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宥之拿到了悅鹿書院的帖子，也沒急著去。

他甚至都沒跟任何人說，依舊坐在那角落裏看書。

只是過不了多久，他會默默往顧雲那邊看一眼，凝視一會兒，然後再低頭看書。

顧雲也沒察覺到江宥之的看，不是盯著外面街上看，就是低頭看書。

到了下午，來了個婦人買天麻，說是頭疼，要買天麻回去燉吃。

張順給稱了，顧雲便打發阿鐵去後面喊老九來切天麻。

阿鐵去了後院，很快出來，對顧雲道：「九伯在躺椅上睡了，不醒。」

顧雲起往後院走，走到院子裏，就見老九睡在東廂房廊下的躺椅上，鼾聲如雷。

如今只是二月，天氣還冷。

老九上也沒蓋東西，可滿臉通紅。

顧雲快步過去，還沒走到跟前就聞道一酒味。

老九一天三頓酒，上有酒味很正常，只是這味道似乎濃了些。

顧雲了兩聲，「老九，老九——」

老九沒反應。

顧雲又推了推他，還是沒反應。

顧雲皺著眉，提高聲音，「娘，老九剛才是不是酒喝了？」

陳氏從上房探出頭，「沒有啊，鑰匙在我這裏，房門一直鎖著呢。」

兩人正說著，在廚房忙活的桂花想到了什麼，急急忙忙去看用來做菜的黃酒。

瓶子一提，搖晃了一下，空了！

桂花從廚房跑出來，「老九將我做菜的黃酒給喝了！」

顧雲沉下臉看著睡得人事不省的老九，轉頭往前面去了。

回了鋪子，顧雲對那婦人笑笑，「天麻得蒸了再給您切。」

「大概半個時辰才能蒸好。」

「你要是還有事，不如打轉了來，等您來了，當您的面給您切。」

婦人想了想，「要這麼久嗎？」

猶豫了下，「那我去買點綉線了再來。」

顧雲趕讓阿鐵將天麻拿到廚房蒸去了。

等了半個時辰，天麻才蒸了，那婦人早就來了，在那裏等得極其不耐煩，張順趕當著婦人的面將天麻切了。

張順的刀工，比起老九那是有多遠差多遠。

顧雲看著厚薄不均勻的天麻，心道這也就是顧客不懂行，不然天麻切這個鬼樣子，顧客要摔你臉上。

老九一覺睡到快晚飯的時候。

他睜開眼，就看到六郎顧川三丫和英子都在院子裏玩耍。

他有點吃驚，六郎和顧川都回來了，這得到什麼時候了？

正好劉柱進來喝水，看到老九醒了，趕道：「你今兒是不是喝酒了？」

老九不大好意思的一笑，「就喝了一點。」

劉柱翻個白眼，「呵呵，桂花嫂子的做菜的一瓶黃酒都你喝了，還說只喝了一點。」

「你足足睡了一下午，鼾聲如雷！」

他突然低聲音，「我告訴你，今天顧客買了葯也沒人切，東家臉都是黑的，你小心點。」

正說著，顧雲也進院子裏來了。

劉柱給老九使個眼，匆匆忙忙走了。

顧雲盯著老九看了一會兒，看得老九心裏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