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行烈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自然是夫妻關系！”

　這次是顧昭失聲笑了出來：“自然？從哪里來的自然？”

　“無無聘，私相媾和，算什麼夫妻關系？”

　秦行烈急了：“阿昭，我從來都是把你當我的妻子的！”

　托下聘的事，他之所以沒有做，是因為當時他的份沒有坦白，害怕被顧昭嫌棄，絕對不是不想給顧昭名分。

　顧昭擺了擺手：“我知道，但是我也早就說過，我并不想親。”

　之前也許曾經有過心搖擺的時候，但是到了后來，顧昭不親的念頭就又堅定了起來。

　到了現在，就更沒有什麼親的理由了。

　秦行烈卻完全不能接顧昭這種態度。

　在他記憶中，他和顧昭一直是兩心相印的，哪怕最后那天，他故意讓顧昭發現自己的份，也是為了接下來好明正大地迎娶顧昭。

　六年的分離，更是讓秦行烈將曾經的記憶反復打磨，雕琢了心中最麗的畫面。

　在這些記憶里，顧昭早已經與他有了默契。如果不是出了意外，顧昭早就是他的王妃了。

　“阿昭，你不是曾經答應過，要和我在一起的嗎？”秦行烈震驚地看著顧昭。

　顧昭搖了搖頭：“我從來沒有答應過。”

　秦行烈震驚得眼中的猩紅都消退了大半，只是呆呆地看著顧昭。

　顧昭再次轉，卻發現秦行烈還是抓著自己的服下擺不曾松手。

　皺起了眉頭，著服抖了抖，示意秦行烈放開。

　這個作喚醒了秦行烈，他不但沒有松手，反而更加了手中的布料：“阿昭，你是因為我沒有及時救下你，讓你遇到了那樣的危險，才生氣不想要我了嗎？”

　秦行烈這次用的是氣聲，正是當初他用元弗的份與顧昭在一起時經常使用的聲音。

　聽起來就像是在耳邊溫聲細語一般。

　而他語氣中的哀婉幽怨，更是讓顧昭想起當初元弗向自己撒時的景。

　顧昭的眼神也不由地有些縹緲起來。

　畢竟與上輩子和秦佑謹在一起時候那種抑卑微的相比，和元弗在一起的時候，的心總是像春天一般，清新而明。

　那段日子里，真的是充滿了從未有過的快樂與愜意。

　從有記憶開始，在江南顧家夫婦面前，就沒有得到過關，后來到了上京城，更是被各種欺騙、玩弄、辱……兩輩子加在一起，也只有秦行烈給了一段最好的意。

　只是元稚眉的臉一閃而過，讓這份回憶頓時變了味道。

　顧昭的眼神恢復了清冷：“是我自己無能，怪不到你頭上。”

　用力一拽，想要把服從秦行烈手中拽出來。

　秦行烈卻握著擺，本不想放開。

　于是，刺啦一聲，服下擺被撕了兩半……

　顧昭低下頭，看了一眼自己暴在外的中，面上沒有任何表，轉就向著山口走去。

　“阿昭！”秦行烈在背后了一聲，顧昭沒有回頭。

　喝完了蛇羹，蹲在山口開始干活。

　要趁著現在還有力，先把合適的木頭挑出來，用荊棘葛條捆綁編一個大門，堵在山口上。

　以免休息的時候被什麼野襲。

　幸虧顧昭力氣大，從小又做慣了活計，隨又攜帶著刀和峨眉刺，干起活來速度還不算慢。

　其實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給秦行烈把斷綁好，避免骨頭錯位，同時也有助于恢復。

　但是現在顧昭的心有些煩，不想接近秦行烈，所以就沒有提起。

　蹲在口，秦行烈了幾次，都沒有回頭，后來，秦行烈就不做聲了。

　等到顧昭快把木條門弄好的時候，就聽見后有些靜。

　回頭一看，正好看見秦行烈雙手撐在地上，一雙長蜷著，一點點向前挪了過來。

　顧昭不由地把眉擰了一團，冷冷地問道：“你在干什麼？”

　秦行烈個子高長，就算是用力著，也無法避免地將兩條小拖在地上。

　這山中可沒有人修整過，地面起伏不平，隨著他雙手的挪，他的兩條小也在地上不停撞。

　至于疼不疼——雖然秦行烈沒有發出聲音，但是看他咬的牙關和額頭的青筋，就知道答案。

　“我來幫你。”秦行烈說了四個字，雙手就不由一松，整個人坐在了地面上。

　在火堆的暈中，秦行烈臉上的，被顧昭看得清清楚楚。

　顧昭心中猛然升起一怒意，譏諷地說道：“你幫我？你這個時候，什麼也不做，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了！”

　秦行烈怔怔地坐在地面上，雙手無措地握住又松開：“阿昭……”

　顧昭猛地站起來：“阿昭阿昭阿昭！你有完沒完？”

　“勵王殿下，我們六年前，只是你我愿，如神襄王而已。”

　“六年后，我們更是只能算是天涯偶遇，能相忘于江湖就好。”

　“你沒有必要因為我，把自己放在這麼低微的位置！”

　“你是北安勵王殿下！不是什麼阿貓阿狗！”

　“為什麼要如此看低自己？為了一個人，有必要嗎？”

　顧昭一邊說，一邊大步走到他面前，俯將他抱了起來。

　是真的不想跟秦行烈親，但是卻并不想折辱他。

　秦行烈是北安人的英雄，不應該因為一點兒私把自己低到塵埃里。

　著顧昭近在咫尺的心跳和溫，秦行烈的角輕輕了，像是想要給顧昭一個微笑，但是顧昭本沒有低頭看他，所以這個微笑尚未型就消散了。

　他抬了抬手臂，想要像之前那樣，用雙手摟住顧昭的脖子。

　但是看了看自己手掌上沾滿的泥土，又無聲地放了下來。

　顧昭把秦行烈放在角落的石頭上，就蹲下去，用力撕開了他的腳。

　沉默著為秦行烈矯正了骨，把的服撕布條，為秦行烈包扎了雙。

　秦行烈看著顧昭頭頂的男式發髻，突然開口問道：“這是假發吧？”

　顧昭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，抬起頭看了秦行烈一眼。

　“你之前不是裝東昊人嗎，頭發都剃了。”秦行烈的眉眼和起來，看著顧昭的眼神帶著溫，“現在這些都是假發吧？”

　“莫名其妙。”顧昭系好最后一下，站起來，轉頭向著口走去。

　秦行烈看著的背影，目瀲滟。

　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