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大河將手擱在桌上，顧雲一邊拿脈，一邊緩緩問道：「姑父這病多久了？」

顧蓮在旁邊替他答：「總有六七年了吧。」

「以前你爹在的時候，也給他開過方子，吃了倒是好些，只是總不能斷。」

顧雲點頭，哮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紀，現代醫學手段也無法治。

哮中醫上分冷哮熱，而且起病原因複雜，有些是腎氣不足，有的是肺熱引發，還有的是支氣管病變，不一而足。

現代醫學一般除了消炎就是用擴張支氣管的激素藥做應急治療，治標不治本。

顧雲一邊觀察沈大河的面，又問了些諸如口不，日常吐的痰是什麼澤，有沒有泡沫。

問完問題，拿完了脈，又看了看沈大河的舌苔，顧雲心裏有數了，姑父這是腎不納氣所致。

看過爺爺給人治病的脈案，裏面有治癒的例子。

要自制一種哮膏，同時服用金貴腎氣湯補腎，還要用紫河車補肺氣。

紫河車就是胎盤。

顧雲想了想道：「這病，也不是不能治。」

「就是稍微有點麻煩，我得製作一種藥膏，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。」

「這樣吧，姑姑等幾天去我店裏拿葯，拿了葯我告訴你怎麼吃。」

顧蓮看著顧雲言又止。

家裏如今沒錢吃藥。

知道顧雲不差錢，藥鋪又是自己的，可，也不覺得白吃白拿天經地義。

顧雲看看臉上那有些愧，又有些的神，自然明白顧蓮的顧慮。

笑道：「姑姑姑父不必多想，這葯也花不了幾個錢。」

「再說都是一家人，這不算什麼。」

顧蓮到底是看著丈夫這幅樣子難，便微微紅著臉點頭，「那就多謝侄了。」

顧雲便起，「天也不早了，小川今天的功課都還沒做，我們先告辭了。」

「我如今忙，沒時間過來，姑姑多往我哪裏走才好。」

顧蓮十分激，和沈青一起送顧雲出門。

姑父一邊口一起一伏的發出拉風箱的聲音，一邊也邁步往走。

顧雲都急了，都這樣了，還送啥呀，這不是添麼。

忙道：「姑父你別出來了，快歇著去。」

顧蓮和沈青將兩人送上車，這才打轉。

沈青走到院子裏朝顧眉房裏看了一眼，小聲道：「娘，眉姐姐怎麼躲著不出來？」

顧蓮想了想，眉兒是個好的，將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給沈大河看病，又不辭勞苦日日在家裏洗裳掙錢。

雲也是個好的，如今都了王府的座上賓，對自己這個姑姑還是十分尊重，還給丈夫看病，吃藥也不要錢。

兩個侄都好，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是鬧了什麼矛盾，竟然連面都不見。

而且，雲也不提接顧眉去那裏。

顧蓮想不明白，乾脆不想了，擺擺手，低聲音，「興許裏頭有啥事，咱們不用管那麼多。」

兩人回屋，顧蓮看到顧雲帶來的那些東西。

「哎呀，這可都是上好的細棉布，咋拿了這麼多來？」

沈青道：「娘，還有點心，乾果，紅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