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沉淵瞬間不說話，只是沉沉盯著他。

戰野不是在開玩笑。

如果換位思考，自己是他的話，只怕會做出比這個還要瘋狂可怕的事。

可是，他不喜歡孩子啊！

“婉婉沒什麼親人，我也不講究俗禮，就不弄什麼喪禮了。我要帶回家了，請讓一讓。”

他把人打橫抱起，目直視，聲音平淡無波，整個人好似沒有的機。

霍沉淵沒有攔著，眼睜睜看著他離去。

沒過幾天，簡歆月也出院回去了。

后腦勺的傷口已經拆線愈合，基本沒什麼大礙。

簡歆月一直在等紀婉土為安，然后去墳前祭拜。

可是等了好幾天了，都沒有結果。

“就算不講究俗禮，不舉辦喪事，但總要土為安的吧？在哪個墓園，什麼時候下葬，這也不能說嗎？”

霍沉淵聞言，沉默了許久，然后猛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念頭。

同一時間，簡歆月也震驚地看著他。

兩人片刻都沒有耽擱，趕去了戰野的私人住。

無論怎麼敲門，都無人回應。

霍沉淵也懶得廢話，直接撞門。

屋……寒氣人。

簡歆月發現里面有好幾個冰箱冰柜，全都開著門，冷氣正在一點點滲。

不僅如此，空調也開到了最低度。

即便現在是炎炎夏日，可還是覺得冷，就像是寒冬臘月一樣。

就在這時，廚房有了靜。

們趕找了過去，發現胡子拉碴的戰野正在冰柜里挖冰。

他仿佛看不到兩人，自顧自地提了一桶冰塊走了。

他們尾隨跟著去了臥室，原本的木床變了水床，里面鋪滿了冰塊。

最中間躺著的赫然是紀婉。

即便這樣保存尸，可尸還是出現了該有的癥狀。

尸斑！

還有淡淡的尸臭，畢竟傷口合了，但是人已經死了，不會再有愈合能力。

從傷口，就開始慢慢腐爛，甚至滲出一些黃。

服已經粘在了上面，沒辦法下，因為一旦下，將會撕下一大片皮。

簡歆月看到這一幕，只覺得驚悚異常。

偏偏戰野卻樂在其中，甚至習慣地去親吻紀婉的臉頰。

簡歆月不了了，扶著墻跑出去，不斷干嘔。

霍沉淵死死盯著戰野，沖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領，狠狠打了一拳。

“人都死了，你還不讓土為安？你特麼的到底想干什麼！”

“沒走。”

他喃喃自語，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。

他分不清現實和幻想了。

戰野指著床上的紀婉：“你沒看到嗎？在沖我笑，在和我說話。霍沉淵，在和你打招呼！”

“已經死了！你不肯帶火化，我去！”

說完，他就將床上的尸扛了起來。

戰野終于容了。

“誰也不準！”

他想把人搶回來，搶奪期間，紀婉摔在了地上。

脖子磕到了什麼，咔嚓一聲，此刻歪到了一邊。

戰野拼命地想要扶正，但是怎麼也擺不回去。

眼前那張俏的臉，前一刻還在沖著他燦爛的笑，但很快笑容斂去，變滿是青紫尸斑的臉。

“婉婉，婉婉……”

他覺，他的紀婉正在遠離他。

“不要走，求你不要走！”

他在半空中撈著什麼，可什麼都抓不住。

霍沉淵見狀，上前直接一記手刀，將人劈暈了過去。

他打了電話，讓殯儀館的人過來，把尸理了。

尸燃燒的時候，戰野醒來，得知紀婉已經投焚化爐，他徹底失控。

要不是霍沉淵攔得夠快，只怕他已經跟著沖了進去。

戰野看著里面燃燒的熊熊烈火，撕心裂肺的痛吼咆哮。

到最后，他無力地跪在地上，痛苦地掩面。

“為什麼……為什麼要這樣對我？婉婉……”

戰野何嘗不知道紀婉已經死了，只是他實在沒辦法接這個事實。

到最后，那個大的一個人，只裝在了一個小小的瓷壇子里。

就算如此，戰野也不肯下葬，就要紀婉陪著他。

戰野把自己關在房間，誰也不見。

這次可能是怕霍沉淵再次破門而，他提醒了一句。

“我只想和婉婉好好度過二人世界，不想被任何人打擾。如果你還那麼不開眼地打擾我，我會一槍崩了你！”

戰野說完，就將門關上了。

大概又過去了一周，霍沉淵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。

是一個墓園地址。

霍沉淵帶著簡歆月去了墓園，在那兒找到了紀婉的墳墓。

墳墓前還有一束鮮花，看來戰野才離開沒多久。

霍沉淵想去找戰野，結果發現他的房子已經人去樓空，找了專門的人每隔一個星期就過來打掃一下。

人也沒有回戰家。

最后是戰家父母了消息。

“他去執行任務了，我看他是不想活了，兒媳婦走了，他也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。他的上司還給我打電話，讓我勸勸他，不要去那麼危險的任務，基本上無人生還，可他……可他非要去。”

戰母說到這時，已經淚流滿面。

戰父也沉沉嘆了一口氣：“這是孩子自己的選擇。”

“他還不準我們去看孩子！他在怨我們，曾經比他們要一個孩子。我要是知道會是現在這個樣子，我哪里還敢開口。沒孩子就沒孩子，只要他們好好的就行！”

戰母現在后悔不已。

一直想抱孫子，就和紀婉多說了幾句，沒想到竟然會是現在這個下場。

兒媳婦死了。

兒子離開了。

孫子的面也見不到。

而此時此刻，一個走私船上，一個男人待在最下等的船艙，搬著麻袋，肩頭都磨破了皮。

忙完了工作，他回到自己的通鋪，吃著曬得又干又咸的魚干果腹。

吃完后，他要休息，下意識了枕下，原本閉上的眼突然睜開，里面發出一抹駭人的。

東西不見了。

男人立刻起，立刻從邊人開始詢問。

他一把揪住別人的領。

“你有沒有拿我的東西？”

“沒、沒有……”

他立刻換下一個，仔細觀察他們的面，確定他們是否在說謊，直到一個男人眼神轉，避開了他的目。

男人心下一沉，胳膊立刻抵在了他的脖子，強烈的窒息包裹全。

“把我的東西還給我。”

“我……我沒拿你東西。”

“不說，我就弄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