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的他都可以接,但是新婚前一周,他和宋折意不能見面,這是什麼封建糟粕的規矩。
但他也是胳膊拗不過宮老先生的大——畢竟這位脾氣古怪的老先生,可是他最的人的外公。
這一周,陸玨從未過得這麼度日如年過。
宋折意還住在他們的家里,陸玨不愿意離得太遠,就住在了附近的酒店里。
宮老先生為了監督他們,這一周都守在家里。
陸玨就是想見宋折意都沒機會。
每天只能視頻一下,藉相思。
好不容易到了迎親那天,陸玨在周文源和顧行野一行人的擁簇下,終于堂而皇之的進了一周沒進過的他和宋折意的小窩。
一進門,滿眼都是紅。
宮老爺子和宮蘊穿著紅的漢服,坐在客廳里,后者笑意盈盈,前者一臉嚴肅,陸玨覺得宮老爺子看他的眼,像是刮骨刀似的。
“外公,媽。”
陸玨對兩人打招呼。
宮蘊笑著點頭,見宮老爺子沒反應,用胳膊肘了他一下,老爺子才反應過來,收回視線,走進了臥室里,將宋折意牽了出來。
宋折意穿著一大紅的喜服,頭上帶著紅蓋頭。
材娉婷婀娜。
陸玨快步走了上去,就去牽宋折意的手,宮老爺子卻抓住宋折意的手腕不放。
像是在和陸玨較勁兒。
陸玨哭笑不得,但依然沒多說。
宮蘊看不下去了:“爸,你再耽誤,就趕不上你說的吉時了。”
宮老先生看了陸玨好一會兒,才松開了手。
眼里約有了淚。
“臭小子,我就這麼一個寶貝,你如果敢對意意不好,看我不打斷你的。”
陸玨看著老人家的眼睛,鄭重地保證:“外公,你放心把兔子給我,我會用我一生去好好照顧,的。”
宮老先生點點頭,走到了一邊。
陸玨覺到宋折意回握住了他的手。
陸玨笑了下,湊近蓋頭,小聲說:“陸太太,準備好了嗎。”
宋折意輕輕點頭。
*
宋折意一直蓋著蓋頭。
什麼都看不到。
最開始是郭盈盈在指引,后來一直是陸玨,
按照流程,陸玨背著下樓,上車,直到進中式酒店大廳,火盆,兩人拜堂,給長輩敬茶,一直由著跟隨著陸玨牽引。
做完這一系列繁瑣的事后,又被送上了車。
即將有司機將送回家里。
等著陸玨招呼完賓客,回來掀蓋頭,這場婚禮就算禮了。
被郭盈盈攙扶著上車時,宋折意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,從蓋頭下面,看到他們上的不是來時的那輛車。
好像車的空間更大了些。
不是轎車,更像是錦心繡的大。
宋折意站在車門邊,停住了。
“怎麼了啊,意意。”
郭盈盈有些張地問。
“換車了?”
“呃,嗯,是的。”
宋折意點點頭,郭盈盈見沒有懷疑,長舒了口氣,馬上殷勤地攙著人坐下。
接著,宋折意就聽到又有人上車的聲音。
“誰啊?”
郭盈盈忙說:“是司機。”
“意意,我就先下車了,讓司機送你回去。”
宋折意微蹙眉:“你不和我一起回去?”
郭盈盈:“我是伴娘嘛,肯定要在現場的。”
宋折意也是第一次結婚,什麼也不懂,也沒有多想,只記得以前參加婚禮,伴娘似乎是要全程在婚禮現場的。
也沒懷疑。
“可是,等下我怎麼上樓?”
頓了下,疊的手,“司機是的?”
宋折意還記得蓋頭要新郎來掀,自己不能掀的話。
如果不掀開的話,不能保證自己能獨自上樓回家。
郭盈盈噗嗤笑了聲,宋折意從蓋頭下看,判斷出是朝著司機的方向看了一眼:“嗯,是。”
宋折意放心了。
郭盈盈下車關好門,車就發了。
司機是個很沉默的人,宋折意也并不是自來,對方不主說話,也沒什麼好說的,就坐在座位上,七八糟地想些什麼。
最近,不僅陸玨睡不好,都沒睡好。
陸玨不在后,反而睡眠質量變差了。
昨晚又張得一夜沒睡。
儀式太強了,有種自己真的好像和陸玨是第一次見的張。
隨著車輕輕的晃,不一會兒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。
等了不知道多久。
宋折意突然驚醒,過蓋頭的隙,覺到天似乎已經徹底暗了下來,有微弱的燈,從蓋頭下沿落進來。
宋折意微微坐直了。
能覺車停了。
睡久了,頭還有點暈乎乎的。
“到了嗎?”
“嗯。”
前面傳來聲低低的含糊的應聲,隨后覺司機朝著走了過來。
宋折意渾猛地繃,意識到不對勁了。
從酒店到家,一個小時都用不到,怎麼會天黑呢。
而且司機是個男人。
愣了下,剛要扯掉蓋頭,一雙大手握住了的手腕,“兔子老師,別,我來摘。”
聽到這把近在咫尺悉的嗓音時,宋折意一下就放松了。
里小聲嘀咕:“你是司機?”
“你現在才發現啊。”
陸玨輕笑。
宋折意:“……”
宋折意:“你怎麼也跑了,賓客怎麼辦?”
陸玨笑:“周文源在,還有我爺爺,你媽媽外公,放心,賓客都被招待得很好。”
宋折意松了口氣,又聽陸玨說:“兔子老師,我要掀蓋頭了。”
宋折意早就不了了,催促:“快點。”
陸玨就故意曲解意思:“原來兔子老師這麼迫不及待啊。”
說著,手輕輕挑起了宋折意的蓋頭。
眼前的視野一點點變得開闊,男人英俊的臉逐漸出現在了視野之中,宋折意一眨不眨地看著陸玨。
陸玨也看著。
宋折意盯著陸玨看了許久,就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那雙眼睛里的深,幾乎要將溺斃在其中。
轉眸的一瞬,才發現坐在一個房車上。
車上還著大紅的囍字。
純純也在車上。
那只越來越的大兔子,四仰八叉地窩在籠子里做著甜甜的夢。
看車外的風景,他們好像早就遠離了市區,周圍靜悄悄的,一眼去就能看到布滿星星的廣袤夜空。
遠能看到依稀的郊野燈火。
“這是?”
陸玨笑:“前些日子,你不是說想很羨慕那些自駕的嗎,所以我訂了一輛房車,接下來一周,你想去哪兒,我們就去哪兒,就當我們的月旅行了。”
宋折意:“……”
杏眼圓睜,像是一只小鹿。
陸玨牽著手,輕輕晃了晃,低聲問:“喜歡嗎?”
宋折意點頭,再點頭。
心中的幸福滿溢。
眼前的男人太好了,想什麼,他都會幫實現。
宋折意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陸玨并沒有將紅蓋頭從頭上挑落,極近地盯著看。
垂下濃的眼睫,輕聲催促:“你還不掀蓋頭嗎。”
“要掀的。”
陸玨如此說著,依然沒有扯下蓋頭,而是鉆了進去,和額頭相抵,任由紅蓋頭又搭了下來。
線又被遮去了些。
但陸玨的眼睛卻有著讓人無法忽略的。
他輕聲說:“兔子老師,你還記得那次國王游戲嗎?我們也像這樣。”
宋折意點頭。
記得。
怎麼可能不記得。
和陸玨的無數回憶里,這絕對是很難忘記的一幕,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,躲在諾大的紅絨布下,假裝接吻。
陸玨笑地看著:“兔子老師,你不知道,那時候,我就覺得你應該屬于我。”
“如今終于實現了。”
說話時,陸玨的氣息噴薄在面頰上,宋折意臉霎時紅了。
陸玨:“這次,我可以明正大的吻你了。”
話音剛落,陸玨的就印上了宋折意涂著艷麗口紅的。
紅蓋頭,在這個繾綣的熱吻里,落。
這個晚夜。
清風和星,為相的人,烙下了一生的誓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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