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昭沉著臉坐在桌子邊上,秦行烈卻真的就坐在了邊,還一臉殷勤地為介紹各種菜,似乎本沒有覺到的不悅惱怒一樣。
“闔公子,之前是我失禮了,這杯酒,就算是我向你賠個不是。”
秦行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舉到了顧昭面前,然后仰頭飲盡。
“闔公子要是還不原諒我的話,那我就再喝三杯。”
顧昭看著秦行烈積極倒酒的樣子,十分懷疑他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裝醉,好進一步試探自己的份。
“不必了。”顧昭面無表地阻止,“只希十九公子不要再犯就好。”
秦行烈立刻承諾道,“好!”
顧昭不由看了他一眼。
秦行烈答應得這麼爽快,肯定是又有什麼花招。
沒有說一個字,但是這一個眼神,秦行烈已經看懂了的意思。
他忍不住勾了勾角,眼神中閃過一愉悅。
方才那種恣肆張狂,不過是一種試探;試探出來的不僅僅是面前人的手,還有他握對方手腕時的覺!
顧昭就算是易容手段再厲害,總不能把自己全都包裹上一層人皮!
剛才握著那人手腕時的,無法用言語描述清楚,但是卻喚醒了他已經多年不曾經歷的那些記憶。
他的記得!
這絕對不是錯覺!
他沒有找錯方向,更沒有認錯人!
這對于秦行烈來說,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好消息,他心中的喜悅已經幾乎要溢出來了。
這個時候,不要說這種無足輕重的要求,就算是顧昭讓他去死,他都不會拒絕。
顧昭看著秦行烈眼底抑不住的喜,心中疑,卻又不好問出口,只能擺著臉坐在一邊,“十九公子……”
“我元弗。”秦行烈打斷了顧昭的話。
顧昭心中一驚,瞳孔不由微。這,這樣突然把小名拋出來,只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秦行烈已經通過某種方式,確定了的真正份。
是哪里出了破綻?
“元弗公子。”
秦行烈糾正,“元弗。”
顧昭的眉還是忍不住皺了起來,“元弗君。”
秦行烈沒有再糾正這個稱呼,而是坐在顧昭邊,像一個真正的主人一樣,開始招待這唯一的客人。
“來來,這是蟹黃豆腐。”
“這個時節正是母蟹初上市,蟹黃,鮮香細膩。迎客樓的大廚手藝還不錯,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。”
……
“嘗嘗這道竹蓀。”秦行烈面帶微笑,“這是剛從南疆送來的上好竹蓀,口不錯。”
……
眼看著秦行烈幾乎把桌子上所有的菜都介紹了一遍,而且顧昭好像記得,這些菜都曾經跟元弗一起吃過……也許還曾經隨口點評過,說了些自己的喜好。
因為秦行烈現在說的這些介紹,正和的口味十分吻合。
難道這些菜式都是秦行烈特意安排的?就是為了試探一下,是不是顧昭?
顧昭看著秦行烈的眼神有些復雜,這人為了找出的破綻,可真是費心勞力。
當初都已經放手,之后又何必多年不忘,追不舍?
顧昭的眼神平靜無波,將這些味佳肴一一品嘗,仿佛本沒有看出秦行烈眼睛中的期待。
秦行烈早就料到對方不可能這麼輕易開口,所以并未因此而到挫敗。
覺吃了個八飽,顧昭放下筷子,慢條斯理地漱了漱口,做出了要發表言論的架勢。
秦行烈一直盯著,從頭到尾就沒有好好吃飯,見狀也隨之放下了手中的餐。
“元弗君,說實話,你確實是一個偉岸俊麗的好男兒,如果能夠與你為好友,我會十分榮幸。”
顧昭舉起了手,阻止了秦行烈,不讓他口,自己繼續說道,“但是,元弗君你想要的,卻不僅僅是好友。這一點,恕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。”
顧昭開始還想著,闔履也許應該妥協一下,與覃十九周旋,試圖拿到配種方;但是今天不過是一起吃了一頓飯,秦行烈就好像看破了什麼,非要自己稱呼他小名。
畢竟當初兩人曾經那麼親近,顧昭本就無法確定,自己的某些不起眼的習慣、作,會不會出賣自己。
要是再來幾次獨,說不定秦行烈真的就完全看破了的易容偽裝。
這樣太危險了,還是讓闔履做一個驕傲剛直的青年吧,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事屈膝低頭!
嗯,金狼貴族的尊嚴不容冒犯!
還是果斷拒絕,然后不給秦行烈繼續糾纏的機會最好。
秦行烈就坐在顧昭邊,顧昭能夠清楚地看到他表的變化。
當顧昭說出這種拒絕的話時,他那雙一直盯著顧昭的眼睛瞬間黯淡了下來,角那一淺笑也一下子消失了。
“就算是我用仲帥想要的方來換,履君也不愿意陪在我邊嗎?”
秦行烈目中寫滿了憂傷,深深地著近在咫尺的顧昭,“我真的就這麼讓履君厭惡嗎?”
顧昭心中冷哼一聲,要不是知道他的份,還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有多麼脆弱可憐呢。
微微低了低頭,姿態很低,態度卻沒有毫妥協,“抱歉,這樣的事實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。”
“我想來想去,還是無法做出為金狼貴族榮譽抹黑的事,請元弗君原諒。”
秦行烈一雙黑眸幽幽地著,看到的卻是眼神中的堅定,心知如果還像之前那樣采用迫和武力手段的話,眼前的人肯定就會順水推舟,把事鬧大,兩個人打出門外,讓仲帥府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徹底翻臉了。
他心念一轉,眼神中閃過的一鋒芒瞬間被掩蓋,只留下了無限的傷。
“履君,其實我并沒有辱你的意思,更沒有想過要破壞金狼貴族寶貴的榮譽。”
“我想讓你陪著我,只是因為你的樣子、神態、語氣,太像一個人了。”
秦行烈微微閉了閉眼睛,手掌用力按在桌子上,指尖都有些發白,看起來仿佛陷了痛苦的回憶之中。
顧昭立刻意識到了他的新伎倆——這是要用悲來掩飾迫,以退為進,重新把到墻角啊!
果然,下一刻,秦行烈的語氣就沉重起來,“履君,我何嘗愿意勉強一個男人來陪我,將你我兩人的名聲都變他人的笑談呢?”
“只是……”他用手捂住心口,角都輕輕抖起來,“只是我一看見你,就像是看見了我心中最在意的那個人啊。”
“我不求其他,更不會唐突于你,只要你能經常陪我說說話,讓我隨時看見你,就像是看見一樣,我就滿足了。”
“只要履君能做到,我可以把方給仲帥府。”
顧昭忍不住在肚子里呸了一聲!
全都是套路!
陪著陪著,自己的份就暴了,方就是真給了自己,自己也不會給東昊人!
里里外外,秦行烈可是什麼都不用掏,就能達到目的,他怎麼這麼狡猾呢?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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