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幾日,夏喬趁著上午去了村西頭查看粳稻的長況。
粳稻長得不錯,秧苗已經長了很高,夏喬覺也差不多到了快要施的時候了,得讓爹過段時間想辦法買點化回來。
夏喬又去了一趟牛棚,和幾位老教授聊了一會天兒之后才去接夏安。
夏安這兩天已經被安排著上小學了,現在也差不多到了上午快要放學的時間,夏喬順便去接他。
大田村里并沒有小學,隔壁的牛頭村才有,所幸兩個村子離得并不遠,夏喬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。
放學的鈴聲響起,孩子從學校里面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。
可是夏喬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夏安的影。
夏喬的眉頭皺了起來,朝著學校里面走進去。
走到半路的時候正好就見了從里面走出來的夏安。
在看到夏安的一瞬間,夏喬的表就變了。
“安安,誰打你了?你怎麼會變這個樣子?”
眼前的夏安臉上帶著傷,子也破了,那傷一看就是被人打的。
夏喬連忙給他檢查起上,上和胳膊上都有傷,臉上有兩青紫,角好像破了。
“誰打的?”夏喬再次開口詢問。
夏安卻低著頭不說話。
夏喬沒辦法,只能先帶著人回去了,家里還有消毒的藥水。
夏喬給人洗干凈之后就理了一下傷口。
這期間,夏安一直都乖乖的,可就是不開口說話。
夏喬知道夏安的格,他比較固執,要是他自己不想說,就是問再多也沒用,干脆就不問了。
夏安乖巧得很,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打架,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,必須要把這件事查清楚!
下午的時候,夏喬沒讓夏安去上學,而是和顧辭松去了一趟學校。
教夏安的老師是個年紀比較大的男知青,他是最早下鄉的一批知青。
夏喬把況和他簡單地說了一下,想要問上午的時候夏安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“這個我也不清楚,不過孩子嘛,打打鬧鬧也是難免的,你不用這麼在意。”
李老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,本就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兒。
夏喬非常不喜歡他這樣的態度,臉一下子就變了。
“李老師,這本就不是簡單的打鬧,我家安安是被人打傷的,這是欺凌!你作為一名老師說出這種話不覺得愧嗎?”
李老師面不悅,覺得夏喬事多,他只負責教書,孩子打架跟他有什麼關系?
“既然你不知道,那就請你找兩位班上的同學過來,我要親自問清楚是怎麼回事。
如果是我們家孩子了委屈,那我一定不會就這麼算了!”
李老師本來想反駁什麼,可當他看到顧辭松那冰冷的眼神時,瞬間就不敢再開口了,只能隨便了兩個同學過來。
當然了,過來的兩個也是調皮搗蛋的。
面前兩個小男孩一胖一瘦,看著都臟兮兮的。
“你們想不想吃大白兔糖?”
夏喬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糖,在兩個孩子面前晃了晃。
在這年頭的大白兔糖可是稀罕,一般人家里本就舍不得買,這糖對小孩子的力可想而知。
“我想吃!”
“我也想吃,給我糖!”
兩個孩子都忍不住直流口水,看著夏喬手里的糖就想手過來搶。
夏喬往后一躲,說道:“你們想吃糖也可以,只要你們乖乖回答我的問題,這些糖就都是你們兩個的。”
兩個小孩都很著急,只要是有糖吃,讓他們回答什麼問題都可以。
“今天上午你們班里誰欺負了夏安?”
“我知道!是王鐵蛋打的,他和王鐵柱都跟夏安打架了!”長得比較瘦的小孩率先開口。
接著那個比較胖的孩子也說道:“我也看到了,他們先和夏安說了點什麼,然后夏安就手打了他們兩個。”
李老師一聽居然是夏安先的手,他立刻就道:“兩位同志,你們也聽到了,是夏安先的手!”
夏喬沒有理會那個李老師,而是又問道:“那你們兩個知不知道夏安他為什麼要手打人?王鐵蛋和王鐵柱說了什麼?”
兩個孩子搖了搖頭,表示不知道。
夏喬也沒有再問,把糖給了他們兩個。
“李老師,麻煩你把王鐵蛋和王鐵柱給過來,我有話想問他們。”
“夏同志,你夠了,這事兒明明就是夏安不對,是他先的手,你難不還要怪別人?”
“夏安先手不代表就是他的錯,無緣無故地他怎麼可能會手?”
顧辭松冰冷的聲音傳來,帶著一強大的迫。
李老師無奈,只好又去把王鐵蛋和王鐵柱給來了。
這兩個孩子看的高的,一進辦公室就老實下來了。
夏喬看著他們兩個,直接問道:“我是夏安的姐姐,你們上午和夏安說了什麼?”
“沒說什麼!是他手打我們!”
王鐵柱眼睛直轉,說起夏安來也憤怒的。
夏喬冷著臉,說道:“不可能,我了解夏安,他不會無緣無故手打人,你們要是不肯說,那我就去找你們家長!
我們夏安被打那樣,必須得要醫藥費,我也會把你們欺負同學的事告訴所有人,看以后還有沒有人愿意跟你們玩!”
事實證明對于有的孩子,冷著臉威脅可能會更管用。
夏喬這麼一說,王鐵柱和王鐵蛋立刻就慌了,要是真和他們家里要醫藥費,那他們肯定是免不了要挨一頓打。
“我……我就說他是沒爹沒娘的野種!我又沒說錯,他本來就是被撿回來的野種!”
王鐵柱越說越理直氣壯,覺自己一點錯都沒有。
王鐵蛋也點頭應道:“是啊,他遲早都會被拋棄的,不過是個野種!
你們有了孩子,夏安他自然就會被扔掉,我們也是好心才告訴他的,誰知道他居然還手打我們?”
夏喬和顧辭松聽了之后都沉著臉。
兩個小孩子居然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,真是讓人氣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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