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芷聽到「老樣子」三個字，就不再多問了。自個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，心中清楚。

今兒過來，無非就是走個過場，和孟潔客套了一會兒，就和張姨娘往自個兒以前住的院子走。

張姨娘看到安芷，有許多話想說，「從你出嫁后，府上的屋子就一直空著，太太也沒讓人住進去，我隔段時間就讓人去打掃。」

「有勞姨娘了。」安芷知道孟潔是忌憚自己，所以一直空著屋子，「不過屋子長時間沒人住，也不太行。等妹妹再大一點，就讓住這邊吧，安府就這院子最好。」

「不可不可。」張姨娘可沒這個心思。

「姨娘就別推拒了，太太沒有兒，這間院子又不能給男子住，還不如給妹妹住。我是喜歡這裡，也有，所以更想看這裡熱鬧下去。」安芷笑著上了臺階，屋子裡的丫鬟已經備好了茶水。

張姨娘激道，「多謝芷兒了。」

兩個人一起坐下，小孩兒都被抱去玩了，屋子裡只有伺候的丫鬟在。

面對張姨娘，安芷放鬆多了，「方才在太太跟前，我不太好問，安府這段日子可還好？」

「我是姨娘，不能外出見客，是府里的日子，有大哥兒媳婦在，日子倒是沒多大差別。」張姨娘慢慢道，「太太就不一樣了，是正室夫人，需要出門會客。外人拜高踩低，說了不難聽話，太太漸漸地就不出門了，一心在府里教養幾個孩子。」

孟潔沒把張姨娘的兒接到膝下帶，不過還是會時常把小姑娘到跟前說話，讓兩小孩兒一塊玩。

張姨娘是妾室，年紀又大了，不太可能再有孕，膝下又只有一個兒，對孟潔沒有任何威脅。日子久了，難免需要有人說說話，所以對張姨娘沒什麼壞心。

「父親呢？他還是老樣子嗎？」安芷問。

「是的。」說到這個，張姨娘音量小了一點，「老爺年紀大了，加上一直擔驚怕，不如以前好了。雖說還是會去花樓里，但已經很了。只不過，他在府里時，也比較來我們幾個屋裡，更多時候自個兒睡的側臥。」

張姨娘說得有點晦，但安芷自個兒做的事，心中清楚。

曾經讓人給父親下藥，眼下父親怕是有心，卻沒什麼力氣去睡姑娘了。

不過這事不好和別人說，就讓大家都覺得父親是年紀大了吧。

「還有其他事嗎？」

張姨娘想了想，在太太跟前多，偶爾有聽太太提過幾次，「大事倒是沒什麼，就是老爺最近花銷有點大。按理來說，以前逛花樓要更多錢才是，可太太說，老爺的開銷比之前還要多。至於怎麼用了，我就不知道，太太也不太清楚，現在都不怎麼管老爺了。」

「嗯，我知道了。」安芷把這事記下了。

在安府用了午飯，安芷一家就回去了，悅兒捨不得離開的，因為裴家沒有跟一樣大的小孩兒，所以在安府玩得很開心。

回去的時候，悅兒就累得睡著了。

安芷讓裴闕找個人去盯下父親，這個父親，貪生怕死不錯，可也不是個安分的，小作特別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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