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鴻是上倩的大哥, 他特意強調他走了那麼遠的路。
“沒借一輛自行車嗎?”上倩問,“家里的呢?”
“你二哥要用。”上鴻道,“他最近在說親, 哪里好跟他搶著用。”
上倩認為這兩個人就是想在自己這邊住下,他們本就沒有想著當天回去。而又不能直接趕他們走, 他們知道原主有一個未婚夫。
給賈大柱安排了工作, 就不能不管家里的這些兄弟。
造孽啊, 原主怎麼就有這些兄弟。
上倩想要斷親都不能斷,還有就是想著老家的宅基地, 還想著以后要是有機會就得弄個宅基地建房。那樣的話, 造房子的錢應該會便宜一點,以后還能買一些房子。
想了很多很多, 可目前還是得解決娘家的這些事。
“我們這邊也不好住。”上倩道,“你們看到了就一個屋子。”
“我們在走廊睡。”上鴻道, “不用淋雨就行了, 實在不行, 找些東西蓋一蓋。”
“別人也得走路的。”上倩道。
“不是說就你們租在這邊嗎?”上鴻道,“我瞧著這邊還有好幾間空房間。”
“那也是房主的房間,又不是我們的。”上倩解釋, “這樣吧,我跟柳老太商量一下,給你們租十天半個月的房子, 可以嗎?”
“行。”上鴻也是這個意思,要是妹妹遲遲不給他找工作,他還是得過來。
醫院里, 徐琴去卡了徐霖, 徐霖已經醒了。
“小姑姑。”徐霖看向徐琴, 只是他不能在這個夢里太過親近小姑姑,他不能為小姑姑的拖累,得讓小姑姑過得舒心一點,“給我買吃的嗎?”
“給你帶了一個包子。”徐琴把放在口袋里的包子拿出來,就只帶了一個,“你媽呢。”
“說是去買吃的,都好一會兒了,都還沒有來。”徐霖道。
徐霖不怕他親媽跑了,只要他親媽是重活一次的人,那麼他媽就不可能跑。他媽還會跟他說有多辛苦,這一切都是為了他。
他昨天晚上就已經聽了不這方面的話了,他媽太假了,也就是糊弄糊弄小孩子。
可是他也來到這個夢了,那他就不可能輕易被他媽媽糊弄住。
“小姑姑,你要帶我們去你家吃飯嗎?”徐霖道,“我媽說了,小姑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。”
“你的恢復得不錯,沒什麼問題。”徐琴道,“你媽今天就可以帶你回去。”
徐琴說了這些話之后,就直接離開,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劉藍娣。
“你就不能多待一會兒嗎?”劉藍娣責問,“要是我還沒回來,你是不是就要讓小霖一個人待著。”
“是你自己放下他一個人的。”徐琴道,“可以辦出院手續了。”
“沒問題了?”劉藍娣皺眉,“我可是聽說有的人上午說沒問題,回到家里,下午就不行了。我兒子摔得那麼嚴重,你可不能隨便看看就不看了,他是你的親侄子啊。”
“要是不放心,那就再待一天。”徐琴道,“你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劉藍娣想要攔著徐琴,而徐琴本就不搭理。
“真是的。”劉藍娣回到病房,就看到徐霖在吃包子。
徐霖把包子里的吃掉了,就不愿意吃皮。他把包子皮就放到桌上,“媽,我要吃。”
要是他跟著小姑姑,他一定把包子皮吃掉,一定不浪費。他還記得他和姐姐最開始跟著姑姑的時候,他們還有些挑食,小姑姑就不讓他們挑食,說挑食的話就沒飯吃,讓他們著。
他們慢慢就不挑食后,后來也知道小姑姑在醫院的日子也不是多好過。小姑姑跟別人做一樣的事,拿的錢還,還得養著兩個拖油瓶,哪里來的那麼多錢呢。
也就是后面那些人認可小姑姑的醫,小姑姑也時常幫忙左右鄰居,那些人就時不時往家里送點青菜、水果。
他們家的糧食才沒有那麼張,才稍微好一點。
當年,他們的爸爸去農場改造,他們年紀小才得以去投奔小姑姑。
“吃。”徐霖道。
“別鬧,等回家的時候,再給你買吃。”劉藍娣無奈,孩子生病了,確實也得補一補。
旁邊病床的人看向他們,劉藍娣就道,“小孩子,還真是沒辦法。”
劉藍娣看到桌上的包子皮,本來不想吃的,又想著得讓孩子知道對他的好。只是咬了一口,又吐了,就是不喜歡吃別人吃過的東西。
在沒有出嫁之前,沒有吃弟弟吃過的東西。嫁到徐家之后,就沒有那樣。改嫁之后,也沒有,更別說等到多年后,大家的生活條件都好很多。
“也不知道你小姑姑買的什麼包子,是隔夜的包子吧。”劉藍娣道,“這包子皮都發霉了。”
劉藍娣也沒有讓別人看,直接把包子扔了。
“徐醫生今早剛剛在食堂買的包子。”護士真心覺得劉藍娣這樣的人非常過分,“我們食堂可不賣隔夜的東西,稍微去晚一點,還沒有吃的。”
“……”劉藍娣懷疑這個護士就是一直盯著他們的,好幾次說徐琴的不是都被這個護士說破。
“你們要是不喜歡徐醫生,下一次就別來我們醫院,來我們醫院,也別來找徐醫生。”護士道,“多的是人想要排隊找我們徐醫生治病呢。”
“……”劉藍娣想要反駁,可是人家護士本就不搭理。
“今天出院,還是明天出院?”護士問,“明天出院,就是多花一天的住院錢。”
“多花一天的錢沒事,只要我兒子好。”劉藍娣道。
“那你兒子就住著。”護士隨即就去做別的事。
也就是他們這邊的病人被分到其他科室,他們這邊暫時沒有那麼多人,還有病床空著。不然,他們就趕劉藍娣的兒子走了。
護士認為讓徐霖多住一天也好,省得劉藍娣有話說。徐醫生多好的一個人啊,劉藍娣這個當大嫂的本就不知道擁有一個多麼好的小姑子。
很多姑嫂都是這樣,有時候確實是小姑子挑起矛盾,但有時候就是當嫂子的有問題。
比如這個時候,他們科室的人都覺得劉藍娣不好。劉藍娣對其他人笑呵呵的,可轉頭就對徐醫生的態度非常不好,還當著他們的面說徐醫生的不是。
他們跟徐醫生相了那麼久,徐醫生好著呢。
徐琴上午去了門診,等到下午才來住院部這邊。陸建澤又去部隊訓練了,徐琴就自己在食堂吃飯。
到了傍晚,徐琴打算回去,劉藍娣又來找。
“你當真都不讓我們去你家里一趟嗎?”劉藍娣問。
“沒必要。”徐琴道,“我自己都是在食堂吃的,難不,還從食堂買飯回去給你們吃?我又不會做飯,你們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那也能到你家里坐坐。”劉藍娣道。
“你覺得就憑你時不時在別人面前說我幾句壞話的分,我應該讓你到我家坐坐嗎?”徐琴道,“都已經撕破臉皮了,就別再裝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好好看著你的兒子吧。”徐琴道,“我們也就是這丁點分了,一破爛的木頭當獨木橋,這獨木橋都要塌了。”
徐琴直接越過劉藍娣走了,劉藍娣極為不悅。
劉藍娣給兒子喂了晚飯,兒子還挑剔飯菜,這讓就更加煩躁。劉藍娣去附近郵局給徐立仁打電話,在電話里就說了徐琴的不是。
“你這個妹妹,看了我們家小霖兩眼就不管了。”劉藍娣道,“不讓我們去家里坐,是生怕我們找到的家,以后我們就會上門打秋風不嗎?”
“小霖沒事吧?”徐立仁問。
“沒事。”劉藍娣說話帶著哭腔,“你這個妹妹實在是太過分了,還聯合那些護士欺負我。我一個人看著孩子,出去買吃的,稍微晚一點回來,他們就說我的不是。你妹妹呢,還能回家去睡覺,就不管你兒子的死活。”
徐立仁聽到這些話,他就皺起了眉頭。
“今天,不顧我們兒子的況,就想著讓我們早早出院,我不肯,才說讓我們的兒子再住一天。”劉藍娣道,“你說,狠心不狠心啊,這是的親侄子啊。”
“小霖況怎麼樣?”徐立仁不想多說徐琴的事。
“還好。”劉藍娣道,“還有其他的醫生。等到明天,我們就辦出院手續,就回去家里。”
“行。”徐立仁道。
“等回去之后,我再跟你好好說說,你這個小妹啊,真是壞啊。”劉藍娣道,“我本來想著孩子病了,這個當小姑姑的能多上心一點,誰能想到竟然是這樣的。”
“嗯,等你們回來說,先這樣。”徐立仁道。
“……”劉藍娣看著掛斷的電話,心塞,徐立仁就沒有多說徐琴的不是。
一定要讓徐立仁知道徐琴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,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再向著徐琴。
前世到了后面,就是徐立仁都不敢在徐琴的面前多說什麼話,一雙兒就跟徐琴的一樣。
劉藍娣相信徐立仁一定不希兒跟自己不親,當然不希自己的丈夫有前世的記憶。要是那樣的話,他們兩個人就不能這樣愉快地在一起,的丈夫可能就會跟離婚。
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,劉藍娣還等著以后過好日子呢。
當徐琴回到家里,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黃秀。黃秀聽說今天又有人打電話給徐琴,徐琴在醫院就沒有接。
黃秀知道就算徐琴在家里也有沒接電話的事,不認為徐醫生能有什麼錯。
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,他們總不能想著別人了委屈還得念著大家都是親人,這人就得低頭?
真要是那樣,這人該得多委屈啊。
黃秀就過來看看徐琴,跟說說話。
“那些人多打幾次電話,知道你在別的地方,他們就不打了。”黃秀道,“別去接,等著就是。”
打電話都得要錢的,黃秀就不相信那些人會一直打下去。
“應該不打了。”徐琴道,“就是我侄子生病了,他來的時候就看過他了。就是我的那些家人,他們喜歡說我,我不聽。”
“你侄子生病,又不是你讓他生病的。”黃秀道。
兩個人坐在屋子里,黃秀還幫著徐琴纏線。
“你的這些家人,也是怪有意思的。”黃秀道,“你沒讓他們過來你家吧?”
“沒帶他們過來。”徐琴道,“大哥還在島上,大姐是在老家。”
“你大姐打的電話。”黃秀知道這一件事,“就屬你這個大姐打電話給你,是勸說你的吧。”
“對。”徐琴點頭,“大哥和二哥兩個人是同父同母的,大姐和我的跟他們的母親不同,我和大姐也不是一個媽生的。我們家比較復雜一點,兄弟姐妹之間的關系也那樣。”
“是有些復雜。”黃秀道,“那你還不錯,至現在當了醫生,也算是有一門手藝,也能過活。你們家的條件是好點,倒是還能讀書出來。”
“是,比很多人家好很多。”徐琴道,要不是他們家曾經是大企業,還留有不東西,又怎麼會被人覬覦呢,“還是得讓孩子多讀書。”
現在讀書還要推薦什麼的,等到高考恢復,那就是靠自己的能力去考。
“多用功一點。”徐琴道,“要是自己不用功,就算去讀大學了,也未必有用。”
“你們醫院有一個護士不就是學藝不被舉報了麼。”黃秀道,這種的事很容易傳開,一下子很多人都知道這些事,“確實是這樣,沒能力,哪里能去做那些活呢。有的活倒是不用腦子特別聰明,就簡單一點。”
“時代在變化。”徐琴道,“以前,多人都不認字呢。現在呢,開掃盲班是開得如火如荼的,多人都認字了。等到以后,認字不認字的,那都沒有大區別。”
“你說得還真對。”黃秀道,“現在走出去,還真就梅羽幾個人不認識字的。真要是有人不認識字的,也有去學習。”
“可不就是這樣麼。”徐琴道,“現在招聘,有的要小學畢業,有的是初中畢業。等到以后,就是高中畢業,大學畢業,一層一層地拔高。我們這一代人,跟兒孫后代,還是有很大的差別。”
“看來還是得讓我兒子多用功讀書。”黃秀仔細想想,就越發覺得徐琴說的話有道理,“自打他的手傷之后,現在也沒有玩得那麼兇,也不敢什麼都去一,整個人都乖了很多。”
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,他是被嚇到了。”徐琴纏了一團線,又開始纏其他的,“你們也多看著點,該玩的還是得玩,注意安全就行。”
等徐琴纏了兩團線之后,徐琴就問,“要不要回去看孩子?”
“先把你這幾捆線給弄好吧。”黃秀道,“我家小姑子在家,婆婆又好了許多,倒是還好。你這是織?”
“不是,就是織圍巾。”徐琴回答,“比較復雜,就是去外頭買現。”
“哪里用得著買啊,你把線買好,我們給你織啊。”黃秀道,“最近也沒有什麼事,就是織。”
“你們家人多。”徐琴道,“我就不找你們織了,等來年,再找你們幫著,今年就不找了。”
“也行。”黃秀道,“天氣熱的時候也可以織,早點織,等冬天的時候就穿。這邊的天氣就跟沒有秋天似的,就短短幾天,一下子就變得很冷,這幾天還稍微熱一點,有時候到了十一月,還熱的。”
“那就是溫度一下子變化快。”徐琴道,“就得多注意點,別凍著,別冒了。”
“冒了還好,我們就是自己熬藥喝,很快也能好。”黃秀家里還有不治療冒的中草藥,他們都習慣冒了就自己先熬藥,黑黑乎乎的一大碗藥趁熱喝下去,多出一點汗,也就好了。
徐琴沒有去說黃秀不應該自己熬藥,有時候那些中草藥還是有用的。
“我每年都有拔一些藥草放起來。”黃秀道,“總不能每一次都出去買,太貴了。能省一點就省一點,家里這麼多張,都得吃飯。”
“確實,人多,開銷也大。”徐琴點頭,黃秀的小姑子和外甥都還在呢。
“我小姑子照顧我婆母,也幫著我照顧孩子。”黃秀又道,“總不能讓出去做事吧。來了之后,我倒是能出去做事,也能掙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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