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九腆著臉走近，「東家，那個，我今兒不該，我錯了。」

「實在是酒癮上來了沒忍住。」

「東家大人大量，就原諒我這一回。」

顧雲看了他一會兒也不做聲。

接著轉頭喊道，「林公子，阿虎，你們來一下。」

阿虎從前面跑了來，江宥之也等著過來了。

林爍也下了樓。

顧雲指揮阿虎，「去找繩子來，要長點的。」

老九莫名覺得有些恐懼，他總覺得這找繩子跟自己有某種聯繫。

不一會兒阿虎就找了一卷繩子過來。

顧雲道：「把老九給綁了。」

四看看，指著廊下的柱子，「就綁在那柱子上。」

老九大驚，這是打算將他綁起來拿鞭子麼？

他連聲道：「東家我錯了，我再也不敢了。」

林爍和阿虎遲疑了一下，還是選擇執行顧雲的命令。

林爍一把抓住老九，將他按在柱子上，阿虎趕拿繩子綁。

顧雲還在旁邊喊，「綁點，千萬綁點，別給他掙了。」

等到林爍和阿虎將老九綁得結結實實了，顧雲出一錠銀子，招手來阿鐵，「你去善記酒肆，買一壇他們最好的酒來。」

被綁在柱子上的老九，聽到最好的酒，忍不住口水就下來了。

阿鐵點點頭，接過銀子跑了。

江宥之慢慢踱步到顧雲邊，湊近小聲問，「你要做什麼？」

顧雲輕哼一聲，撅起，「不告訴你。」

被老九氣了一下午了，氣還沒消。

江宥之不知為何，聽到這撒一般的語氣，一時整個人都麻了。

心口也了一灘泥。

他只恨不得，顧雲再用這種口氣跟他多說幾句。

他側過頭去瞧顧雲。

頭偏向一邊，只看到耳後脖子那一塊如白如豆腐一般，人只想去，細細的挲。

他結上下，慢慢轉過頭來，閉了閉眼，努力讓自己的心緒平復。

阿鐵不一會兒就打了酒過來了。

顧雲手去接酒罈子，太沉，沒拿穩差點就給砸了。

江宥之從旁邊出一隻手，穩穩的替托住了。

顧雲又喊阿鐵，「去廚房拿個洗菜的盆子來。」

阿鐵拿了個銅盆出來，顧雲將盆子放在老九的前。

這時，陳氏和桂花也都出來了，一院子的人都看著，也不知道顧雲要做什麼。

放好盆子，顧雲便去開那酒罈子。

酒罈子上面封了泥，江宥之忙道：「我來，你別弄髒了手。」

他將那些黃泥拍開，拿布巾子乾淨罈子口，這才將蓋子揭開。

蓋子一揭開，酒香霎時就飄了出來，就連林爍都忍不住道：「好酒！」

被綁在柱子上的老九也喊了一聲，「好酒！」，然後死死的盯著那個罈子，不住的。

顧雲一下午黑著的臉這時候總算是雲開霧散。

笑瞇瞇的指揮江宥之，「將酒倒在那盆子裏。」

一罈子酒，倒進去，足有大半盆子。

老九的目隨之移到那盆子裏頭，不停的咽口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