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雪中,林君庭和顧昭帶著人向著石城趕去。
“阿昭,你是在石城安家了嗎?”林君庭對顧昭的生活十分好奇,“我聽說,你在石城當上了縣令?”
在斗川關的時候,害怕被東昊人和秦行烈發現兩人的聯系,他們兄妹二人本沒有機會詳細敘述這幾年的經歷。
林君庭對顧昭這些年的生活了解,全都是從秦行烈或者江原那邊知道的,所以都是模模糊糊的。
他只知道顧昭現在的份是石城縣令,應該是利用自己的易容改扮的。
但是當初顧昭墜崖后是如何保住命的?
秦行烈當時幾乎發瘋,手中所有求死軍都被派了出去,沿著出事的懸崖之下搜尋數百里,顧昭又是如何躲過的?
怎麼從上京城來到了石城這種北疆小城,為什麼會選擇石城安家落戶?
又是怎麼當上了石城縣令?
而且林君庭也發現了,顧昭現在的手好像比他還要厲害得多。
他這麼多年在求死軍中拼命廝殺練功,才有了這樣的手。
顧昭又是經歷了什麼,才會比他武功還厲害?
林君庭心中有無數個問題,都想要從顧昭口中知道答案。
顧昭踩在厚厚的積雪上,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,語氣平靜地向他講述了自己的經歷。
“你是說,在懸崖下救了你的,是祖母邊的人?”林君庭大吃一驚。
他對祖母還是有印象的,不過這種印象已經極為模糊了。
他只記得自己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,曾經被一個面目不清楚的婦人抱著,那婦人上的氣味與母親截然不同。
林君庭知道那是他的祖母。
但是他對祖母的敬畏大于親近,甚至在敬畏之中,畏懼比敬重更多。
因為好幾次,母親都是抱著他在祖母面前下跪哭泣。
記憶中,母親聲音弱,仿佛隨時都會暈倒昏厥一般,跪地乞求祖母說:“母親,求你憐惜君庭……即便林家有百般不是,君庭都是您的嫡親孫子啊……”
“您心中若是有氣,就對著媳婦來,求您不要折磨君庭。他才五歲,什麼都不懂,他是無辜的啊。”
林君庭只記得當時自己心中十分害怕,在母親懷里,和母親一同哭泣著。
最后留在他印象中的,就是祖母那個方向傳來的一聲淡淡的冷笑。
后來,好像他就很再見到祖母了。
再后來,就聽說祖母在上香途中,拉車的馬兒驚,在山路上翻了車,祖母不幸亡故。
這都多年了?總該有十幾年了吧?
他看著顧昭,神呆滯:“阿昭,你是說,祖母亡故之后,邊的人還在暗中照顧你?發現你有危險之后,救了你?”
顧昭搖了搖頭:“祖母并未亡故。”
上一輩子,對控鶴司只是知道其名,不知其為何,更不知道何箏的存在。
何箏也從來沒有在面前出現過,但是吳嬤嬤和武嬤嬤卻都在宮中,并且都幫過。
這應該是何箏的授意。
但是最終,何箏也并沒有出手改變的命運。
顧昭猜測,應該是東昊侵,何箏如這次一般,守在石城,與東昊人正面對抗,所以無暇關注的生死;
也有可能,是因為何箏發現愚不可及,為了一個男人蠢到了那種程度,所以在一次次的幫助之后,不想再管死活。
按照顧昭對何箏的了解,這兩種可能都是能做出來的。
林君庭停下了腳步,站在空曠的雪地中,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昭:“你是不是在開玩笑?”
祖母出事之后,多親朋故舊,包括皇帝都親自派人來國公府吊唁。
然后他們扶靈上山,將祖母安葬在林家祖墳之中。
林君庭作為嫡孫,可是全重孝,記憶深刻。
結果十幾年之后,顧昭說,祖母沒有死?這怎麼可能?
顧昭非常滿意于他的反應。
當初守正帝揭開何箏的真面目時,顧昭可是極為震驚。完全沒有想到,的祖母、林維康的親生母親,竟然是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大人。
但是反過來想想,何箏這麼一個比顧昭出多倍的英雄,卻僅僅因為為子,就遭了那麼多不公待遇。
但凡換個別,何箏必然早就已經封侯拜相,富貴無極!
這世道對子實在是不公平。
顧昭語氣平淡地將何箏的功偉績講述了一遍。
林君庭從最開始的無法相信,到最后變得極度震驚。
顧昭把他的表和作變化深深地記在了心底。
嗯,絕對不是為了以后取笑林君庭,只是為了搜集足夠多的例證,作為顧昭對人類表作細節研究的輔助材料。
等到顧昭終于把何箏的生平講述完畢的時候,林君庭整個人都已經于茫然的狀態,我是誰?我祖母是誰?我祖母在哪?
這種非人的事,真的是發生在我祖母上的嗎?
林君庭腳下一個踉蹌,竟然差點摔倒在雪地里。
虧得顧昭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。
“阿昭,你說的都是真的?”林君庭神恍惚,反手抓住了顧昭的胳膊,“祖母,祖母是……控鶴司曾經的紫鶴大人?”
顧昭笑瞇瞇地點頭:“是啊,先帝說是北安之狐、最神的紫鶴大人,還是武帝麾下三英之一,縱橫斗川關三百里幾乎無敵的何將軍。”
這一連串的稱謂,從顧昭里說出來,無比的流暢,連一點磕絆都沒有。
可見顧昭對守正帝當時所說的話印象是何等深刻。
林君庭喃喃地說道:“所以,是父親謀害祖母?所以祖母心灰意冷,順勢詐死,從此姓埋名?”
顧昭哧了一聲:“詐死倒是有的,但是姓埋名嘛,呵呵。”
姓埋名的人會在守正帝快要不行的時候,跳到守正帝眼前晃來晃去,甚至就站在守正帝的帳之中值日,都沒有被守正帝發覺?
姓埋名的人,會在最后關條跳出來,讓守正帝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、太子宮造反,就只是為了報復當年守正帝挑撥他們母子,讓守正帝在死之前都不能安心?
顧昭倒是更傾向于認為,何箏不了禮國公府從上到下的主子們一個比一個愚蠢,不想跟他們玩了,所以拍拍手,將計就計地走了。
何箏說過,最討厭蠢貨。也許,上輩子,顧昭就是蠢貨中的一個。
林君庭聽著顧昭的判斷,臉上不由地一片火辣,仿佛被人了一個耳。
這些愚蠢的主子們當中,肯定也有他一個啊。
畢竟后來他長大之后,才慢慢弄明白,當初祖母所謂的折磨,只是想讓他練習武功而已。
母親所謂的保護,其實本不是為了他的未來,而是為了跟祖母爭奪這個國公府當家主人的位置。
到了最后,他還不是要在將近二十歲的時候,開始拼命練武練騎?轉了一個大圈子,他還是回到了祖母從最開始就給他制定的道路之上?
林君庭到愧難當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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