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晚上,江南道府邸。
李安和余禎天,許君集,還有季賢水四個人坐在其中,當然只有他們四個,連伺候的仆人都沒有,門口的甲士護衛也都在房門百步之外。
許君集一臉驚訝,不可置信的著李安道:“王爺,您可是想好了,真的要一個人去京城,那位可是九五至尊,還有皇族無數高手相助,只怕是……”
“本王等的太久了,已經都十年了!”
李安深深的呼出一口氣,眼神微微一低,“不瞞你們幾個,本王等了整整十年了,當年的屈辱我要一一奪回來,這一次,我要讓整個宋氏皇族匍匐在我的腳下,讓金韃異族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。”
話說到這里,他不自覺的想起當年自己是如何被無奈,服下鳩酒,想要一死百了,自己帶去京城的弟兄們非死即傷,沒有一個得到善終的。
這些仇恨,就是他不提,難道那些英魂的冤屈就消失了嗎?
沒有!
英魂冤屈,不死不休!
這十年里,每當李安一閉上眼睛,那死去兄弟的一個個音容笑貌就浮現在眼前,他們本不該死,他們對于腳下的國家和百姓,都是有功的,可惜最終沒有死在戰場上,反而死在了京城的權利漩渦之中。
弟兄們,你們在天之靈開開眼,看本王如何替你們討回公道!
“王爺,臣要跟你一起去,不管怎麼說,我替你擋箭的能力還是有的!”許君集第一個站起來,要跟隨李安一起去京城。
京城!
那是什麼地方,那是真正藏龍臥虎之地,尋常人掉進去,瞬間就會被吃的連尸骨都不剩。
可許君集明知如此,還是義無反顧的跟隨李安同去,可見他對李安的忠誠。
季賢水也點頭道:“是啊,王爺,此去京城不下千里,我等在你旁左右伺候一二也行,至于你一個人去,還是有些太冒險了。”
“對對對!”
許君集連連點頭,“讓臣去伺候王爺左右也行,當個暖房丫頭。”
此言一出,不止李安,季賢水和余禎天都臉微變,憑空產生一惡寒。
想想也覺得惡心,一掀被窩,一個胡子拉碴的壯漢躺在里面……
本不敢繼續想下去。
李安擺擺手,示意他們二人坐下,目不經意的落到了余禎天上,“余大人,你覺得呢?”
余禎天沒有想到李安會詢問自己,畢竟自己算是新加的,難免遭嫉妒,因此不開口算是一種自我保護,可沒想到,李安會詢問自己,
“王爺此去京城,雖然路途遙遠,可正好察民,也算是一種修行,而且我也知道以王爺的格,是絕不會打無把握之仗,更何況別的不說,王爺在京城暗中留下的人脈,絕非我等能想象到的,因此,此去京城,看似兇險,實則在外,靜在,乃是龍游大海之相。”
聽到余禎天這一番解釋,李安都驚住了,不暗暗佩服。
此人果真是治世之大才!
“好!”
李安點頭一笑,“本王果真是沒有看錯余大人,今日本王請三位前來,就是為了商討此事,本王去京城,不容變,而江南道乃是本王的大本營,全部家也都在此地,因此需要人坐鎮江南道,而你們三位便是最好的人選。”
不等他們三人反應過來,李安繼續宣布道:“余禎天聽旨!”
余禎天連忙起,雙膝跪地道:“臣余禎天接旨。”
“即日起,余禎天為江南道節度使,總領軍政大權!”
余禎天聽到這個命令,當即臉一變,不可置信的抬起頭。
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安竟然會把江南道的軍政大權全部給他,而他在三個時辰之前還是李安的生死仇人。
這份氣度,當真讓余禎天驚的不輕。
至于許君集和季賢水也是一臉肅然,可他們兩個人知道李安的脾氣,既然已經決定的事,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。
“臣余禎天接旨。”
李安繼續說道:“江南道都尉許君集接旨。”
“臣接旨。”
“準升你為江南道三品將軍,領備倭軍,駐守黃河沿線。”
“遵旨!”許君集滿臉喜,他可是從低階的都尉一躍為領兵大將了,手下不止有江南道的府兵,還多了一張王牌,備倭軍。
“季賢水接旨,令你準升江南道府尹,監察百。”
季賢水也是興高采烈的接旨,連呼萬歲。
可事到了現在還沒結束。
李安看著許君集,緩和了一下神,“許君集,從今往后你為江南道第一戰將,對本王的忠心不容置疑,本王絕不是吝嗇之人,今日特送你一場造化。”
“造化?”
聽到這個詞語,許君集愣了愣,有些沒有反應過來,恭敬問道:“臣愚鈍,煩請王爺指點?”
不過,約也似乎猜出一些什麼。
“這是一本佛宗神技,明曰天龍八部決!”
“乃是佛宗攻伐一的武技!”
李安淡然說道。
可許君集已經按耐不住心頭的悸了,渾都激的抖起來。
作為一個武道世家出的子弟,許君集如何不知道一本武技的珍貴之,何況還是佛宗神技,更是珍貴無比。
他沒有想到李安如此大方,如此珍貴的東西,說送人就送人。
這本佛宗神技也是從佛宗那顆舍利子中獲取的,只是李安覺得此絕技“太弱,”一直沒修煉,而許君集無論是質,還是心,都比較適合修煉這本殺伐一的武技,索就給了他。
只不過,李安只是給了他三分之二,后面的三分之一則是自己留了出來,如此一來,也不怕許君集有異心。
膽敢有異心,反手就是萬劫不復!
許君集拿起天龍八部決仔細的看了幾篇,不暗暗竊喜,當他猛地抬起頭的瞬間,整個人的氣勢都陡然一變,仿佛瞬間胎換骨了一般。
他突然站了起來,徑直走到李安面前,猛地雙膝跪地,“王爺今日之大恩,君集永生難忘,但凡王爺差遣,雖萬死不辭!”
說這句話時,可以看得出來,他渾都在抖,心臟也在跟著抖。
這可是佛宗神技,其價值不言而喻,相比較而言,什麼七傷拳,八卦掌,都是一些垃圾,大垃圾!
最令許君集驚駭的是,佛宗神技就是在佛宗中,也只有核心弟子方可修煉,而王爺竟然隨手就拿出來了。
這也著實太恐怖了吧?
王爺也太神了!
簡直是神仙下凡!
許君集心中已經暗暗將李安當做了神一般。
不止是他,譬如國子監府出的余禎天也是一臉驚訝。
他修煉的是君子劍,也是儒家神技,可他是匡彥的真傳弟子,才僥幸能習得前半章而已,而許君集竟然得到了佛宗神技,還是大部分,這落差也著實大了一些。
真是人比人,氣死人!
李安背手而立,氣勢陡變,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,“從今往后,你就是我李安留在江南道的盾,將所有不安分的滲擋在盾外,而在盾后是一柄長槊,槊鋒始終朝外,但凡你敢將槊鋒對準百姓,本王不介意大義滅親,毀了你也就是抬手間的事。”
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,也字里行間的殺意卻讓整個屋子的溫度瞬間降了三分。
許君集心頭一,急忙將頭低,沉聲說道:“臣永生永世不敢忘卻王爺的教誨,絕不會生出一反叛之心,絕不會對百姓有一欺辱之心,如有違背,天打五雷轟!”
可這句話著實讓余禎天心頭一,這似乎擊中了他的肋。
他是誰?
當世大儒匡彥的學生,可連匡彥不曾說過這番話。
在他的認知中,只有君貴臣輕,君為父,臣為子,君讓臣死,臣不得不死!
可他忘卻了,君貴,是貴在百姓戴,臣輕,是輕在百姓安居樂業。
這才是真正的“君貴臣輕!”
“起來吧!”
李安抬手敲了敲桌面。
許君集激的站了起來,眼神中滿是興。
李安語氣一冷,面無表,“今日本王贈你這場造化,尚且不知是好,還是壞,但有一條你記住了,無論到什麼時候,不可魚百姓,否則本王定殺你不饒。”
“另外,這場造化不可與人講,起碼以你現在的實力,還護不住這場造化,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的道理,你應該知道了。”
許君集肅然起敬。
這可是一本佛宗絕技,甚至或許佛宗都已經失傳了,一旦傳出去,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,佛宗絕對第一個跳出來強奪,到時候,恐怕就是一場災難。
“臨走之前,本王還有一事要給你去辦。”李安淡淡說道。
“請王爺吩咐!”許君集低頭恭敬道。
李安淡淡道:“給我重新組建一支虎賁軍,以騎兵為主,千人足矣,要求這千人皆是五品高手以上,年齡不要太大,要求進行,任何人不得知道,尤其是注意保。”
許君集回道:“臣遵旨。”
“不知道王爺對這支虎賁軍的要求?”
李安忽然一笑,“百里疾飛,千里而期,如林如山,疾如風火,故而,虎步飛騎!”
三人聞言,齊齊喊出,“虎步飛騎!”
“沒錯,一品為帥,二品為將,三品,四品為甲士,這就是虎步飛騎的標準。”
聽到這話,三人驚駭的表可想而知。
李安見話已至此,多說無益,便起離開了。
明日,他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,這一去或許就再也不能回來了,就算回來,怕也不是這份心境了。
“京城,本王要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