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對。
寧晏眸似被燙了下,連忙挪開,低垂下眸,乖巧地咬著糕點。一塊不大的梅花餅,吃了許久,燕翎視線不,便不敢,仿佛做賊心虛。
路過一片花園,碎花飄了進來,灑落肩頭,是一朵弱的小白花,燕翎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寧晏,向來能干從容,端莊得,但眼前的,好似烏殼被撬開了一角,有一抹瑰艷霞從里頭一閃而逝,讓他得以窺見那本屬于子的弱與纖細。
寧晏這一路心口有一團火在灼著,一直想與燕翎說些什麼,腦子卻跟銹掉似的,拼湊不出一句恰當的話來。
夫婦二人一言未發回了明熙堂。
燕翎擔心寧晏心不好,非要把送到后宅才放心,牽著到東次間,下意識就松開了手,手背的溫熱驟然離,寧晏有些不適應,忍不住了手,見燕翎手已收起,又瑟了回來,
燕翎察覺到細微的作,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,目注視著,聲道,“我去一趟皇宮,可能要很晚回來....”
寧晏目一直側落在窗口擺著那盆菖上,綠油油的葉條又細又長,枝頭綴著水珠,風吹過,水珠從枝頭一路下底,目就隨著轉了下,遲疑地“哦”了一聲。
這模樣,燕翎很不放心,忍不住攬著雙肩,“你跟平日那般說一句話,我好放心離開。”
他嗓音和,小心翼翼的,仿佛是該要呵護的花,被塵封在記憶深對于關本能的,隨著今日寧家舊事被翻出來,也被拖出零星半點,寧晏眼底染了一點意。
到底不是使子的人,出一笑容,“我很好,你放心去。”
怕被燕翎窺出端倪,轉過隨意去擺弄桌案上的書冊。
燕翎看了一會兒,終究是沒說什麼,他今日從宣府疾馳而歸,還沒來得及宮就先去寧家置這樁私事,待會指不定被舅舅揪著罵,于是轉離開。
緋紅的角從余一晃而過,視線忍不住追隨而去,緒忽然翻涌上來,手從后面抱住了他。
“謝謝你....”
燕翎子霍然僵住,腳步就釘在了那里。
晚風拂過來,著一些漉漉的花香,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回過神來,意識到后著一溫的子,是他的妻子,是寧晏,是寧晏第一次主抱他。
燕翎著被風吹的珠簾,久久無言。
他仰眸,將一眶難以言喻的心緒給下去,聲問,
“你謝的是夫君,還是燕翎?”
寧晏雙手微微一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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