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們到醫院之后,病人家屬果然弱化子的況,好在靳主任在。
“你說什麼胡話呢,什麼半個小時,什麼立馬就過來了。”靳主任特別無語,直接破病人家屬的謊言,“我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聽到了聲響,都有兩三個小時了,加上路上過來的時候,那就更長了。”
醫生給子仔細檢查,他們也發現了問題。
那個子很快就被推進了手室,手也不是徐琴的,而是有別的醫生。
徐琴沒有繼續待在醫院里,就是跟陸建澤去附近逛一逛,正好還能買一點東西。
陸建澤本來以為徐琴要親自進手室,當他看見妻子就只是聽那些人跟醫生說,醫生有了判斷,徐琴也沒有說其他的。
“是不是想著我剛剛一句話都沒有說?”徐琴跟陸建澤一塊兒走出醫院,“那些醫生很厲害的。”
“那你還過來。”陸建澤道。
“這不是擔心病人家屬撒謊嗎?”徐琴道,“萬一……萬一靳主任又沒在,可能就得拖一些時間。就那麼一點時間,可能就能影響到病人的一生。”
“你們醫生是不是總是擔心很多事?”陸建澤問。
“算是吧。”徐琴道,“曾經有人非常不滿意我們,也不聽到我們的話,但是我們還是要說明況。有一次,我沒有把病人攔下,讓病人走了,老師批了我兩句,他趕忙就去追病人。”
徐琴懷疑老師之所以不多批評幾句,是老師擔心時間來不及,晚了,老師就不能追上那個病人。可是老師最終還是沒有追上那個病人,等到后來,那個病人再一次來醫院,病人大出,命是保住了,但是子宮沒有保住。
那個時候,徐琴也意識到了老師曾經說過的話,他們當醫生的不能任妄為,他們不能因為病人的態度不好就想著讓病人去吧,不用管病人。他們是醫生,病人沒有醫學常識,病人不懂得那些,他們醫生就高多做一些事。
有時候點委屈算什麼,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。
徐琴沒有一直待在產科,后來去了心外科,也就是一直待在心外科。有的人知道這一件事,他們還覺得徐琴是不是為了不想回憶起這一件事。
對,徐琴是不想回憶這一件事,但也不是因為這一件事就待在心外科,那是因為本來就是主修心外,輔修產科。在醫院的時候,還有被調去過急診室過,有在一些科室轉過。
時間長了,徐琴依舊沒有淡忘這一件事。
“那個病人怎麼樣?”陸建澤問。
“命是保住了,以后卻不能再生孩子。”徐琴道,“要是讓早點留在醫院手,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局。”
“這不怪你。”陸建澤道,“是病人和家屬自己的選擇。”
“都是這麼說的,是他們自己的選擇。”徐琴道,“可當醫生的會想,要是自己多說幾句把人攔下,也許事就會變得不一樣。”
有的人會覺得這樣的想法非常圣母,可徐琴就看過太多這樣的況,好幾次了。不說徐琴自己,徐琴的同事、老師,他們都是非常努力地挽救每一條生命。
“老師說一點點委屈,總好過午夜夢回的時候夢到好。”徐琴道,“醫生承的心力非常大的。當然,醫生也不能百分百功救治病人,我們都得接失敗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陸建澤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勸妻子,他就擔心妻子不住,“要是累了,就回家。”
“我能承得住的。”徐琴笑著道,兩輩子了,怎麼可能承不住,“走,我們買點東西再回去。”
“好,隨你。”陸建澤道,“想買什麼?”
“買兩塊布。”徐琴道,“還得買點棉花,等孩子出生的時候,天氣應該比較冷。”
“你做服?”陸建澤懷疑妻子能不能做出像樣的服出來。
“不相信我?”徐琴手想要掐一下陸建澤的手臂,但考慮到丈夫的手臂都是,干脆就拍拍他的手臂,“試一試。”
“沒事,要是不夠好看,那也是你親手做的,就讓孩子穿。”陸建澤又補充一句,“孩子還小,又不知道丑。”
“哦?”徐琴挑眉,“你這是說等孩子大一點,我就別給孩子做服了?”
“是別浪費你的時間。”陸建澤想孩子一定不愿意穿那些難看的服,“你想孩子問你:媽媽,為什麼你做的服沒有那麼好看呢?”
“……”徐琴角微扯。
“做幾次,孩子還有點新鮮。”陸建澤道,“還會很喜歡你做的服。”
“你怎麼不說你見我幾次呢?”徐琴道。
“這可不行。”陸建澤道,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。”
“來。”徐琴道,“哪里有那麼久。”
徐琴認為他們算是比較經常見面的,比人家周末夫妻好很多。反正徐琴自己有時候也忙,這樣算起來,倒也還好。
“媽會做服。”陸建澤道,“也會用紉機。”
“嗯。”徐琴點頭,“你這是要讓媽做服?”
“不是。”陸建澤道,“你想要是想做也可以試一試。布剪碎了,還能起來。”
“……”徐琴瞪了陸建澤一眼,丈夫還是覺得做不好。
“要不,我也試一試?”陸建澤問。
“算了,還是別做了。”徐琴道。
“之前,我的服破了,都是自己的。”陸建澤道,“服應該可以。”
“你的不是比我的還難看嗎?”徐琴道,別以為可能沒有看過陸建澤打的補丁,丈夫服的手藝一般般,“五十步笑百步,好意思嗎?”
“自家人。”陸建澤握徐琴的手。
陸母做好午飯的時候,還想著小兒子夫妻是不是還在郁子航那邊。還想出去找一下人,才走到門口就看見陸建澤夫妻回來。
“你們這是去外頭了?”陸母看到小兒子的手上還提著東西。
“買了一些東西,您的兒媳婦說要給孩子準備服。”陸建澤道,“到時候天冷,怕凍著孩子。”
“是該準備起來。”陸母點頭。
“……”陸建澤想要是自己說要準備,陸母可能還會說:這麼早準備這些東西做什麼?
不對,他媽應該不會那麼說,必定他媽很關心孫子、孫的。他媽可能說:喲,你還懂得關心你孩子啊。
陸母笑著看向徐琴,“有沒有累著?”
“不累。”徐琴道。
“懷孕的時候是該走走。”陸母道,“也別走得太累了。”
陸母說完這話,還看向親生兒子,“你陪著小琴走,也別走得太快。”
“哪里敢走快呢。”陸建澤表示自己不敢。
“什麼敢不敢的,有的人還敢讓才生完孩子的妻子下地干活呢。”陸母以前就瞧見過那樣的男人,上下打量自己的兒子,小兒子應該不是那樣的人。
陸建澤覺到了來自親媽的嫌棄,今天又是被親媽嫌棄的一天。
海島上,劉藍娣跟徐麗君打電話,“對,我表妹看到小妹去了婦產科,就不知道是去工作的,還是自己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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