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瀟這一世，真的別無所求了。

　他只希，能坐在這里，靜靜的和倪念說上幾句話。

　對于卿塵而言，他喜歡的事前世和今世的虞歌，可是對于楚瀟而言，他放在心上，刻在骨子里的，都是前世的地府靈。

　“真好，念念姐，我們還有機會，這樣安靜的坐在這里說著話。”

　虞歌在一旁坐下，中間卻是隔了兩米的距離。

　可以看出來，對于自己，還是有些拒絕的。

　不過這些，楚瀟已經不在意了，他只是在想，這個時間，可不可以過得再慢一點。

　良久，虞歌問道：“怎麼樣了？”

　楚瀟的雙眸，變得更加灰暗了幾分：“你都知道了？”

　“嗯，來的時候，聽說了一些。”

　“難怪，在南疆，我這般魯莽行事，竟然沒有被追責，想來，應該是念念姐的原因吧。”

　“小炎，你恨不恨我？”

　“恨你？不恨，念念姐，我說過，我可以對不起天底下的人，卻不會對不起你，恨你，這樣的事，我做不來的。”

　“是我害得你了這副模樣，如果不是阿離將你的城池占了那麼多，你也不會在楚夜的進攻之下，沒有招架之力。”

　楚瀟搖了搖頭。

　“這怎麼能說是你害我，應該是我對不起你，那鬼魅，是我盟的人，雖然你生產的那一次，不是我授意加害的你，可畢竟是我的下屬，做出如此行徑，險些將你的命都奪去了，我知道卿塵的格，他也定是以為是我害你如此的，我當初，不該進攻云朝國的，你也不會此大難。”

　“所以我認了，念念姐，卿塵，他的確很在乎你，他為了你，一向不理政事，無心朝政的帝君，竟然會為了你上陣殺敵，只為了給你報仇，鬼魅傷你的這件事，我都過不了心里這關，更別說視你如命的卿塵了。”

　“小炎，你變了許多。”

　楚瀟能那樣平淡的說出這些話，虞歌也沒有想到。

　上一世的時候，就算到死的那一刻，小炎也堅信，若是他們換一個份，若是換他在虞歌邊守護著，他一定會做得比凰衍還好。

　可是事實證明，他錯了。

　“或許是因為我看清了很多事吧。”

　“念念姐，之前的事，是我的錯。”

　“小炎。”

　“若是我知道，自己這一世會是這樣的混蛋，那我寧愿當初就灰飛煙滅，也不要在這一世，將你傷這個樣子。”

　“小炎，都過去了。”

　“事是過去了，只不過對你造的傷害，應該永遠都不會愈合吧。”

　楚瀟的緒有一些激，虞歌看在眼里，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
　“念念姐，這一世，我本來是有機會的，我本來是有機會將你留在我邊，我本來可以和你有一個好的未來的，都是我，太自以為是，太目中無人，才對你做了那麼多混蛋的事，對不起，念念姐。”

　虞歌搖了搖頭。

　“我也有錯，當初的我，太好強，也太忍了，我但凡態度再堅決一定，我們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。”

　“念念姐，你知道靈笙就是小狐貍嗎？”

　“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。”

　“念念姐，小狐貍對你造了太多的傷害，是毀了許多你在乎的東西，我知道，若是有機會的話，按照你的格，肯定會殺了，但是，我想求求你，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，你能不能放過？”

　楚瀟的雙眼里盛滿了真誠，虞歌道：“你可以護住。”

　“我給，在南疆買下了一家客棧，以后，只是一個普通的老板娘，不會危害到你，念念姐，我以后，不會護住，你能不能放過？”

　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，兩人之間，沒有任何聲響。

　良久，虞歌緩緩的點點頭：“我只能與你保證，我不殺。”

　“那就足夠了。”

　楚瀟其實不明白，自己對于靈笙的，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喜歡。

　他沒有這樣卑躬屈膝的求過別人，就算在虞歌面前，他也是保持著自己驕傲。

　可是這一次，他為了靈笙，去求了虞歌。

　“念念姐，你還記得嗎？當初我答應你，要變人界最強的人皇，要帶著八方的將士，站在你面前，讓你看到我的強大。”

　回憶著往昔，楚瀟變得了許多。

　“那時候，我在人界，盡了許多的侮辱，也遭了很多的酷刑，可那時候，我的心里有著信念，只要想著念念姐，那些痛苦，好像就變得一點都不重要了，我了炎皇的時候，魔界的那個主子將我帶回了魔界，可是到了魔界，我才發現，我依然是在魔界的最底層，那時候，我那幾位兄長，仗著自己法力高強，也沒對我使過殺手，還記得我登上魔界之位的時候，有很多仙家都說我殘忍，說我殺害了眾多的兄弟，才坐上了那個位置。”

　楚瀟回憶著，也無奈著。

　“可他們哪里知道，那些兄長，以前又是如何對我的，我只是用他們對我的手段對付了他們，在那些仙家眼里，我就變得殘忍了？”

　“念念姐，在魔界的那段日子，我便時時想著去尋你，后來，一次偶然的家宴，聽到那人提起你，我才知道，你竟然是地府的二小姐，更是靈山靈，我要是出現在你面前，肯定會讓你面無，所以那時候的我，就拼了命的努力，拼了命想要證明，當初答應你的事，我都能做到。”

　“念念姐，在山的時候，我不是故意去搗，那時候的我，剛為魔界之主沒多久，那時候的我，太想讓你看看那時的我了，我覺得，那時候的我，才配站在你面前。”

　虞歌就那樣靜靜的聽著楚瀟說話。

　這些話，他很早就想說了吧。

　只是自己的力沒有放在他上，沒有注意到他的這份努力。

　“在山見到姐姐的那一剎那，我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亮了。”

　“念念姐可能不知道，為了那次見面，為了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，我付出了多努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