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師傅寫了半張紙，顧雲看了下，也沒什麼新鮮東西，就是一些比較簡單的藥。

顧雲想了想，「我正要制六味地黃丸，您跟我去後面，我也看看您的手藝。」

「要是行的話，我給您開二兩銀子一個月。」

陳師傅點頭，「我的手藝，顧大夫肯定看得上。」

兩人一起往西廂房去。

做六味地黃丸的藥昨晚就打好了，老九昨晚碾了許久，今天白天又反覆篩，反覆碾。

藥已經很細了，達到了顧雲的要求。

陳師傅進了西廂房，問顧雲；「是要做大丸還是小丸。」

顧雲道：「大丸。」

陳師傅點頭，生火，燒鍋，然後取了蜂倒在裏頭熬。

顧雲招手老九出來，小聲道：「往後這製藥的事，你也多學著些，藝多不，我做的時候，陳師傅做的時候，你只管在旁邊看著，能學到多是多。」

比起陳師傅，顧雲當然更信任老九。

老九如今不喝酒了，除了邋遢一些，簡直沒什麼缺點。

顧雲昨天又看到老九給英子買零吃。

英子乖巧，肯定會跟桂花說的，桂花沒反對，那就說明這兩人有戲。

只希老九多學點本事，將來也好養活桂花和英子。

老九瞬間到了領導的信任和期，用力的點頭，「我一定用心學。」

兩人說了一會兒便進去。

顧雲指著鍋里的糖對老九和阿鐵道：「看到沒，現在這鼓的泡泡跟牛眼差不多大，這還早。」

過了好一會兒，幾人便看到那鍋里糖變紅了，泛起的泡泡也越來越綿，顧雲又道：「現在這泡泡只有魚籽大小了，這個時候，就熬得差不多了。」

「有經驗的師父只要看泡泡就差不多知道，經驗不足的還有另外的法子。」

喊阿鐵，「去倒一杯冷水來。」

阿鐵很快倒了杯冷水過來，顧雲拿筷子挑起一點糖，往冷水杯子裏滴落。

糖落進去，沒有散開，而是在水中凝了一顆珠子。

顧雲道：「這滴水珠，這時候，糖就熬好了。」

陳師傅這邊，將糖盛了出來，放到盛藥的盆子裏。

然後拿了木鏟開始攪。

這是個力氣活。

糖黏膩，要十分用力才攪得，別說還要將糖和藥充分融合。

眼看攪拌得差不多了，陳師傅洗了手，開始這一團東西。

他的手法跟麵差不多，反覆的，摔打，再。

老九看得認真，他也知道製藥師傅的工錢比切葯的要高。

他只恨自己從前渾渾噩噩離不開酒，不然這些年，多也該學到一些。

在陳師傅的摔打下，藥和糖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，了一團黑糊糊的藥膏。

陳師傅在案板上，將藥膏條，然後一坨一坨的揪下來，丸子。

放丸子的盆子裏，事先抹了些油，那丸子一放進去，就在盤子裏滾。

等到所有的丸子都做好，陳師傅看著顧雲，「要放在哪裏烤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