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谷曼接著開口,“他們的檢查結果和醫院差不多,都說小皓病很嚴重,心力衰竭,撐不了太久了。不過那個人跟我說,和公立醫院一個醫生護士負責好幾個病人不一樣,他會安排最好的醫生護士,一對一照看小皓,病房也是獨立的,環境很好,這樣能幫助小皓穩定病。這邊安排好后,我就回醫院,給小皓辦理了出院手續。”
“你和楊梓皓往返那家醫院,都是用同樣的方法嗎?”林澈問。
“嗯。”
楊谷曼點頭,“小皓是在醫院住兩晚,回家住一晚,那個人會提前告訴我車停在哪兒,每次都是不同的地方,但都在筒子樓附近。接我們的車每次都不一樣,有兩回中途還換了車,上了車我們都要戴眼罩和耳塞。”
楊谷曼苦笑著開口,“其實看他們這,怕被我知道真實地址,我就猜出來這個互助協會不是什麼正規組織了。小皓生病這麼多年,對移植我也算了解,我知道如果不是走合法的捐獻流程,這件事有多暴利。”
楊谷曼哂笑兩聲,聳了聳肩,“不過正因為他們有利可圖,我反而愿意相信他們,世界上哪有這麼多慈善家,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,要他們一點好都撈不到,我本不會相信他們愿意救小皓。看小皓在他們的治療下況居然有好轉,我決定答應那個男人,幫他做事。”
楊谷曼說著,眼中出瘋狂,“只要小皓能活下來,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我都做得出來!”
林澈瞳孔幽暗幾分,聲音也沉了沉,“說說,你們是怎麼商量作的,怎麼把孩子帶走的。”
楊谷曼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,沒有回答林澈的問題,只是催問,“小皓找到了嗎?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?”
林澈也不敷衍,給周云打了個電話詢問況,周云和大壯他們還在路上。
“不過林隊,我剛剛查了一下,南海路沒有109號……”
林澈抬眸看向楊谷曼,和確認,“南海路,109號,對嗎?”
“對!”
楊谷曼著急點頭,滿臉擔心,大概是母子連心,在終于愿意面對事實后,心里有不好的預。
“南海路沒有109號。”
林澈開口,“不過我們的同事已經在往那邊趕了,會去仔細找的。”
楊谷曼不可置信地搖頭,“怎麼可能,怎麼可能沒有109號,他明明說的就是這個地址,我不會記錯,不會記錯的……”
林澈又問了幾個問題,楊谷曼神恍惚,就像沒聽到一樣,不停地搖頭次重復里的話。
“不能說,不能說,他們把小皓藏起來了,如果我說了,他們會殺了小皓的!”
“楊谷曼,你要明白,你兒子現在是在罪犯手里,生死未卜,只有你配合,我們才能更快找到他!”林澈開口。
縱使楊谷曼千錯萬錯,但孩子是無辜的。
沐接著開口,“你心里應該也清楚,帶你們去醫院治療都要眼罩耳塞全副武裝,生怕你們知道醫院真實地址的人,真的會給你一個詳細正確的地址,暴他自己嗎?他們從一開始,就沒打算讓你再找到小皓!楊谷曼,你現在浪費的每一秒,都是在浪費小皓的救援時間!殺人取的罪犯和警察,你愿意相信誰?”
“我相信你們!”
楊谷曼急急開口,都不用林澈問,自己就往下說了。
“那個人會給我一個大概的范圍,不超過幾歲的孩子,什麼地方不能有病。我據他的要求,選擇我有辦法帶走的孩子,把資料給他,他會從我提供的幾個孩子里選擇最符合條件的一個,確定好之后會告訴我。”
“辦法都是他想好的,我只要配合他,把孩子們帶到指定的地方就可以了。”
“帶走幾個孩子的辦法,詳細說。”林澈開口。
楊谷曼片刻都不敢耽誤,接著往下說,“那個人跟我說,丁恒安病惡化,治不了,他就是被選中的第一個孩子。辦法他都沒有跟我說,我只是跟著他上了一輛白面包車,看到丁恒安后,我跟他說小皓邀請他去玩,讓他上車。剛開始他還說要等爸爸媽媽回來,跟他們說一聲,我跟他說我和他爸媽打過電話了,他爸媽一會就來,他就放心上車了。”
“安安上車后,那個人用一塊巾一捂,孩子就暈過去了,我也被要求戴上眼罩耳塞,和他們一起離開。我不知道安安什麼時候下車的,但我能摘開眼罩耳塞的時候,車里已經沒人了。我在筒子樓附近下車,那個人讓我把我的電車推出來,我當時不知道他要做什麼,第二天傍晚我和小皓在家里,我接到他的電話,他說電車停在原,讓我把放在電車踏板上的箱子理了,我才知道安安已經死了。”
楊谷曼想起自己打開箱子那一瞬間看到的東西,整個人臉發白,控制不住地抖,“我對不起他,對不起他……”
“你把丁恒安的尸,放到了筒子樓地下室,對嗎?”林澈問。
楊谷曼點點頭,“本來他是給了我一個地址的,是城郊的化廠,他讓我騎車把箱子送過去,剩下的他會理。”
楊谷曼兩手在子上不安地著,“可是我當時看到安安小小的尸在箱子里,我太害怕了,而且那天我也不知道怎麼了,院子特別多人,我怕我推著車走,被他們注意到這個大箱子。而且我也不放心把小皓一個人留在家里,所以停車的時候看到黑漆漆的地下室,我就想先把箱子藏里面,第二天一早趁著沒人,我再把箱子送去化廠。”
結合那天的況,林澈立馬就想到了,“那天大家約著去地下室攆狗,是吧?”
楊谷曼心虛地點點頭,“箱子不算重,但是地下室很黑,我只能抱著箱子索著走,走到一半的時候,我就聽到有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,我嚇得趕躲進了一個空房間,鎖上了門。后來聽外面的靜,我才知道他們是進來打狗的。”
“你躲進哪個房間了?”林澈問。
“我記不清了,我當時嚇得腳發,我只記得是中間一點,靠院子這邊的房間。”
“你那天穿的什麼鞋?”
楊谷曼大概沒想到林澈會問這個問題,愣了一下,但還是配合地回答,“穿了高跟鞋……”
楊谷曼眼角低垂,角笑容苦,“那天是小皓的生日,我們約定好,每年他生日那天我要穿子,高跟鞋,要化妝,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和他一起拍照,吃蛋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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