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安生的膽子太大了。

“毒藥是我下的。”趙安生道：“也是我親眼看著先太子喝下去，至于后面為什麼他的尸突然換另外一個人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“但唯一肯定的是，先太子梁毓他肯定還活著。”

“匈奴人來找我，也是想要尋找先太子的下落。”趙安生無視林楚楚夫妻倆變幻的臉，繼續道：“還有……”

“匈奴人認為我背叛了他們，背叛了對長生天的誓言，要讓我付出代價……”他連笑都全是苦，“我都已經是這樣了，還有什麼代價可以付。”

連心的人被下了那種藥，他都無能為力，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能辱人的。

眼睜睜看著心的人，心灰意冷，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痛的事嗎？

沒有了……

“安生，你……”閻永錚心痛道：“這些話，你為什麼不早說？”

“早說又有何用呢？”趙安生道：“左右都是無力回天的事，多一個人知道不如一個人知道。”

最后他看向林楚楚，眼尾微紅，也不知是使了多大的力氣，才讓眼淚回流。

“楚楚，抱歉啊……是我讓你們失了……”

圣旨一日未下京城之戰就一日不能打。

林楚楚不信梁蕪會昏頭到同意匈奴的條件和談。

不不信，全軍上下的將士們沒有一個相信，他們心中崇拜仰賴的陛下會這樣做。

阻礙大軍進攻的兩千顆地雷，原本是保衛京城用的，現在卻了阻礙它曾經主人的腳步。

制作地雷的東西并不復雜，但配比確實不容易掌握。

匈奴怎麼可能不經過試驗就把地雷完復刻出來。

在等待梁蕪旨意的時間里，林楚楚照常忙碌，偶爾下廚也會給趙安生送去一些。

他吃著刺玫糕點，口的瞬間臉上出輕松的笑。

小黃門從未見過這個滿肚子詭的人，還有這樣輕松的一面，奉承道：“爺爺，長寧公主殿下還當真是重您呢，這份糕點可是連傅將軍那邊都沒送。”

趙安生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，低頭撿起上碎掉的糕點屑放進里，“他們一直都很好，味道一直也沒有變。”

戰后的資歷來俏。

藥材更是如此。

進來城里的藥鋪人滿為患，求醫問藥的人都派到了街口。

閻永錚道：“這是怎麼回事？”

林楚楚皺眉，預十分不好，“秀禾找人打聽一下。”

秀禾晚一步回來的時候，大廳里各將就已經都在了。

“殿下，城中不人都病倒了，發燒嘔吐后開始泛白。”秀禾道：“我們找來的大夫說……可能是瘟疫……”

傅宏博等人的臉上，沉郁一片，想來是被大夫說中了。

“軍中也有不士兵上也長了白斑。”傅宏博道：“分明……我們幾個與士兵們一同吃用，怎麼咱們會沒事？”

主要的幾個將軍都沒事。

林楚楚夫妻心知肚明，這些日子沒親自下廚，做飯的時候又習慣地往里面添加了一些靈泉水。

“城里出的都是戰后的百姓。”閻永錚道：“進出也都嚴格核查份，細應該輕易混不進來。”

“水井已經派人去取了樣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閻永錚沉緩了一下，“但是庸都府不缺水，城中水井分部數量龐大，恐怕投毒的地方一時間不太好探查。”

傅宏博也道：“軍中出現的癥狀出現的也極其迅猛，肯定跟水離不開干系，軍中的大夫現在已經缺藥了，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醫治的況下。”

“怎麼會這樣……”林楚楚喃喃道。

從發現癥狀開始，到全面發不足三天的時間。

出現白化病癥狀的人幾乎占了城里六七的人。

而且軍醫很快發現，白化病的癥狀竟然還會傳染，那些接過發病的人，或者看到過他們嘔吐的人第二天全部都出現了染病的況。

更令人害怕的是。

發燒越嚴重白斑越厲害，最后短短五天時間不到，白斑竟然在皮表面嚴重了銀的塊。

云州那邊的圣旨火速送過來，果不其然，梁蕪本不同意和談。

并下令，不得耽擱火速攻城，要在半月之必須拿下京城。

拿下京城之前就顧忌著京城的兩千顆地雷，現在軍營中又出現了大面積的瘟疫，此時就算不攻城，若匈奴兵來犯他們抵擋不住都是有可能的。

林楚楚火速去信讓謝伯帶著宮里的太醫還有藥材來庸都府。

同一時間，把空間里的所有靈泉水一滴不剩，全部拿出來放在粥里面，先保障軍中的將士，然后再是城中的百姓。

一個空間里的靈泉水能有多。

杯水車薪。

索軍營中的病患雖沒有因此痊愈，但也暫緩了瘟疫蔓延的速度。

“城里的使臣走了嗎？”林楚楚問。

軍中瘟疫暫且有了控制，傅宏博稍稍松了一口氣，“陛下的意思，他們已經知道了，卻還不放棄想要繼纏磨和談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林楚楚說：“直接把他們關起來，就關在趙總管的臥房隔壁。”

依照趙安生心細如發的子，人一旦落他手里，他說不讓人接，那就連一只蒼蠅都妄想飛進去。

“飯食方面讓小傅將軍親自看著，親自送進去。”

“殿下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林楚楚肅然道：“城里所有的人吃水都是一樣的，但唯獨他們沒有任何病狀產生。”

“那我還有犬子賀將軍都沒有狀況啊！”傅宏博說出了心底的疑慮，“還有、還有殿下閻駙馬。”

閻永錚道：“那是因為殿下做飯的時候，喜歡加上家里謝伯給的強健的藥酒，現在那些藥酒已經放到了軍營的伙食中，這也是為什麼營中的疫病得以緩解。”

傅宏博憂慮地點頭，“那這樣說老臣明白了，我這就去讓人把那幾個鱉孫抓起來嚴加拷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