胡地說道。

“這世上沒有鬼，就算有，也會懼怕我這個人。有我在，我會一直保護你的。”

一直……

這兩個字填滿了不安的心臟。

后半夜睡得極淺，噩夢反反復復，折騰得腦袋都疼了，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都沒有緩和過來。

早上在床上發呆。

一直覺得大老爺們尋短見是一件很丟人的事，但自從經歷了霍沉淵的一切，知道他復完仇拿回了霍氏企業又不屑一顧的時候，他就已經沒有支撐他活下去的力了。

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力！

為別人活著，是最可怕的，把自己的全部喜怒哀樂都給別人掌控，對方是他唯一的信仰，這實在是太可怕了。

捫心自問，就算再喜歡霍沉淵，也不會失去自我。

可是霍沉淵不同，他這個人要麼不做，要麼就事做絕！

他對別人狠，對自己也狠，他完全沒給自己后路，就像那天晚上一樣。

要是自己沒追出去，恐怕第二天就會聽到關于霍沉淵的死訊。

對他來說，人世間已經沒有讓他牽掛的人和事了，死亡對他來說是一種解。

這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，就像是一種暗示。

如果哪一天真的遭遇不測，霍沉淵會怎麼辦？

想到這，試探的開口。

“如果上次你沒有失憶，我真的出事了，你會怎麼辦啊？”

“我會下去陪你。”

“別開玩笑，說認真的。”

“這就是認真的。”

他雙眸灼灼地看著，一瞬不瞬，里面綴著星星點點的。

那一瞬，的心臟都掉一拍。

“那……那如果是你死了，你覺得我會嗎？我不會的……我會好好活下去。”

鼓起勇氣說實話，本以為他拿到不對等的會生氣，或者以后就付出一點，卻不想……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你……你知道？”

“你還要小姨，還有學業，你還有很多想要做的事。你就慢慢去做吧，我不需要你陪我，我注定是要下地獄的，別連累了你。我這個人習慣黑暗了，我不想你也被埋在冰冰冷冷的地底下。”

霍沉淵說這話的時候，眉宇間有著說不出的溫。

簡歆月可以不為了他而活，但是他沒得選了，也不想有的選。

為活下去好的，最起碼現在他很想活下去！

想要很好地活下去！

“你不覺得我不配你的嗎？我們一直都不是對等的……你的心里不會不平衡嗎？”

“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，是我。我覺得你配，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！我沒有不平衡，只有你心里有我就行，我所求不多！”

“霍沉淵……”

嚨里竟然泛起一堆苦。

有些心疼他。

“別可憐我。”

他聲音沙啞。

他也是有自尊的，別人他管不住，他最不想要的就是簡歆月的同。

“笨蛋……”

簡歆月知道他又開始敏了，總覺得是因為同他可憐他，才會心生意。

實際上是因為，才有的心疼啊。

和，一直都分得很清楚。

也懶得解釋了，就算說了霍沉淵估計也不會信，他對自己極度的不自信。

當然，這是在面前。

簡歆月因為這個夢都有些神經衰弱了。

回到工作室，暫時和霍沉淵分開，反反復復地看著別墅里的監控視頻。

當看到霍沉淵一個人瑟在角落里的時候，地抱住自己，就像是無助的孩子。

他不是已經失去記憶了嗎？可為什麼還那麼痛苦，就因為卓黛穿了的服，用了的護品，竟然那樣生氣。

看到他整夜在噩夢中驚醒，然后一個人獨自等待天明。

即便是熱像，看不清的面容細節，可是隔著屏幕還是到了他的崩潰。

世事無常，萬一自己真的先一步離開怎麼辦？

實在不愿意繼續深想下去。

沉思了良久，撥通了喻繁的電話。

“太太？”

“喻繁，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幫我！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，我有什麼不測，離開了霍沉淵，你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好好活下去！”

“太太你這個任務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？”

喻繁那端傳來苦笑。

“是可以的，我有辦法！”

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他聽，喻繁沉默了良久。

“這對先生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。”

“我是為了以防萬一，我也希這輩子都用不上。我也想好好地陪在他的邊，現在他只有我了。”

一想到霍沉淵只有自己，都有些酸楚。

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啊

“我知道該怎麼做了。”

聽到喻繁答應，簡歆月也松了一口氣。

電話掛斷，心依舊沉重。
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，霍沉淵每周都會過來進行心理治療，進去和心理醫生單獨相一個小時的樣子。

看著霍沉淵似乎日漸開朗起來，看來治療是有些效的。

只有心理醫生每次苦不迭。

霍沉淵警惕太高了，來了后連睡覺都不愿意，哪怕有助眠的香。

他不肯睡覺，就著醫生講故事，講他以前遇到的案例，一個非專業的人對著他的治療結果評頭論足。

每次走之前還要笑盈盈地危險他。

明明在笑，可是那笑意不達眼底，毫無溫度。

“他沒給你添麻煩吧？”

簡歆月就像是就像是接小朋友放學回家的家長一樣。

“我有給你添麻煩嗎？”

霍沉淵歪著腦袋，一副很“核善”的神看著醫生。

醫生嚇得背后的汗孔都豎立起來了。

“沒有添麻煩！他非常配合！”

“如果他給你添麻煩，你一定要告訴我，我會替你教訓他的。”

“沒有沒有！”醫生連連擺手。

簡歆月對此很滿意，看來霍沉淵很乖！

上了車，霍沉淵沒有毫的心虛，反而腆著臉去要獎勵。

“我這麼乖，這麼配合，你是不是要表揚我？”

簡歆月歪著腦袋認真思考了一下。

到底是有些心虛的。

“你想要什麼獎勵？”

“要你！”

“不可以，昨晚……昨晚才……”

聲音都結結了。

霍沉淵立刻像是霜打茄子一樣，耷拉著腦袋。

“不過，可以給你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