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家三房,裴軒已經把旨送出去了。
孟氏端來一盞溫茶,站在裴軒後,替裴軒肩膀,「咱們關門閉戶好些日子了,昨兒個外出採買的僕人遇到許家的幾個小廝,被搶了錢不說,還被打得鼻青臉腫。」
一年多的時間裡,三房夫婦為了守著裴家的這份家業,沒吃苦。
孟氏現在,連娘家都不敢回,就怕連累娘家。
裴軒知道自個兒是個什麼樣的境,「裴闕被流放,老爺子死後,咱們幾兄弟都在家丁憂,現在朝中能說上話的,一個裴家人都沒有。虎落平被犬欺,許家人恨不得咱們早點死,這筆賬先記著。」
要說沒有怨言,那是不可能的。
但世家起伏實在是常見,沒有眼下的衰敗,又如何有東山再起這個詞。
裴軒看了眼夫人,問,「萱兒的婚事,你真打算等錢瑾瑜嗎?」
孟氏嗯了一聲,坐在裴軒對面,「不說家世,錢瑾瑜本格就不錯,他這樣的人,心腸不壞,跟著他不會委屈。若是日後能建功立業,自然又是一番好。不過有了眼下的落寞后,我倒是不求滔天富貴了,只要錢瑾瑜是一心一意對萱兒好就行。」
「罷了,那就聽你們的。」裴軒悠悠地嘆了一口氣,「李紀這個人,一開始我還以為有勇無謀,沒想到是個披著羊皮的狼。只希四弟能快些,這一次,可不能再磨蹭了。」
孟氏贊同地點頭。
他們忍耐太久,耐心在一天天地消耗。
而且從時局上來看,確實不能再拖了。
~
旨送到裴闕手中時,已經是三日後。
雖說是皇上口述,但旨上皇上承認自己看錯人,等裴闕回京后,會補償一切損失,並且派人去城門迎接。
裴闕看了旨,想到皇上這會的境,總結出「自作孽」三個字。
什麼城門迎接,不過是想借著裴闕回京都的機會,清理下守城軍的人。
不過玉璽蓋了印,等到了京都,有著這份旨,裴闕能要的會更多。
回京的消息傳遍莊子,安芷帶人收拾起行李。
整整忙活了三天,安芷他們的行李才打包好,足足有十幾個箱子。
行李多,就要考慮運輸問題。
而現在,惠安還沒傳來捷豹。
安芷有些擔憂,「許文庸派了重兵把守惠安,為的就是不讓我們走水路,若是等錢家人攻破惠安,咱們可能要等幾個月。不走惠安的話,山路崎嶇,怕是危險叢叢。」
幾個月的時間,皇上怕是撐不到過年了,若是那會到京都,時局就完全不一樣。
「我們還要走水路嗎?」安芷問裴闕。
「走!」裴闕肯定道,「但不是我們走,咱們分四批人馬回京都,帶行李的走惠安,用來放在明給許文庸算計。其他三路從三個方向回京都,咱們不走定南,往東北方向走,其他兩路作為掩護。」
「東北方向是許文庸的地盤啊。」安芷皺眉說完,就明白裴闕的意思了。
按常理來說,裴闕肯定會走定南,在定南的刺客肯定最多。
這一次回京都,不是之前來葫蘆島的時候。
反而東北方向會埋伏得比較一點,而且裴闕也想去許文庸的地盤看看,到底是個什麼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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