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行章佯作沒有看到青綠的異樣,繼續回著孟嫵的話:“那侯爺要請嗎?他也算有千金,只是……”
“侯爺不是不喜這場合嗎,你發請柬他肯定不會來的,我看能不能用我給他看過病的面子親自邀他來看看。”孟嫵頷首,頗有幾分得意。
那小表很是可,而陸行章則看上去沉穩許多。
半個月后,護館裝修完畢,陸行章還親自取了個名字“悅己閣”,意在希進出的人只為討自己開心。
悅己閣開業前一天,孟嫵熬夜和陸行章核對賓客名姓,讓青綠在一旁掌燈研磨。
“侯爺那邊回信了,說是要酉時后才來。”孟嫵點著寧安侯的名字,面帶為難:“可是我申時便打算閉店整理,畢竟貨品暫時不多。”
陸行章笑著答:“這有何難,你等到酉時便是,也不急于這一時。”
“也是。”
兩人最終核定好一切事宜,陸行章頗為可惜地說著:“我只怕要午時后才能來了。”
孟嫵卻沒有任何低落,下意識回答:“只要你來就好。”
青綠聽著兩人的對話,默默盤算著什麼。
天還未亮,孟嫵便起床安排,臨走前住青綠:“青綠,今日我恐怕人手不夠,不如你去幫幫我?”
青綠握著掃把,面躲閃:“奴婢上午還要在府打掃,下午再去幫您的忙。”
“也好。”孟嫵似笑非笑地應了聲,與肩而過的瞬間,臉板下來,這青綠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。
青綠這麼利己也好,反而省了孟嫵的猶豫。
悅己閣開業相當順利,當然主要多虧尹依十分捧場,買個不停,幾乎每個品類都買了。
其他人有的是大臣千金,有的是富家小姐,見狀哪能落了后,還沒到午時呢,就搶購一空。
李欣等人忙前忙后,間隙還不忘擔憂地問孟嫵:“留沈詞一個人在醫館真的行嗎?”
“行。”孟嫵肯定點頭。
幾個愿意賞臉的大臣下朝后和陸行章一同前來,孟嫵請他們在君思樓吃了午飯后才一一告辭。
孟嫵看著只剩聊聊幾樣的貨品,征詢著陸行章的建議:“我是不是該多雇幾個人,反正配方簡單,只要過程不出錯就行。”
“可以,要我幫你找人嗎?”陸行章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在給他事做。
孟嫵本不想麻煩他,但一想他有方調查背景,更為靠譜,便中途改了主意:“好,找格和善些的。”
陸行章看了一圈,李欣和醫館的幾個學徒都來了,卻沒見到青綠的人影:“你沒青綠?”
“說上午要打掃陸府,下午再來。”提到青綠,孟嫵沒什麼好表。
陸行章聞言哼了聲:“陸府都是阿福和老婆婆打掃,青綠向來只負責你那邊,竟然有這麼忙?”
只負責孟嫵就相當于沒什麼事做,并未要求青綠每日打掃。
沒想到青綠的活兒遠遠比想的,孟嫵倍背叛,問了句:“那日我還看在洗服……”
“娘病重,代洗幾日而已。”
孟嫵半晌沒說話,悶聲頗委屈:“對不起,我不知道是這樣的人,當初竟然還篤定地說子好。”
頓了頓,猛地想到什麼:“那阿福……”
“他們心思都不壞,只是青綠可能被旁人影響了。”陸行章知曉的擔憂,及時安。
剛到酉時,青綠準時出現在悅己閣門口,打量了眼輝煌的牌匾,深吸一口氣走進去。
孟嫵已經收拾得差不多,回頭見青綠來了,主道:“你來得正好,幫我把這些收下尾,我和陸大人要去醫館一趟。”
青綠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麼突然,忙不迭點頭應著:“是。”
“青綠,”孟嫵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腳,回頭問:“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,侯爺下人才來稟報說要遲個一時半刻,去一趟醫館再來也來得及。”
“不必,奴婢就在這里幫您收拾。”青綠否決得很快。
孟嫵怔住,苦笑著:“是嗎,那就拜托你了。”
走出悅己閣,深深看了眼那牌匾,毫無留地去了醫館。
約莫過了半個時辰,孟嫵估好時間,對陸行章道:“該回去了。”
兩人同步起,返回悅己閣,大門虛掩著,孟嫵離開時的那堆垃圾還是原封原。
孟嫵面無表地收拾好垃圾,面上漠然。
陸行章仿佛知心中緒起伏,無聲拍了拍的肩膀。
當晚,青綠并未回來,到第二天天還未亮,阿福滿臉焦急地在外踱步,陸行章一走出來阿福就上前跪下。
他帶著哭腔請求:“陸大人,小一夜未歸,奴才實在擔心,懇請您幫忙找找。”
陸行章垂眸看著阿福上的單,單手扶起他來,答非所問:“這麼冷的天,多穿點吧。”
“陸大人,綠兒雖然偶有半夜外出,但都會在天亮前回來,老奴實在是沒辦法了,只能求您了。”阿福不肯離開,拉著陸行章的手。
陸行章眉暗下,任由阿福扶著自己,允諾:“我會派人幫您找找。”
“誒,多謝陸大人。”阿福著腳步連連道謝后才離開。
孟嫵遠遠看到兩人的互,無聲走過來:“這也瞞不了多久。”
“刑部自會差人來問的。”陸行章面淡漠。
悅己閣才剛開業,孟嫵自然要時時刻刻守著,補充好貨品后站在柜臺后,偶有姑娘顧,也不算忙。
正在孟嫵介紹潔面皂的功效時,兩個著盔甲的人一臉肅穆站在門口:“你是這店的老板?”
“正是。”孟嫵示意顧客不必驚慌,溫聲詢問:“爺有什麼事?”
“刑部查案,需要你跟我們走一趟。”那兵見孟嫵張,語氣和緩了幾分:“姑娘不必害怕,只是一些例常詢問,問完就送你回來。”
孟嫵繃著的臉這才舒緩開來,點頭道謝:“好,只是我需要找個人來幫我看店,爺可否稍作等待。”
長得通,又溫溫地請求著,兵并未為難。
孟嫵找了個傳信的來李欣,將鑰匙到手里:“勞煩你,若是半個時辰還沒人顧,可以先閉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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