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林書瑤，王嬸子的臉上多了一抹快意，「穆郡王妃有喜那會，外邊人不都說是王首輔的種麼。本來不管是誰的孩子，只要有個腹子在，也能在喪夫后守住王府的家業，可偏偏啊，太過得意了。」

「孩子掉了是嗎？」安芷猜。

「是的。」王嬸子上半往前傾了點，音量不由地放小，「本來這種事就不好明正大說出來，可穆郡王妃天天去王家，當著王夫人的面好生炫耀。明裡暗裡都是在和王夫人耀武揚威，把王夫人氣得不行。」

停下休息會，王嬸子繼續道，「所以王夫人出手，找了幾個乞丐睡了穆郡王妃，而孩子啊，也就掉了，次日被人發現在破廟時，只剩下一口氣了。」

「沒了孩子，又沒了名聲，確實名聲惡臭。」安芷唏噓道，「就是個沉不住氣的人，還敢去正主面前炫耀，雖說王夫人手段過於狠毒，但我也同不了林書瑤。那後來如何了？」

「後來好不容易救回一條命，但子損傷太過，再也不能懷孕。至於王首輔，一次都沒去看過，倒是有派人去過王家幾次，但男人這東西最靠不住，一個被乞丐睡過的人，就算是郡王妃又如何，還是說厭棄就厭棄。而宗室那邊，也因此想要穆郡王妃的命，但後來不知是誰救了。從那之後，誰見到都繞道走，再沒人願意請上門做客。」同樣是人，王嬸子有時候覺得穆郡王妃可憐，有時候又覺得活該。

林家早就沒落，只有林帆一個人苦苦撐著，但因為斷了一隻胳膊，在錦衛也是境艱難。

至於王首輔，如果是他幫了林書瑤，那也不是因為舊，而是良心不安，怕林書瑤死後變鬼去找他吧。

聽完這些人的事，安芷又問，「過去一年多，京都有沒有比較出風頭的新人？」

王嬸子瞇眼想了想，「要說有什麼厲害的新人，倒是沒聽說，也可能是奴婢孤陋寡聞。不過最近大家常說的，就是永寧王，很多人都說他是個小霸王，兇得很，比咱家姑爺都惹不住。」

「哈哈，應該不至於吧，你家姑爺那麼兇，永寧王到底還是個孩子。」在安芷眼裡，李紀就是一個小弟弟，儘管李紀長大許多，但對李紀還是最初的印象。

王嬸子不敢多說主子，跟著笑了笑。

要聽的都聽完了，安芷讓王嬸子也去歇息，待會王嬸子還要和老管家一起回京都。

不過老管家今兒一來，京都里就都知道裴闕到秋名山莊了。

與此同時的仁政殿，李興正跪坐在龍床邊上。

「七哥，他們不是說裴闕回來了麼，他怎麼不來見朕？」皇上朦朧的眼睛睜開一條，有氣無力道。

李興剛伺候皇上喝完葯，平靜地回答，「裴闕還有孝期在，就算沒了罪名，這會也不能朝為，所以他也進不了宮。」

「不是，他是還恨朕。」皇上猛地睜開眼睛，兩手用力抓住被褥，但很快就鬆開，喃喃道，「他恨朕讓許文庸抄家，還死了裴懷瑾，他心中有怨氣，就是不想讓朕死前如願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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