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塵眼里的不信,很是明顯。
“阿離,若是尋常人送的東西,我怎麼會帶?”
“歌兒——”
“那你去打聽好了,這一次,與我一起回來的,做秦華,就是送我鐲子的那個人,你大可以找人去問問他,是不是如此。”
卿塵對著門外的一個影,點了點頭,那束影,就消失了。
虞歌這一次,也沒有走,如果阿離不讓行,無論多想走,也是離不開這殿門半步的。
坐到了椅子上,卿塵慢慢的走了過來,輕輕的將虞歌擁了懷中。
“歌兒,你不要。”
虞歌這一次,竟然聽話的沒有再,因為察覺到,卿塵的語氣,已經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。
“歌兒,我不在乎的。”
虞歌的腦海中飄過了無數個疑問。
“我知道你說的那個秦華,之前我去過那個小鎮,我見過他們,他們說你是他們見著可憐,收養的一個姑娘。”
虞歌點點頭,秦大娘雖然只是一個小老百姓,可是對虞歌,卻是實打實的好,只要是虞歌待了的事,他們絕對會守口如瓶。
“歌兒,他們還說,你當時,有了孩子。”
虞歌的子沒有,阿離,他想說什麼呢?
“我想,歌兒一定是不愿意的,或者說,是在你沒有意識之下,才會發生那些事的,歌兒,我不在乎的,我知道,你剛才說的話,是在氣我,你并不是真的上的那個秦華的男子,對不對?”
“歌兒,我可以養你的孩子,你的孩子,就是我的孩子,我在這里發誓,我會對他好,將他當自己親生孩子一般對待。”
虞歌的心里,有暖流緩緩的流過。
知道,阿離的心里,就算自己再怎麼不堪,他都會接自己。
因為他的,是自己這個人。
“帝君——”
“歌兒,你不用說,我都懂。”
虞歌想說,你懂什麼,你又知道什麼,可是沒等問出口,卿塵自己就回答了。
“我知道,當初是我做的那些事太過分,傷了歌兒的心,所以在那一段時間,歌兒肯定是十分難無助,才會決定出走,那段時間,發生的那些事,都是不能作數的,沒事,歌兒,你不要放在心上,有我呢。”
虞歌有些懵。
在這里,什麼都還沒說呢,卿塵卻是自己在腦海之中,導演出了一場大戲了。
“既然如此,你將那孩子接回來吧。”
等你看到那孩子的時候,你就會知道,那孩子,究竟是誰的孩子了。
虞歌承認,自己的確是很阿離的,可是就算當初如何的心傷,也不可能到了不能保護自己的地步,尋常人想近的,那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“嗯。”
卿塵將頭埋在虞歌的頸子里,悶悶的說了這個字。
可以看出,盡管他裝作極其不在乎的樣子,他的心里,還是十分難的,只是因為,先做錯事的是自己,所以自己才沒有這個資格去計較。
“歌兒,你原諒我了嗎?”
虞歌松了一口氣。
“其實,你也沒有做錯什麼。”
“歌兒——”
“那時候,與其說是生你的氣,還不如說,我是在跟自己較勁,我在想,我與你相識相知,已經不止幾個一百年了,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人,你應該會知道,我想要的,是怎樣的一份,可是阿離,你做那些事的時候,就沒有考慮過,我是否真的會相信。”
卿塵的為人,虞歌很是清楚。
他雖然腹黑,也說不上善良,可是他對自己的一顆心,卻是比所有人都要純正許多。
卿塵為了自己,可以連命都不要,他這樣的人,怎麼可能移別,怎麼可能上其的人?
“歌兒,是我自以為是——”
“卿塵,你的演技,真的爛了——”
在馬車上的時候,那夏兮兒弱的靠向卿塵,若是真的如同卿塵講的那般,夏兮兒是對他至關重要的人的話,那他絕不會閃得那麼快。
而且那個夏兮兒的,只是輕輕的一把脈,便知道是有力的。
虞歌不相信,像卿塵那樣力比還高上幾分的人,竟然會看不出來夏兮兒的異常。
這種種的跡象,只能說明一件事,那就是卿塵在騙。
并且還是聯合了所有人,在騙。
意識到這一點之后,虞歌首先就找到了湛,與他說明了況之后,湛在那時,就將所有的事都招了,而后,虞歌還用了木樨香,去夢里見了地府里的幾個家人,并且從他們哪里,知道了該如何挽回卿塵的壽命。
之后,就讓湛出了門,然后一直為尋找各種古怪的藥材。
在這之間,還去了魅林,又從冥老那里知道了卿塵接下來的計劃。
虞歌還找了玄機子,希他能開一副不讓卿塵察覺到其它藥味的補湯,那些時日,每天端給卿塵吃的,也本不是什麼補湯,而是湛在外面辛苦尋到,然后托溫曦帶回來給的草藥。
那樣一日一日的溫養著卿塵的,虞歌也一直在等,等著卿塵和坦白的那一天。
“歌兒,我知道,我的這個坦白,來得太晚了,可是我還是要與你說一聲對不起。”
“歌兒,我之所以那樣做,是因為我害怕,我太怕了,你知道嗎?在南疆碧泉的時候,我親眼見著,那靈笙死在楚瀟的前,我便知道,若是我有那樣的一天,你肯定也會毫不猶豫的隨我而去,我不想,不想你因為我做出這樣的傻事,你還有那麼多你的家人朋友。”
“卿塵——”
“歌兒,我知道,現在我說什麼,都只是借口,可是我的本意,真的只是希你好好活下去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就是因為知道,才會如此的生氣。
“歌兒,是我錯,我不該,不問你的,就替你決定了這件事。”
虞歌等卿塵坦白,等了很久很久,三年的時間,每次去送湯,都希他能與自己解釋一次,可是他一直沒有,不過,那解釋,等了這麼久,現在,也總歸是等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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