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九主道：「那現在就簽契書？」

「今兒晚上我可就在這裏吃飯了，有酒吧？」

顧雲哭笑不得，「有有有，我一會兒就讓人去買。」

拿出筆墨寫了契書，老九爽快的按了手印。

顧雲將阿鐵來，給了他五兩銀子，吩咐道：「去街頭善記酒肆打點酒，要好些的酒。」

「再就是買三個酒杯回來，酒杯要一兩，二兩，三兩的各一個。」

阿鐵接過銀子，點點頭往外走了。

老九吞了吞口水，「東家，有啥事讓我做不？」

顧雲想了想，「還真有事，最近我打算熬鹿角膠。」

「那鹿角，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切段。」

老九點點頭，「東家只管將東西拿來，我有辦法。」

顧雲笑笑，「那行，那我去取鹿角來。」

對正在院子裏發獃的林爍招招手，「跟我走一趟。」

林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，跟著顧雲走了。

兩人沒走多遠就進了租的那個院子，顧雲打開房門，指指架子上那幾支老大的鹿角，「幫我把那些拿回鋪子去。」

林爍遲疑了一下，「就這麼拿著？」

顧雲斜睨他一眼，「不然呢？鹿角這麼大，也沒東西能裝啊。」

林爍只得拿起鹿角，對於他來說，鹿角不算重，就是不太好拿，再說拿著這樣的東西上街，人家肯定都要盯著他看，有點難為。

林爍用繩子將幾隻鹿角綁好，然後提在了手裏。

那鹿角出去很長，來來往往的人一邊躲避，一邊看那鹿角，然後再看林爍。

林爍一寶藍團花錦緞袍子，腰間束著玉帶，頭上著玉簪，氣度不凡，怎麼看都該是騎馬坐轎的人，不該是做這種雜活的，氣質不搭。

顧雲看著路人奇怪的目笑了，倒是覺得這樣的林爍多了些人氣。

他在鋪子裏住著，常常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。

林爍發現前面的顧雲肩膀在聳，越發有些難為。

回到鋪子裏，顧雲打了水，拿個刷子，將鹿角一支支清洗乾淨。

陳氏見了也過來幫忙。

老九將洗乾淨的鹿角拿了去，跟木匠打了個招呼，拿起木匠的鋸子就開始鋸。

老九使用鋸子十分練，一看就是老手。

鹿角全部被老九鋸一段一段的，顧雲拿了個大木盆，將切段的鹿角用清水泡在了裏面。

鹿角鋸開之後有一腥味，得泡上一段時間，每天換水，直到水清了之後，才能開始熬制。

這時阿鐵提了個小小的酒罈子進來了，另一隻手裏還有個布包。

老九聞到酒香，忍不朝著阿鐵那邊快步過去，「我先嘗嘗這酒好不好。」

顧雲快他一步，將阿鐵手裏的酒罈子拿了過來抱在懷裏，「那不行，吃飯的時候才能喝。」

老九急得直手，「我就嘗一口，一口！」

顧雲搖搖頭，抱著酒罈子進了房間，然後將罈子鎖進了柜子裏，出來又將門也鎖了。

老九著那喊鎖著的門，抓耳撓腮，顯然酒癮快要控制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