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府書房裡的氣氛並沒有先前在城外碼頭時那麼的和睦親善,相反有些難得的凝重低沉。
方昌蘊神冷厲地盯著坐在一邊的曹冕,好一會兒才咬牙道:“曹冕,你這是什麼意思!”
曹冕微微蹙眉,似乎對方昌蘊如此失態的行爲有些不滿,面上卻依然淡然自若。
“這麼著急上火做什麼?”曹冕喝了一口茶,淡淡道。
方昌蘊何止是著急上火,他簡直想要拍案而起了。
只是看著眼前冷靜從容的曹冕,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怒火,道:“我難道不該著急?這段時間我方家損失了多曹大人難道不知道?那個姓東方的小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?曹兄不該給個解釋麼?”
曹冕微微揚眉道:“解釋?”
方昌蘊冷笑道:“那小子早不出現,晚不出現,你兒子剛到上雍他就出現了,你敢說跟你曹家無關?”
曹冕道:“方兄,如果節兒的信上寫的沒錯的話,令郎去年就死於那年之手了。到底是你方家惹上的還是我曹家?那年口口聲聲都是要瀛洲島易主啊。”
方昌蘊冷笑一聲道:“方家派去的人全軍覆沒,到底怎麼回事自然是令郎說了算。”
曹冕也不生氣,站起來淡淡道:“看來方兄只是想跟我發脾氣,既然如此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談。”
見他當真要走,方昌蘊倒是有些急了,沒好氣地道:“你曹家現在勢大,我惹不起你,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!”
曹冕劍眉微皺,回頭看著滿臉怒的方昌蘊。
說實話方昌蘊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,奈何當初他沒得選。
上一任方家家主沒什麼野心,只想守著方家在瀛洲當土皇帝。
方家原本的下一任繼承人是個明強悍難以控制的,唯有這個方昌蘊既有野心,也算不上多明,曹冕這才選擇了跟他合作。然而這些年下來,方昌蘊的脾氣暴躁多疑,若不是曹冕給他兜著,指不定早就被朝廷發現不對勁了。
若不是不想鬧出太大的靜又確實沒有可靠的人選,
曹冕實在是很想換個方家家主了。
曹冕嘆了口氣,重新坐了回去。
“方兄,你也知道如今的行事不大妙,咱們自己就不要再鬧了。”
方昌蘊這才收斂了幾分怒氣,輕哼一聲道:“若不是你們曹家出了紕,何至於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拿住把柄?”
曹冕了眉心,有些疲憊地道:“那個來歷不明的年不是重點,西北的戰事比我們預料的更早結束,攝政王還朝這大半年發生的事你還看不明白麼?他這是要整肅朝綱了。我們都小瞧這位王爺了,他不只是會打仗。無論是謝章還是阮廷,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。一旦上雍整頓完畢了,你說他下一步手要往哪兒?”
方昌蘊沉默不語,他自然明白曹冕的意思。
朝堂整頓完畢了,下一步自然是地方。
比如沿海的海寇,比如這些年一直無視朝廷的瀛洲。
方昌蘊深吸了一口氣,道:“謝衍驍勇善戰,麾下鎮國軍戰無不勝。還有駱雲麾下的定國軍,同樣也是久經沙場的鐵騎,和他們,你確定能有勝算?”
曹冕淡笑道:“方兄,鎮國軍和定國軍確實令人忌憚,但問題是……他們能調多人出來?南疆需要人,西北需要人,高虞人也不是省油的燈。他們能用的人,最多也不過就是目前駐紮上雍休整的不到十萬兵馬。”
方昌蘊想說,那也很多了。
但是對上曹冕帶著幾分笑意的眼神,他卻不由自主將那些話吞了回去。
“如今倉促起事,曹家真的準備好了嗎?”方昌蘊問道。造反可是要掉腦袋的事,不是說著玩兒的。
曹冕悠悠道:“即便沒準備好,現在也必須手了。太皇太后薨逝,攝政王突然下令讓我回去奔喪,我總覺得有些不安。”
方昌蘊心裡懷疑曹冕是做賊心虛,不過自覺也能理解。
他要是謀劃了十多年想要造反,也不敢自己跑回上雍去。
方昌蘊輕哼了一聲,道:“也罷,準備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等著這一天麼。如今島上有六萬兵馬,還有不這一年招募的江湖中人,這次你都可以帶走。”
“多謝。”曹冕點點頭道,“這些年散出去的人有多?”
方昌蘊想了想道:“有兩萬左右,怎麼?要將他們全部召回來?”
曹冕搖頭道:“不,讓他們全力攻擊沿海各地。”
方昌蘊點了點頭,正要再問什麼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兩人立刻都住了口。
門外的人本等不及稟告,站在門口就急匆匆地道:“啓稟家主,方統領被人殺了。”
書房裡一片寂靜,好一會兒才聽到方昌蘊的聲音響起,“進來。”
站在門外的人這才推門進去,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家家主沉的臉。
那人恭敬地朝兩人行了禮,站在書房中央不敢說話。
方昌蘊不耐煩地道:“這才一會兒功夫怎麼就死了?怎麼死的?”
那管事道:“死在紅綃館旁邊的小巷子裡,被一個醉鬼發現的。心口和嚨各中了一刀,乾淨利落沒有其他傷痕。已經帶回來了。”
方昌蘊不悅地輕哼了一聲,有些不耐煩地道:“讓霍山去看看,他們不是關係好麼?”他明天過壽,今天卻死了人,這不是他黴頭麼?
方昌蘊心中一凜,方源不是普通人,這個時候殺了他這是有人故意挑釁?!
想到此,方昌蘊心中怒火更甚,厲聲道:“告訴霍山,務必將兇手給我找出來!”
管事連忙點頭應是,匆匆退了出去。
房間裡只剩下兩人了,曹冕才問道:“方源霍山,是當年投靠你的那兩個鎮國軍的人?”
方昌蘊點了點頭,沒好氣地道:“真是廢!”
曹冕微微瞇眼,道:“他能做到統領的位置,恐怕也不全是廢。在如今這個時候突然被人殺了,你難道就沒想到什麼?”
方昌蘊一怔,臉突然微變,“你是說…鎮國軍發現他們背叛了?”
曹冕道:“不無可能。鎮國軍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,纔是奇事。”
方昌蘊立刻有些張起來,道:“若是如此,朝廷……”
曹冕嘆了口氣道:“不管是不是朝廷發現了什麼,夜長夢多。原本我想朝廷至三五年不會有空管到我們頭上,我們至還有一年時間從容準備,到時候打他個措手不及。但是現在雲海書院的事一直讓我心裡不安,如今又憑空冒出個前朝後裔,我怕再拖下去恐怕我們這些年的準備都要付諸流水了。”
方昌蘊點了點頭,站起來冷聲道:“不管到底是誰殺了方源,人現在總還在島上!我就不信,將他揪不出來!”
方府另一邊有些偏僻的院子裡,方硯揮揮手示意進來稟告的人退下。
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,那張沉著冷靜的臉上才出了一抹複雜的神。
他擡手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紙箋展開,紙箋上是一個拓印的圖樣。
兩寸見方,上面有繁複的花紋和一個篆的方字。
方硯爲方家子,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。
他垂眸思索了一會兒,站起來將紙箋投了書房一角的香爐裡,一直看著那紙箋在香爐裡燃燒殆盡方纔轉。
“來人。”片刻後兩個侍衛模樣的男子推門進來,躬聽令。
方硯側首看向兩人,平靜地道:“去給三叔公帶句話,今晚接風宴後我去給他老人家請安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另一邊霍山接到方源的死訊,心也是十分複雜。
他幾乎第一時間就猜到了殺方源的人是誰,又忍不住在心中暗想,如果自己那天的應對稍有不對,是不是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自己了?
房源的被安放在西北角一個偏僻無人的小院,這裡遠離前面的主院,也不至於妨礙到府這幾天的喜事。雖然壽宴前一天義子被人殺了,對方家家主來說已經足夠晦氣了。
霍山站在方源的前,他的眼睛還大大地睜著,儼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。
霍山上前擡手覆住他的眼睛,好一會兒纔將那雙眼睛合上。
再看看心口的和嚨上那一刀,霍山側首問旁邊的人,道:“可有什麼目擊者?”
站在旁邊的人搖頭道:“大白天紅綃館那樣的地方本來就沒什麼人,倒是有人看到方統領往那邊走了,卻沒人看到他是怎麼死的,也沒人看到兇手是誰。”
霍山道:“方源是臨時起意去紅綃館的,顯然是被人跟蹤了。讓人再去查查,當時那附近有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。”
站在旁邊的人有些苦惱,忍不住道:“最近這瀛洲城中外來人不,特別是那些……若說形跡可疑的人恐怕不,這要怎麼查?”那些江湖中人還有周邊小國的流浪者,都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。
在瀛洲本地的普通百姓眼裡,他們恐怕都是屬於形跡可疑的人。
霍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:“去查!”
“是。”
“等等!”那人正要轉離去,霍山突然住了他。
霍山定定地盯著看了一會兒,突然上扯開了方源的襟。在方源鎖骨下方的位置,有一個墨綠的標記。
兩人都是一愣,旁邊人疑道:“這是什麼?方統領還刺了紋?”
霍山冷聲道:“這是前朝皇室的徽記。”不是鎮國軍的人的手?對方爲何留下標記?故意挑釁?霍山心中疑。
“我先去稟告家主。”霍山轉往外走去。
方家因爲方源的死在瀛洲城裡大干戈的時候,駱君搖正托腮坐在茶樓裡聽說書。
瀛洲畢竟不同於中原,就連茶樓裡說的書都不一樣,駱君搖一邊嗑瓜子一邊聽得津津有味。
秦藥兒也聽得興致,瓜子嗑得比駱君搖還起勁兒。
直到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,接著是一羣人咚咚咚上樓的腳步聲,樓上的賓客們這才注意到紛紛看向樓梯口。
秦藥兒趴在窗口看了一眼,回頭對駱君搖道:“外面來了好多人。”
駱君搖懶懶地看了一眼,道:“不關咱們的事兒。”
真的嗎?
很快就有幾個穿著方家侍衛服飾的人走了上來,爲首的人目狠厲地將樓上的賓客都掃了一眼,問道:“今天這裡可有什麼可疑的人出?”
跟著上來的茶樓掌櫃苦著臉,道:“大人明鑑,您瞧能進出咱們這店裡的都是正經的客人,小的兩代都在城裡做生意的,如何敢收容匪類?”
雖然掌櫃再三解釋,但那人還是吩咐跟在邊的人將茶樓的雅間一間間都仔細搜查一遍。
他自己就站在二樓的大廳裡,目凌厲地掃過每一個坐在樓上的客人。若有覺得可疑的,便上前厲聲盤問。
不僅是這間茶樓,此時整條街上都佈滿了方家的侍衛,顯然沿街所有的商鋪客棧甚至是民居都要嚴格檢查。
客人們雖然不滿,卻也知道瀛洲是方家人說了算的。
本地人固然不敢惹方家,外地人就更不敢了。畢竟是遠在海外孤島上勢單力薄,若是一個不小心被人投海了也只能認命。
“你們是做什麼的?”那領頭的男子走到駱君搖這一桌,隨口問道。
他倒並沒有認爲兩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會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,只是看到兩個小姑娘沒有父兄長輩陪同纔多問了一句。
駱君搖笑道:“我跟哥哥一起來這裡玩兒,哥哥今天去談生意了。大叔,出什麼事了嗎?”
男子沒有回答,只是道:“兩個小姑娘,別到跑。”
駱君搖道:“我沒有跑,我們就住在旁邊的客棧。”
“隊正,裡面沒有可疑的人!”去搜查雅間的人回來稟告。
那男子點了點頭,又掃了一眼樓上的賓客,沉聲道:“收隊!”
看到這羣人下樓離去,樓上的衆人才鬆了口氣,很快又鬧哄哄地議論起來。
這麼大的陣仗,顯然是城裡出了什麼事兒啊。
駱君搖靠著窗戶著那些人出了茶樓繼續往前走去,顯然是還要繼續搜查其他的地方。
“藥兒, 你覺得他們怎麼樣?”駱君搖輕聲問道。
秦藥兒有些茫然地道:“啊?什麼怎麼樣?”
駱君搖搖搖頭沒有回答。
這些人顯然不是普通的侍衛,已經無限趨近於正規兵馬了,這一點從他們對領頭的稱呼就能聽得出來。
若論個實力他們自然還比不上鎮國軍和定國軍銳,但若是放到武衛軍裡已經不算差了。
還有這些人明顯不是瀛洲本地人,只能是從別的地方送來瀛洲的。
烏合之衆沒什麼用,想要兵就必須訓練。
在中原練兵總有被發現的危險,若是將人送到瀛洲來訓練,到確實不失爲一個好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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