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后的京都,一天天地涼了起來。
園子裏的許多樹木,落葉飄零,只剩下孤零零的鳥巢卡在樹枝上。
日子到了十月份,院子裏的水缸結了一層薄冰,悅兒玩了一次后,就不小心得了風寒。
裴府里的大夫守了一晚上,悅兒的咳嗽才好一點。
安芷是急得一晚沒睡,確認悅兒沒大事後,把娘到了跟前。
娘是到了永寧后新找的,原本從嫂嫂那借來的娘,因為流放的事,又還了回去。
眼下的娘,是個踏實人,就是不太適合京都里的深宅大院。
「是小的照顧不周,還請夫人責罰。」娘跪在地上,脊背一抖一抖的,害怕極了。
「起來吧。」安芷沒有要責罰的意思,自個的兒貪玩,安芷心裏清楚,而且自己也有疏忽,「當初帶你來京都,是怕悅兒來了京都不習慣,所以和你簽了兩年的契約。這段日子,你也不錯,只不過高門大戶,確實規矩多了一點,這是我沒想到的問題。」
前幾日與三嫂見面的時候,三嫂就有提醒過安芷,悅兒可以開始啟蒙了。
從安芷有記憶起,母親就在教授各種各樣的東西。當然,以前的並不覺得那樣很累,因為一心一意想著會嫁人後都需要用到這些東西。
不過重活一次,安芷覺得很多禮儀規矩,都是包袱。
掙了許多錮,所以希悅兒也不活在錮里。
不過他們生活在京都里,有些舊俗可以放下,但基本的禮儀還是要學。
娘不是世家的人,不懂得京都世家裏的條條框框,安芷需要一個更會教養的人來協助。
娘聽到主子不用了,慌張得說不出話來。
「你不用怕,該給你的錢都會給你,我也會派人送你回去。」安芷輕聲道,「京都里的況太複雜,你回去好好過日子吧。」
「是小的不好。」娘哭了,很愧疚,但也確實不太適應京都里的況,這裏的院子大得讓人迷路。
安芷寬了娘幾句,回屋裏看悅兒。
悅兒還在睡,安芷坐在床沿,看著悅兒紅撲撲的小臉,心複雜。
三嫂是好意提醒,悅兒是裴家嫡長,未來前途不可限量,會帶著裴家的無數榮耀長。這樣的高門貴,會吸引無數目的關注,若是出了任何差錯,都會被放大是非。
這些道理,安芷不僅知道,從小因為娃娃親,也到了同樣大的關注。
安芷希悅兒能活得快樂,可三綱五常那些,都在束縛住子的長。
安芷不知坐了多久,知道冰從外頭進來,手中拿了一封拜帖。
「家送來帖子,說這個月初六是國公夫人的壽辰,邀請您和老爺過去。」
安芷到了京都后,還沒參加過宴會。現在都安頓好了,是時候出門際了。
看向冰,「你派人去隔壁問一下,初六那日,我們和張夫人一塊兒去。等等,你親自去吧,帶上咱家的糖,謝謝張夫人昨兒送來的葯。」
「好的,奴婢這就去。」冰道。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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